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为鱼
而鱼俭突然发现了他的肚子能被自己的硬物顶得凸起来,疯了一样压着他猛干。甚至射过一次还不够,不等迟星缓过来就拉着他再次卷入欲海。
一遍遍拆开他的骨,剥开他的皮,把骨和血一寸寸揉到自己的身体中。
等到雨停风歇,迟星彻底没了神志,软绵绵地趴在鱼俭怀里,不等他抽出来就睡熟了。
“迟星?”
迟星一头的汗,身上也是烫的,额头就靠在鱼俭的肩膀上,呼吸可闻。鱼俭的手指沿着他手臂的血管滑过,像是在追逐流火。
这颗星星又沉又烫。
鱼俭静静地抱着他,他穿过万重风雪才找到他的星星,若是弄丢了他,余生大概再也没机会从风雪中挣脱。
房间里太热,迟星皱着眉在鱼俭怀里磨蹭。鱼俭轻手轻脚把他放在床上,准备下床开空调,他走了两步又折回去,弯腰在迟星的唇瓣落下一个吻。
——比清风还轻。
像是穿过风霜时偷折了一枝桃花。
鱼俭打开空调,拿着一盒烟去阳台。
暴雨已经停了,窗外有一丝丝的凉风,鱼俭倚着栏杆抽烟,鱼梦背对着阳台坐在栏杆上,两只脚一下下地踢着栏杆。
“鱼俭,我已经等不及了。”
鱼梦回头看向熟睡的迟星:“你别忘了,妈妈又有了一个孩子就不要我们了。”鱼俭被奶奶带去找到他妈妈,他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他妈已经怀孕了,后来也如她所愿,生了漂亮的小丫头。
鱼俭弹掉烟灰,冷声道:“我没忘。”
鱼梦轻轻笑着唱:“我要藏起一颗星星,剪去他的羽毛,浇灭他的光芒——”
“——折断他的手指,他就永远是我们的了。”
第三十四章
鱼俭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还没睁眼,已经开始往旁边摸,却捞了一个空。
被子甚至都是凉的。
鱼俭脑子里翁的一声,猛然坐起来,立即被白墙上一行字砸了一脸。
他揉着额头仔细辨认后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宝贝从哪里翻出来的投影仪,生怕他醒来看不见,白墙上一行加粗大字——陈总说有事找我,我去你公司了,醒了给我电话。
鱼俭去摸手机,枕头下没有,反而摸出来一张纸——手机在充电。
迟星临走的时候不知道以什么心情布置了一场简易的寻宝游戏,鱼俭找到手机,手机下压了一张纸条——锅里有粥,他循着小米粥找到了一盒退烧药,退烧药后面是车钥匙,钥匙上贴着——发热不要出门,我一会就回来。
这张纸上还画了一颗星星,黑色的签字笔偏偏让他画出了亮闪闪的感觉。鱼俭蹲在地上那这张纸条揭下来认认真真叠好,然后踩着凳子把墙上挂着的未完的画取下来,画框背后用胶带贴了一把钥匙,他用钥匙打开了一间看起来像是杂物间的门。
小房间没有窗户,里面黑漆漆的,鱼俭一打开门,光涌进去,小房间瞬间亮堂起来。鱼俭把那幅画和带着小星星的纸条一起放进这个房间,拿着车钥匙去了公司。
“呦,我们鱼大爷醒了?”
老陈抱臂堵在鱼俭面前,指着自己的黑眼圈说:“看看,连夜赶回来的,你嫂子一听说你发病了,连床都没让我沾,换完衣服就把我赶过来看你。”
他在鱼俭眼前挥挥手:“能听见了吧?不行咱就文字交流,我可不会手语。”
鱼俭打开他的手:“我是聋了又不是瞎。”
老陈皱眉:“那你昨天夜里到底干嘛了?怎么回回遇上那位都跟招了只野狐狸似的,没点人气。”
“呸,怎么说话呢。”鱼俭就势靠在一旁的墙上,揉着眉心轻笑:“也没做什么,就是运气好,碰上了菩萨就顺便拜一下。”
“菩萨还问我,”鱼俭一点正经都没有,做戏做全套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他说‘你既见我在这无边苦海中挣扎,为何不肯伸手渡我’。”
“哦……”老陈陪他满嘴跑马车:“那你怎么说?”
