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替身渣攻恋爱后,白月光回来了
半响江衍没说话,锅里冒着雾气,他靠着流理台上,背过手扭关燃气,眸子眯了眯,“打电话通知莫科准备一份b级合同。”
阿胜反应很快,为难地看着他,“你在莫科,周觉青肯定不敢来啊!”
“如果我不在莫科呢?”江衍目低头轻轻笑笑,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我这段时间表现的很颓废,和莫科解约不是很正常吗?”
阿胜目瞪口呆,江衍有一部分不菲莫科股份在手里,这件事不与外人知晓,相当于莫科半个老板,所以才敢这么无法无天,任性妄为,“哥,你想好了?”
“现在给陈总打电话,明天放我解约的消息。”江衍运筹帷幄,抱着手臂,慢慢仰起头,看着吊柜木制边沿,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什么肮脏下流的手段全见识过,只是他瞧不上使,这次不一样,阿胜提醒了他,既然周觉青能用一份枪手协议绑住程见渝,那为什么他不用一份协议绑住周觉青呢?
周觉青逼迫做程见渝五年枪手,那他也能雪藏周觉青十年八年,这多公平。
想要竞争《皮囊》编剧的不止程见渝一个,投资方为了确保效率,广撒网,捕捞一大批优秀编剧,然后给大家发邀请函,一起坐在一起开个会,说是开会,其实就是比谁会讲故事,会吹牛逼,能把投资方忽悠的头晕眼花,愿意掏钱。
谁都想在好莱坞闯一闯,将来履历上贴个金,以后剧本价钱能翻倍,程见渝是唯一一个赶鸭子上架的。
梁导的力荐并不能保证他拿到这个机会,毕竟他太年轻了,和演员这个行当不一样,编剧越老越有资历,越是年轻,年轻的编剧没有阅历,写不出富有深度的剧本,这是业内公认事实。
程见渝会写剧本,不代表会吹牛逼,只能下硬功夫,他从头分析了《皮囊》的故事脉络和逻辑,在不改变原片的精髓前提下,写下一个新版故事,作为终极秘密武器。
这天下午,工作结束很早,他关上电脑,靠着椅子,深深吸口气,看了一会窗外灰蒙蒙的天,合上电脑收拾东西回家,一手从衣架挑起外套,突然怔在原地。
一条藏蓝色格子围巾,安安静静垂挂在衣架上,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围巾,质感柔软适宜,透着丝丝暖意。
程见渝整整齐齐叠起围巾,装进崭新购物袋,开车赶往医院,打算物归原主。最近几天忙的和打仗似的,只有晚上有时间思考一下感情,一直自认在感情上,他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比如和江衍,绝无拖泥带水。
可是面对温岳明,他犹豫了,想向前,同时又想后退。
医院楼道静悄悄,程见渝敲三下办公室门,开门的是个实习医生,当时在温岳明家里聚餐时见过,热情洋溢地看着他笑,“程先生您好啊,温医生刚走,有一个朋友来了,他在接待厅和朋友聊天呢。”
“谢谢。”
程见渝转身向电梯方向走,接待厅位于顶楼,铺着地毯的走廊踩上去静寂无声,空气里飘着医院独有的来苏水味。
挠的程见渝鼻子泛痒痒,沿着磨砂玻璃墙走几步,两个男人的身影透在玻璃上,相对而坐,白大褂随意搭在沙发沿,贴上玻璃,显出墙上一圈深色的白。
程见渝嘴角微微翘起,想要敲敲玻璃,玩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两人的对话,像一记惊雷霹雳迎头劈下来,笑意霎时凝在唇角。
温岳明的声音熟悉,连语调都那样得体,“高医生,方案确定了吗?”
