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
这样最好,如果毛非应约,那就搞定他,让他主动离开庄周,如果毛非没有应约,而是等着庄周回来再告状,结局就和情况一的最后走向一样。
换位结束,毛非真是生了一肚气!
“靠!想得也太美了吧!”
毛非捧起碗把汤底喝光光,一抹嘴,心里堵得要命。
接二连三的,怎么事情全都一窝蜂地跑出来蜇人了?
214被集体陷害不成,庄强孤苦,有口难辩,已经是校内网上人人皆知的小偷扒手。
小裴哥就不用再说了,说起来眼泪就不听使唤。
而生姜这个不知藏了几手的前任就怕不够热闹似的,冷不丁跳出来找存在感。
再往前。
去奔现,被耍,闹进了派出所,还差点被讹六万块,但好歹冉青开窍,肖骁勇猛,取得了两情相悦的愉快结局。
再是去MOMO玩,被生姜耍,还给他伴奏!
毛非发火,不敢对漂亮精致的汤碗下狠手,洗干净放进烘干箱里之后,就呜呜啊啊地跑去追杀花旦和小生,吓得两猫满屋子乱窜,可惜还是被狂怒的毛非给逮住了。
一手捞一只,毛非把脸蛋埋进毛绒绒里,闷声自语道:“花生啊,我可能要挨揍了,我决定不告诉你们亲爹...”
凌晨四点,毛非关上窗,留下一盏小夜灯。
他缩在被窝里抱紧庄周的枕头看庄周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打电话给我。
“抗旨要挨板子的吧...”毛非喏喏地,“会跟我发脾气吗?”
写检讨和挨揍他自认都不怕,就怕庄周真的跟他发脾气。
为什么怕?
就像人都怕鬼,为什么?
因为没见过。
毛非努力幻想庄周对他生气的样子,以往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淋大雨淋得全身湿透,被庄周骂了一声“唉”。
毛非把脸全部都埋进枕头里,心里泛滥成灾,他的庄周怎么这么温柔,这么好。
无论明天生姜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威胁他,他都不会让步一丁半点!
要有气势,就像当初摔倒麦克风吼他“你休想!”一样的气势。
毛非正暗自鼓劲儿,就被花生猫跳上大床来寻仇,奔腾的小马从这边奔到那边,结结实实地将毛非踩了个好歹。
毛非哼哼着捂住柔软的侧腰翻个身,趴在枕头上给姜以勉回消息:时间和地点。
没想到会被秒回:十一点,仙女路猫咖。
毛非的膈应就像此时的狂风暴雨那么强烈,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怀揣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来见面?到时候一言不合,是不是就要血溅当场,用捉猫剪尾巴来威胁他?
毛非气得恨不得也怀揣个剪刀,他回:换个地方!
又把感叹号改成了句号,再又把句号也删掉了,只光秃秃的四个字发过去。
毛非暗忖,这就是战术,以免标点露馅他此时的怒火,那不正好着了他的道?
正脑补着,短信来了:仙女路咖啡厅,可以么?
毛非回:可以。
花旦和小生消停了,复仇完继续黏人,挨着毛非团成毛团。
手机再没亮起来,毛非在胡思乱想里渐渐睡着,或许是趴着睡的原因,梦里他掉进了水塘,他胡乱扑腾,想呼救却张不开嘴,在水下眼睁睁地看着生姜挽起庄周的手,还亲他,还抱他,还开始撩起衣角...
毛非惊醒了,鼻尖上泌成细细的汗珠。
他歪着脑袋惊魂未定地大喘气,喘了一会儿才仰过身,盯着天花板流眼泪。
吓死他了,吓死他了!!
