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草补课的日子里
他虽然不是始作俑者和直接推手,但是却是一个冷眼无情的旁观者,甚至在喻鑫他们全家都出事的时候,还在顾忌着自己的利益不敢伸出援手。
喻礼看清他脸上的神色,隔着橙汁杯勾唇冷笑,又朝下抿了抿,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前天清明节,我去看妈妈了。”
周泉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然后晚上她给我托了梦,让我赶紧结婚,成家立业,不要再沉溺于过去。”
喻礼的眼眶逐渐红了,一点一点蓄起了水汽。
周泉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不敢看他,哑着嗓子道,“夫人说得很对,你看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了,不要再纠结于过去,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要过好当下。”
“我也想过放弃,但是……好像做不到。”喻礼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倔强道,“爸爸还在监狱里,而那些害他的人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只要他们的目标一天没有达到,我就算不上安全,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呢?”
喻礼低头喃喃,双目失神,情绪越发低落了,“听说爸爸之前的手下都被公司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辞退了,要么就完全被发配到了边缘职位上,跟他们不是一条心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我呢?我其实……真的挺害怕的……”
他的眼泪成颗成颗往下砸,而对面的周泉才更害怕一些。
是啊,这么多年来,所有曾经跟过喻鑫的人都被公司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开除了,他还是因为一直保持沉默,谨小慎微地从来不干涉任何决定才被保留到现在。
可最近,公司似乎也不想留他了。
而他已经五十几岁了!
如果被辞退了,又没有公司股份,以后养老怎么办?
喻鑫在的时候福利还好,等张宏利上位了,他们到手头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
“你想怎么做?”周泉咽了口口水,谨慎道。
“我知道周叔叔只是想要安度晚年,当年的事也与你无关。”喻礼擦了擦眼泪,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看他,“我是完全没退路了,我如果想把公司做大,以后肯定会跟他们对上的,我不想死,更不想坐牢……”
喻礼瘪瘪嘴,看起来更委屈了,“所以我只能先发制人,想办法保护我自己,而且我听说周叔叔最近过得也不是很如意。如果您愿意告诉我当年的事的一些关键信息,剩下的就都不用您操心了,我会自己去查的,绝对不会连累到您,另外您可以来我公司任职。”
喻礼顿了顿,有些怀念道,“小时候还有幸吃过您烧的菜,如果有机会再尝尝就好了。”
周泉嗫嚅了一下,有些心动。
但是他瞻前顾后的性格却注定了他没有做大事的魄力,哪怕可能明天就要被喻氏开除了,也不敢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踌躇着说道会考虑。
喻礼笑着表示理解,又给他带了一份礼物。
他的妻子心脏不好,需要动手术,一直在考虑送到国外治疗,而喻礼却直接给他们选好了最好的医院又帮忙提交了申请表。
这位皮特医生,在欧洲颇有名望,可不是想约就能约上的。
喻礼主动喝干净了橙汁,表示会等他电话,就提前走了。
等出了那扇门,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甚至带上了几分不耐。
他用手指轻轻揩去脸颊上的一点湿意,快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直到看见靠在车边的那道高大人影,心头一直堵着的那口气突然散了。
喻礼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头扎进祁湛怀里,双手还着他腰,埋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胸膛里沸腾的杀意瞬间平静下来。
“很累?”祁湛抚摸着他的后颈,大手在他背后轻轻地拍抚。
“嗯。”喻礼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需要充电。”
祁湛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眼前的青年,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会软着嗓子,甜甜腻腻喊他“湛哥”的少年。
不在乎用任何手段引起他的注意,或是轻轻喊一声,或是整个人猫儿一样钻进他怀里,或是趁他看书时偷袭,或是想尽办法挑起他的欲.望,然后再阴谋得逞一样地嬉笑着跑来。
他的少年,回来了。
喻礼闭着眼,纵容着自己陷在他怀里撒娇,唇边却抵上了什么硬物。
他下意识舔了一口,甜的。
有些诧异地睁开眼,那颗糖就被祁湛从他微启的唇间塞了进去,甜蜜的牛奶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喻礼扫了眼他穿得板正一丝不苟的西装,实在有点难以相信这人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糖,总感觉格格不入。
而且这味道,太熟悉了些。
“我已经不抽烟了。”喻礼咂摸了两下嘴,微微眯起眼。
“我知道。”祁湛笑了笑,有些幼稚地伸手戳了戳他被糖块顶起来微鼓的一块,又轻轻挠了挠。
“不过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祁湛笑道,微微垂头看他,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喻礼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硬糖被他推到了左边,他又用舌尖顶了顶右边的脸颊,鼓鼓囊囊的像是塞满了存货的小仓鼠,可爱极了。
祁湛心头一动,突然想凑过去亲亲他的脸蛋。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喻礼一把抓住了领带,朝他那个方向靠过去,唇上贴了一层柔软。
喻礼轻轻在他唇上扫了一下,又把人放开,抿了抿唇,煞有其事地朝他点点头,“嗯,很甜。”
“心情确实好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老婆重新建立依赖和信任的过程……
第80章 一家三口
“回去吧, 给你做好吃的。”祁湛深呼吸一口气,在他腰上拍了拍,又顺势捏了捏。
他都那么努力投喂了,这人却似乎怎么都不长肉, 也是愁人。
“如果跟那些人接触, 让你这么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自己。”祁湛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 “喻氏, 想要对付它,还是不难的。”
且不说如果他插手将能省多少事,单是最近这几年喻氏的内斗日渐白热化, 就已经让它成为了一个表面光鲜的空壳样子货了。
“不要。”喻礼闭着眼, 干脆拒绝道, “搞垮一个喻氏当然不难, 但我要的是他们血债血偿!属于我们家的东西, 得让他们一点一点全部吐出来, 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了。”祁湛轻叹一口气, 喻礼这股总是不服输的倔劲,也一直令他深深着迷。
他索性转移了话题,“回去吃晚饭好好休息下, 然后我有礼物给你。”
喻礼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盯了他好几分钟,眼见那人没有要说的意思,又气哼哼地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过不久就感觉身上被人披了一件衣服, 然后在平稳的车速和好闻的味道中缓缓睡去。
晚饭是祁湛做的,三菜一汤,非常家常的菜色却被他做出了酒店大厨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以全心信任依赖的人就在身边,喻礼变得格外懒了,吃了就睡。
吃撑了有人帮忙柔肚子,睡久了骨头疼有人帮忙按摩。
倒像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不知不觉似乎也长了几斤肉。
等他一觉睡醒,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祁湛不在屋里。
每次入睡前,他都会在旁边陪着,然后等他睡着了,再去做自己的事,一般还会算着他醒过来的时间,坐在他床边等他醒。
所以乍一睁眼没看到人,喻礼还有些不太习惯。
迷迷糊糊下床,喻礼赤着脚推开门,有些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一幕。
“团团?”漂亮的布偶猫正缩在祁湛脚下,眯着眼被他揉肚子,听到声音看过来,有些尖锐地喵喵叫了两声,迅速起身朝喻礼冲了过来。
喻礼还有些愣神,直到团团扒着他的裤子拼命往上爬才回过神来。
团团现在已经完全长大了,人立起来四十多公分,份量也不轻,差点把他裤子都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