“我说啊,”鱼俭笑了笑:“我说‘我在等你渡我’。”
老陈退开一步:“那请问,满大街的菩萨您拜的是那一座?”
他身后是一扇大大的玻璃墙壁,墙壁另一侧是公司的设计部,鹿迟星被人围在中间不知道在说什么,他面前铺了一张设计图,旁边有人给他递了一支笔。
“我找鹿迟星只是想请他帮忙改张图,你这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得有多不相信我。”
“嗯。”鱼俭往前走了一步。
老陈叹气:“鱼俭,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咱们这庙从头就拜错了,鹿迟星在英国有个合伙人,以前还是他老师,姓简,他手里拿着个大项目就等鹿迟星参加完他妹妹的婚礼回去开工。”他冲着鱼俭比划了个手势:“首尾一起大差不差有这个数,都够把咱们公司盘下来了。但凡是个人就不会为了个旧情人不要这口嘴边的肉,再说他要真有意,也不能这么多年不来找你。而且他一来你就发病,这人沾不得。”
“……我知道。”鱼俭站在玻璃墙前目不转睛地看鹿迟星。
昨天半夜暴雨就已经停了,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全公司最好的的办公室给了设计部,不仅向阳,装修也透光大气,窗户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中央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掩盖在众人的谈笑里,大片大片的日光倾泻而下,像藏了满屋的钻石。
迟星就站在光中,戴一副眼镜半趴在桌子上修图。
有小实习生问了什么,他直起身子伸手点着图上的一处说话。夏光一直偏爱他,细细的几乎透明的指尖如同仙女的魔法棒。
仙女说,我要做闪闪发亮的星星。
于是,光迅速落在他的指尖,汇聚在他的眉眼秋水中,散落在白衬衫上,手臂,肩膀……每一寸名曰迟星的地方——星星就亮了。
迟星看见了鱼俭,遥遥朝他一笑,眉眼弯起,春光脩然而散。
“稍等一下。”
迟星放下笔,直接走到鱼俭面前,轻轻敲了两下玻璃。
隔着玻璃无法交流,迟星无声地说:“等会我去找你。”有人等不及了喊“鹿哥快点别和我们鱼总黏糊了”,迟星忍住笑,确认鱼俭听明白了回去接着画图。
鱼俭眼睁睁地看他转身,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鱼俭在的位置是走廊,走廊尽头是一间临时办公室,他沿着玻璃墙一路从日光里走到办公室中,办公室隔着百叶帘也能看见鹿迟星那边的动静,只是大概有人怕热,里面窗帘拉的严实。
周围徒然暗下来,鱼俭有些不适应,闭着眼睛懵了片刻才缓缓坐在沙发上,隔着百叶帘的空隙看迟星。
他们公司成立没几年,除了有个有资质的室内设计师坐镇,其他基本都是刚毕业的小孩子,围着迟星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迟星大清早就被老陈的电话吵醒,又怕鱼俭睡醒找不到他着急——他心里留着天大的豁子一点都不相信手机这一类联络工具——只好把每一块鱼俭视线可能到达的地方都贴上了小纸条。折腾到现在被太阳一照就有些昏昏欲睡,这帮小孩子说话又闹,他扶着额头听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见迟星睡着了,其他人说话声音就小了很多,鱼俭走进去把迟星抱起来,“我带他到我办公室睡。”走两步又回头凶这帮小孩:“以后自己的工作自己做。”
小孩都随鱼俭没有正形,笑眯眯地回答:“那鱼总加油把鹿哥变成自己人啊。”
鱼俭把迟星放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找了一件外套搭在他身上。迟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鱼俭?”他抱着鱼俭的外套笑着嘀咕:“你的头发又扎到我了。”
“嗯。”鱼俭蹲在他面前,轻声说:“等长长就好了。”
迟星说了一句什么自己都没听清就睡着了,等醒来后正是日落时候。
窗边晚霞如火,雨过后的天空比往常澄净,连霞光也比往常温柔。迟星抱着鱼俭的衣服坐起来,“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不久,才睡一个小时。”鱼俭挂上电话,站起来说:“饿了吗?我让小夏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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