独白/迷失
闻颐和还说:“我曾经无意间听到闻崇和打电话,原家老幺其实是吸毒过量死的,这毒品是从他们傅家拿出来的,我记得傅家有人因为吸毒和贩卖毒品入狱了,十几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放弃这一行。”
傅家为了依附闻氏,所有恶事都借闻崇和的手去做,就为了原闻两家两头都不得罪,结果现在傅少明把一切都赖在了闻家头上,他们反而不知该向谁纠错了,“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恐怕要你亲自去问傅少明了。”
闻向秦突然明白过来了,楚行暮跟他透露李耀民手下有一个贩毒集团,如果傅少明早就跟他勾结在一起,利用闻氏替李耀民处理那些贩毒所得的赃款,那傅家早就参与了那些毒品生意。
难怪傅少明拼了命也要给他儿子铺路。
刑侦队会议室里的采访还没结束,楚行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里,听到闻向秦的消息,楚行暮忙去办公室里把陈俞尧给他的一份贩毒案卷宗拿了出来。
闻缇对四岁以前的记忆根本没有印象,后来楚行暮听陈俞尧说十几年前捣毁过一个贩毒窝点,救出来过一个小男孩儿,因为找不到他的家属被送到了福利院,最后被闻家人接回去了。
现在想来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闻缇,原来从那时起李耀民和傅家就因为毒品生意开始合作了。
作者有话说:
连上了,接上了,我终于从坑里爬上来了(叉腰)!明天。另外《浮光掠影》求收!我就像个地鼠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
第179章 破曙6
知道了李耀民和傅家最开始的合作始于毒品犯罪,楚行暮觉得李耀民与闻氏集团的关系更加清晰明了,难怪傅少明不惜牺牲自己亲侄子的声誉和未来,绑架闻氏未来的继承人。
傅家三十年前就已经从事毒品生意了,眼看他们所倚仗的人一个接一个被彻查清理,独木不成林,先是利用傅黎与闻崇和的婚姻关系让傅家有所依靠,后与李耀民合作或是投靠李耀民稳固“生意”。
傅少明大概想把傅家的“生意”结束在他这一代,闻氏集团是个现成的机遇,他只要不惜代价把他儿子扶持上去,傅家就还有希望,但他低估了闻向秦和闻缇要毁了闻氏的决心。
楚行暮单纯以为李耀民和傅家合作只是为了跟段市长抗衡,如今段市长被市委和纪委联合调查,就算他笃定段市长不会透漏分毫与他相关的事,也不得不给自己留最后一手。
这最后一手筹谋了这么多年,他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他对权势和财富的痴迷而死,那些买卖毒品的人也好,上一代人的内部斗争也好,普通受害者的生命也好,李耀民全都做的滴水不漏,以至于那些当事人都是在事情发生很久以后才幡然醒悟。
楚行暮不知道李耀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他后半生的,或许是三十年前,又或许是从警的第一天他的目的就不单单是为了当警察,他甘心在周晋霖麾下蛰伏这么多年,应该早就想好了出路和退路。
要杀多少人,要把多少人拉下水,就算双手沾满鲜血,脚下的尸骸遍地,他依然朝着一步步谋划好的、通往权力和地位的路上迈进。
以毒品作为商品,以人命作为代价,以精神病作为开脱罪行的手段,辅之以高位和权力,赚取他们几代人都花不完的财富,借毒品的丰厚暴利吸引那些利己主义者,壮大他们的施害队伍,与赋予他权位的职业为敌,昔日的上级和战友在他眼里还不如荒野上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楚行暮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却能在他小时候告诉他什么是正义,什么是责任和使命,但凡李耀民潜移默化地给小时候的楚行暮灌输一些反叛思想,如今楚行暮该在李耀民身边同他商量如何逃出生天。
可如果楚行暮这么做了,那今天带头讨伐李耀民的又会是谁?
海港码头是青市最重要的海运交通枢纽,每天来往的商船和货轮不计其数,早上六点到八点是最拥挤的时候,港口的水面上风平浪静,直到离海的船只打破了海面的平静。
李耀民看着一艘离开港口慢慢驶向海域的货轮问尚宁炀:“那些货都运过来了?”
尚宁炀点头说道:“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就能出海,陈俞尧一早带人抄了三个货点,接头的和出货的都没来得及撤离被一窝端了。”
“几个小喽啰而已,等陈俞尧查到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刑侦队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几天他们都忙连环杀人案的收尾工作,早上市局突然去了很多记者,吵着要采访您,另外,网络和报纸上的一些言论对您很不利。”
“怎么不利?那些拿着笔杆子就自诩正义使者的人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有人说周晋霖被诬陷是您联合赵王二人一手策划的,普通人本来就对连环杀人案义愤填膺,他们现在有计划的替周晋霖正名,恐怕会连累到您,先前傅总放出的消息关注度已经降下去了,闻向秦针对那些消息开了一场发布会。”
“网络上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倒戈相向开始抨击我们了?”
“规模不大,专案组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最不详的预感无非就是一死,离开了青市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尚宁炀低下头说:“楚行暮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傅家也参与了这些生意,而且傅总想利用闻氏金盆洗手,就怕他最后会出卖我们。”
港口里的汽笛声此起彼伏,一些要离海的货商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李耀民等港口内的汽笛声渐弱以后才说道:“让余清闫去探探傅少明的底,如果他真有投靠警方自首的意图,你知道怎么做。”
尚宁炀抬起头看着李耀民的背影欲言又止,停顿了几秒才说了个“是”,“那钟长新和闻缇怎么办?”
“把他们带上船,我们出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人在我们手里就多一分胜算,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尚宁炀点了点头,心中好奇李耀民离海为什么要带那么多炸药,显然现在不是询问原因的时机,因为李耀民从听到他被各大媒体争相围攻、傅少明想金盆洗手的消息就开始生气。
他虽一个字都没说,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多少显而易见的愤怒,但尚宁炀替李耀民做事这么多年,谈不上了解他至少能看得懂他的脸色。
他要把钟长新和闻缇带上船,摆明了不会放了他们,到时候船一出海,哪有什么机会安排闻缇和钟长新的后路呢?只怕会在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以后将他们杀掉扔进海里喂鱼。
在港口和李耀民商量了晚上出海的事,尚宁炀便带着人到了关押闻缇和钟长新的仓库,仓库是原氏集团的一处小型货仓,知道的人很少。
尚宁炀从看守人的手中接过钥匙将仓库门打开,钟长新被门缝里照进来的阳光刺地眯起了眼,闻缇毫无所觉一样坐在一个只有一层的货架上晃荡着两条腿,在看到来人是尚宁炀时,友好地问候道:“尚警官,好久不见。”
钟长新并不认识尚宁炀,乍一听还以为是有人来救他们了,谁知下一秒闻缇就笑着说:“楚队长真不该救你,还不如让你死在成海的炸弹里,埋在海滨疗养院的废墟下,那里是块很好的墓地,我父亲已经活着死去很久了。”
“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你们的命在我手里。”尚宁炀猛地抽出枪指向闻缇。
钟长新没有见过如此阵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闻缇看着直指他的枪口眨了眨眼,喋喋不休地“策反”尚宁炀:“你替李耀民做再多,都改变不了你叛变的事实,他并不是全然信任你,否则不会让你过来,他赌你对同袍的情义还剩多少,赌你会不会因为楚行暮曾经救过你,就因此放过我们。”
尚宁炀默然不语,然后把枪收了回去,示意身后的人进来,闻缇看到提着医药箱进来的人皱了皱眉,“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不用每次都用这一招,想做什么我配合你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