他把压麻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一下一下摸着花生猫才渐渐找回安全感。
窗外天光亮得阴沉沉,毛非摸索到手机,八点。
他给庄周发消息:哥哥,我做噩梦了。
心理作用,毛非觉得庄周回得比秒回还要快:不怕,梦都是反的,我帮你解。
非非:不要你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庄周直接把电话打过来:“宝,刚睡醒吗?起来吃点东西。”
毛非贪恋道:“再叫叫我。”
“宝,乖宝,”是喜欢的字眼儿,叫的人和听的人都笑起来,“傻宝,傻宝宝。”
毛非嘟囔:“我好想你,你下午就回来了,是吗?”
“嗯,”庄周应他,“两三点左右就能到家了。”
“我...我吃过了,昨晚饿醒了,三点多钟吧,爬起来煮了馄饨,好好吃。”
“好,困的话就再睡会儿,睡醒了就看见我回来了。”
毛非闭上眼,问他:“庄啊,我刚刚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问你哦,要是我做了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你还会原谅我吗?”
庄周微微失笑:“你都说了是无法原谅。”
“所以你还会原谅我吗?”
“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那分析之后,你还会原谅我吗?”
庄周怀疑起来:“非非,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做噩梦了。”毛非心虚,同时确定了姜以勉真的没有去找庄周。
他又催,非要问出个结果:“所以会不会原谅我?”
庄周温声道:“那你要多求我几次。”
“我多求你几次,你就会原谅我,是不?”
“嗯。”
毛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被梦吓出的眼泪又因为感动润湿眼角。
他想,这下他真的无所畏惧了。
第68章 你得不到的男人现在管我叫宝贝!
喂猫,铲屎,浇花,里外都收拾一番后,毛非在衣帽间里搭配出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服。
他站在落地镜前面,把项链坠着的戒指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套进了左手的无名指。
简约又璀璨。
毛非爱惜地轻抚在上面,一脸深情还没持续半分钟,就想起庄周伏在自己身上用唇齿叼着它调情的模样...性感,涩情,尾巴骨过电,要他从一脸深情变痴汉。
该出发了,路上还要买杯奶茶壮壮士气。
天气阴转晴,周日的仙女路人潮拥挤。
毛非在公交站下车,他点开地图查看咖啡馆的具体坐标,虽然同是和十六画坐落于此,但是隔得远,并不在同一个商业街区。
十一点差五分,毛非找到了咖啡厅。
他把喝完的奶茶丢进垃圾桶,深呼吸,一面转身去推这间优雅小店的大门,一面适时回忆起在星巴克的闹剧。
“君子动口不动手。”毛非默默叮嘱自己,“不要跟虐猫的一般见识,只管朝他冷笑。”
他在一楼环顾一圈,没看到姜以勉,手机一震,短信弹窗到:二楼。
毛非在楼梯转角处扁扁嘴,真是打心眼儿里讨厌一个人时,无论这人做什么都会格外招嫌。
他在临窗边的半隔断卡座里看到姜以勉,头发会变色,上回见是深棕,这回见是纯黑。
毛非坐下,把挎包放到一旁,两个人相顾无言。
服务生的到来打破沉默,毛非翻看菜单时在心里小小惊讶了一番---独树一帜的咖啡厅,竟然有茶。
挺好,喝茶静心。
毛非点了一壶铁观音。
等待咖啡和茶上桌的空当,毛非先发制人:“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姜以勉的目光落在那枚闪耀的戒指上,反问道:“戒指都戴在手上了,怎么大哥的订婚宴阿周他没带着你一起去?还是他也没告诉你他其实是赤巢的二少爷?”
“你是不是存心在这膈应人?”毛非拿自己最轻蔑的眼神望着他,“你只用说‘他’就可以了,我听不得你叫他什么亲密的昵称,不然这天没办法聊,茶没上来我先走。”
姜以勉了然,点点头,说:“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你在台上唱歌,我妹妹说她认识你,你是她学弟。”
毛非不吭声,他知道姜以勉在这打住就是想让他追问,他偏不,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反正他大概已经猜到那号妹妹对应的是哪个人物了。
服务生端盘过来,放下咖啡、蛋糕,放下白瓷壶、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