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omega甜又野
害,现在哪个年轻人的手机里没几张小黄兔啊。
消息发出去后,厉橙又开始翻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他们虽然正式交往没有多久,但每天都有许多话要说,聊天记录多到爆炸,厉橙翻到手都酸了,才终于翻到了刚加好友的那一天。
刚开始,两人关系生疏,互相看不顺眼,说话夹枪带棒。
现在嘛,就变成了夹“枪”带“棒”。
厉橙把自己整个人都藏在被窝中,他一边对着聊天记录傻笑,一边按下截屏键,把那些有趣的回忆都珍藏起来。
就这样看了好久好久,聊天记录终于慢慢滑到了最后一页。
厉橙的手指意犹未尽地在最后几行字上滑动,视线停留在了萧以恒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橙橙,我的生日愿望是见到你。”
这条消息是今天凌晨发过来的,那时的厉橙根本想不到,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后,他居然真的见到了萧以恒。
厉橙把额头抵在手机上,静悄悄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持之以恒:我到家了,路上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
厉橙一下精神起来,赶忙回复。
粒粒橙:一路上顺利吗?
持之以恒:非常顺利,飞机提前二十分钟落地,我到家时他们还没有回来。
持之以恒:都十一点多了,你怎么还没睡?
在厚重的被子搭成的小窝里,厉橙按下录音键,把手拢成一圈,像是耳语一样把嘴巴凑到了麦克风旁边。
他即坦率又娇作:“……老子想你想的睡不着。”
过了几秒,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了萧以恒的通话请求。
厉橙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把音量调到最低,然后按下了接通键。
在轻微的嗡鸣声响之后,电话接通了。
萧以恒并没有急着说话。厉橙也没有。
轻不可闻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就那样沉默了很久,终于,alpha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既然今晚咱们都睡不着,那不如做些别的事情?”
那一刹那,厉橙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往下涌去,冲向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淦。
他咬了咬唇,掀开被子,悄悄抬起头看向了周围的三张床。
宿舍里一片漆黑,舍友们早就睡熟了,平稳且沉重的呼吸声从三张床铺上传来,按照今天的训练量,就算地震了他们也醒不过来。
厉橙喉结滚动,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
他的心已动,但理智尚在挣扎。
除了那次临时标记以外,他和萧以恒之间再没有过比接吻更进一步的举动。说实话,如果不是厉橙还要集训,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发生些什么。
别看厉橙嘴上嚷嚷得厉害,总把“我就是馋alpha的身子”挂在嘴边,其实,他的所有经验全部来自于电脑里的隐藏文件夹。哪想到第一次真枪实弹,居然就要挑战高难度的电话play。
他小声踟蹰:“……这不好吧。”
萧以恒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轻声哄他:“现在还没过零点,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你不是说,你的生日愿望是见到我吗?”
“这是第二个。”alpha的笑声传来,“生日可以许三个愿望。”
“……”
厉橙在心底大骂他贪得无厌,可身体却诚实极了。
金发少年摸黑爬下了床,连拖鞋都没有穿,就这样赤脚走向了卫生间。冰凉的地面踩在脚下,不仅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更催化了体内汹涌的火。
他合上门,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内。
他没有开灯,卫生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从透气窗里洒下的一点点月色;月色清浅,温柔地落在马桶前的一小片空地上。在昏暗而逼仄的狭小空间里,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朦胧暧昧。
厉橙半坐半靠倚在马桶上,睡裤滑落脚踝,露出他笔直紧实的双腿。
他的手指颤抖着伸向了那里。
一门之隔的卧室里,他的三位舍友正在那里熟睡,隐约间,仿佛听到了谁的梦吟声。
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刺激感席卷而来,这让厉橙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他不得不把睡衣下摆咬在嘴里,以阻止自己发出声响。
他在享受体内肆虐的快乐,他也在对抗着这种快乐。
“你……你在吗?”还带着些微湿气的头发搭在额间,omega已经分不清,划过他脸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在。”alpha的声音很远又很近,“我一直都在。”
厉橙安定下来,他知道,萧以恒一定同他一样。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的跳动着。他们默契地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稀稀疏疏的布料摩擦声和低沉压抑的喘息,通过电波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
萧以恒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
昨天他奔波两个城市,入夜后又和厉橙用手机做了一番“深入交流”,身体疲惫,但精神非常餍足。虽然这种程度的胡闹只能算是“望梅止渴”,但对两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了。
昨晚他们胡闹到了半夜,直到萧以恒挂断电话时,萧家夫妻都没有回来。
哪想到今天一早,夫妻两人居然在客厅上演起全武行,东西碎了整整一地。
“姓萧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妈妈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要我解释?我倒要求你给我好好解释!!”萧爸爸语气里的愤怒不遑多让,当他话音落下时,又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对AA夫妇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彼此之间谈不上什么伉俪情深,倒像是搭伙过日子的“战友”,枪口一致对外。在萧以恒的记忆中,他们几乎从来没有争吵过,这是头一次,两人因为一件事大动干戈。
如果别的孩子听到父母在吵架,一定第一时间劝和,可萧以恒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慢悠悠地从床上起身,先打开衣柜看了一眼,确定厉橙送的羽绒服还藏在柜子最下面,然后才放心地拉开卧室门,表情淡漠地走向了卧室。
离得近了,两人争吵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女声控诉:“我也是alpha,你也是alpha,要不是当初为了你,我会放弃一线教职,去学校行政处工作,帮你疏通关系吗?你究竟有没有良心,昨天如果不是我托人找到教育局的领导,你觉得你能和他们喝上一杯酒?”
男声斥责:“是啊,要不是我在饭桌上把那几个领导喝趴了,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领导都说了,那个写信举报我对学生性别歧视的人,居然连我私下说的话都清清楚楚,甚至连我面试时刁难omega的那些问题,ta都写得一字不差!”
“所以呢?所以你觉得是我?!!我有病啊,难道我不想你当教授吗,难道我不想你当副院长吗?我为什么要向教育局举报自己的丈夫?”
“我没说是你举报的!”男人冷哼一声,“但是谁知道你和什么人说过这些事?你娘家那些人,你们行政处其他和你走得近的老师……那些事情我只在家里提起过,除了你,还能是谁?”
“哈,可笑!”女人迎头痛击,“你只知道指责我,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被你骂哭的学生有多少,你自己数得清吗?我看明明是你平时教学时得罪了学生,你的学生记恨在心,就把你举报了吧!”
互相指责的话语如一支支利剑,毫不客气地被他们扔向对方。
萧以恒表情平静,他淡定地站在客厅的入口处,借着绿植的遮挡,观察着这对歇斯底里的夫妻。
萧父萧母昨晚一定喝了非常多的酒,即使隔了一夜,他们身上依旧冒着一股酒气,酒精侵蚀了他们的神智,让他们变成了一对只会互相攻击的野兽。
地上满是狼藉的杯盘碎片,萧以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