“你这个朋友的状况我充分了解过了,爱无能不能算心理疾病,作为心理医生,我只能建议你要拿出十万分耐心,因为你付出的爱意,就像盐倒进水里,没有任何真心的回应,不要以为你能改变他们,这样的病人我见过不少,很少有伴侣能撑下去……”
“岳明,作为朋友,我建议你换颗树,一个人是无法改变另一个人,真正改变的只有他们自己,太浪费你的时间和感情了,你该去尝试更高质量的感情生活。”
高医生说罢,一声幽幽叹息。
安静几秒,程见渝看不到温岳明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融入声音里的坚决,“你说的一切我考虑过了,但你不知道的是,他以前不是这样,他是一个……”
语气低下去,黏着点显而易见的温柔,“敢爱敢恨,豁达明朗的男孩,因为我的缘故,他变成现在这样,于情,我的确喜欢他,于理,我该为他负责。”
程见渝脑袋里仍在轰鸣,心里五味杂陈,用力摁摁耳后,从混乱的心绪中挣脱出来,步履艰难地走向洗手间,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毫无血色的脸,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的脑子里十分清醒,神经像绷紧的弦一样收缩,镜中眼睛干净漂亮,没有任何情绪,像一潭沉静死水。
心里一道声音低低地说:程见渝,温岳明姐姐有句话说对了,你就是个祸害,你可以继续施展你的手段,不用太多,拿出对付江衍的一半,装作一个完美恋人,让温岳明对你死心塌地,这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你已经让江衍离不开你,为你情根深种,俘虏原本就喜欢你的温岳明轻而易举,你可以按兵不动,不付出任何,就能堂而皇之享受他任何的好,他还是心甘情愿的。
胸脯轻微起伏着,他俯下身,用力呼吸几口气,轻声喃喃道:“你真是有病。”
他不能再浪费温岳明的温柔了。
划清界限,远远离开这个人,同样的故事不能发生第二次,孤独终老,永远不会动心又能怎么样,这世界上过这样日子的人多了,没什么了不起。
温岳明与高医生敲定一份心理治疗方案,打算循循善诱,一步一步来瓦解程见渝心理防线,他拿着方案,边走边翻阅,一抬头,电梯口的等候椅,坐着一个人,程见渝倚着椅背,仰着脖颈,后脑抵着墙,看着头顶的出神,透着一股无力挣扎的姿态。
合上治疗方案,将写有名字那页折叠起来,温岳明走过去,垂下眼看着他,“什么时候……”
戛然而止,程见渝眼神里,有种轻柔的易碎感,像是块纯净的晶体,稍稍用力,就能捏的粉碎,温岳明心底叹息,“你知道了?”
“嗯,刚知道。”程见渝侧开头,看向走廊延伸的最深处。
温岳明单手轻轻扳过他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克制着情绪,“见渝,我不是因为你可怜,也不是因为爱心泛滥,你明白吗?”
“我明白,温先生,所以我一直在犹豫,犹豫我们能不能在一起。”程见渝低头看着地毯花纹,心口发麻。
温岳明看着他乌绒的发顶,“你想到答案了?”
程见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圈有点淡淡的红,像动人心魄的神秘颜料,“在感情里,犹豫就是最坏的心思。”
犹豫代表不是真的喜欢,如果是真的喜欢,那怕千山万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温岳明眼底的光如同划着的火柴,渐渐熄灭,躬下身,与程见渝平视,贴着脸颊的手,慢慢摸摸他的脸,压抑又无奈地叹口气,“我的小朋友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衍: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代替他发50个红包给大家。
第六十五章
午夜公路的空旷, 吵闹一整天的城市半睡半醒,路灯辉煌,积雪融化在空气里, 冷意往人骨头里钻,程见渝站在小区楼下, 将车钥匙揣进口袋,脑袋里还是木的。
有句酸溜溜的话说的真没错, 时间是毒药,因为谁也搞不定他,时间也是良药, 谁也敌不过他, 曾经奋不顾身爱的人,以为会永远爱着,可斗转星移之间才猛然发觉当初的热情早已经消耗殆尽了。
依旧记得那些怦然心动的瞬间,就像一张张泛黄老照片, 刻在脑子里, 但是没有那种热切热烈热爱的感觉了。
楼上亮着几盏晕黄的灯,在这夜里很温馨, 程见渝突然很想奶奶, 要是奶奶在身边,至少能有人陪他说说话。
他走进电梯,门一开,闻到一股狗粮味,果不其然, 不知什么时候多个椅子,江衍靠着椅子坐着,松散的黑色套头衫,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德鲁伊趴在他腿旁边,呼噜呼噜的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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