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演员
陆文抱住箱子:“靠,沉死我。”
“索菲在法国的酒庄新运过来的。”连奕铭说,“一共九瓶,今天喝。”
陆文建议道:“今天喝啤酒吧,吃火锅配葡萄酒怪怪的。”
连奕铭搭住他的肩,恨铁不成钢地说:“吃火锅是重点吗?重点是会一会你的金主,考察一下你经历的到底是爱情还是爱情买卖。”
陆文翻白眼:“哦,靠喝葡萄酒考察啊?”
“你懂什么。”连奕铭说,“酒品如人品,我得试试你那位瞿老师。”
话音落下,一辆高底盘的越野驶到门口,停在连奕铭的超跑后面。苏望下来,肤色白皙,黑衬衫单薄,手上拎着只方方正正的盒子。
走近了,陆文看清楚:“你他妈带一盒麻将?”
苏望扬眉,有锋利的气质,说:“对啊,吃完饭可以玩儿。”
陆文无语了,在棋牌这方面,他从小输给苏望的钱都能盖大楼,恨道:“乔迁宴不收你份子就不错了,你还要赢我的钱?”
苏望不屑地说:“谁要跟你玩儿,我要和你的瞿老师玩儿。”
陆文的心落回肚子,不动声色地问:“第一次见面就上牌桌,不太合适吧?”
“你懂什么。”苏望道,“牌品如人品,一个人的人品如何,看他输钱的表现就知道了。”
就差顾拙言,索性等一等再一起进屋,两分钟后,第三辆车缓缓停在末尾,陆文、连奕铭和苏望同时看过去。
驾驶和副驾驶的的门一齐打开,顾拙言拎着蛋糕盒,绕过车头和庄凡心并肩进了门。庄凡心也没空手,抱着一捧带根须的花,估计是给陆文种花园里的。
陆文差点热泪盈眶:“终于来了俩正常人。”
“怎么都站外面?”顾拙言笑着走来,“大明星的屋不给随便进啊?”
陆文没搭理他,恍然大悟道:“凡心,刚才回信息的是你吧?”
庄凡心点点头,也笑着:“取蛋糕迟了点,先祝贺你搬家,再祝贺你——”
顾拙言插嘴:“弯。”
别墅里,瞿燕庭早已听见接二连三的引擎声,也知道陆文的朋友陆续抵达。他几度往外走,又胆怯地折回,紧张到口干舌燥。
终于,他鼓足勇气再次走出去,穿过客厅、门厅,听到叽叽喳喳的拌嘴,深呼吸推开虚掩的大门,在台阶上露面。
瞿燕庭微微怔住,阶下的草坪上,除却陆文,四个男人放松地立在阳光里,各有各的好看。每张脸上的惬意和笑容都未收,就像一组……偷闲的伴郎团。
陆文站在中央,立刻喊他:“瞿老师!”
数道目光投来,瞿燕庭牵起嘴角,空白得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
大家却未冷场,纷纷开口问候,有人跟着喊“瞿老师”,有人夸他比视频里更帅,也有人直接问为什么会看上陆文。
不知不觉,瞿燕庭咧开嘴。
这一瞬的热闹仿佛填满到了如春的冬天。
第65章
陆文率先迈上台阶, 站瞿燕庭身旁摆出主人姿态, 介绍说:“瞿老师,穿黑衬衫的是苏望, 金融行业的。”
苏望走上来, 朝瞿燕庭伸出手, 同时打趣道:“第一个介绍我,是不是我腕儿最大啊。”
“你最鸡贼。”陆文说, “我是按照让我先苦后甜的顺序。”
其他人也拾阶至门前, 连奕铭和瞿燕庭握手,道:“带的酒年份还不错, 等会儿一起喝一杯。”
陆文报幕似的:“下一个, 顾拙言。”
“你好。”顾拙言对瞿燕庭说, “先祝贺你们。”
最后是庄凡心,没等陆文介绍,庄凡心主动道:“瞿老师,你得奖那部《意外委托》我特别喜欢, 很荣幸见到你。”
打过招呼, 大家进了别墅, 要参观一下房间。瞿燕庭有些拘谨,拉陆文的手臂,说:“你带朋友参观吧,我去厨房准备吃的。”
“不行。”陆文反手牵住他,“你也是主人,咱俩一拨的。”
瞿燕庭从未这样想, 他和陆文在一起不久,怎么会厚脸皮的以主人自居。实际上,早晨过来之后,他只流连于厨房和客厅,规矩地连电视都没开。
新房子哪里都漂亮,光是在《乌托邦》里引发关注的艺术品就足够观赏片刻,到了偏厅,靠墙堆着几只没拆开的包裹箱。
连奕铭见不得屋里有杂物,问:“这什么?”
陆文说:“前两天到的猫爬架和猫窝,我还没腾出工夫拆。”
瞿燕庭道:“你也要养猫?”
“给黄司令准备的。”陆文未雨绸缪,低头悄声说后半句,“你把猫带来,过夜的话就不用惦记它了。”
转完楼下,大家上二楼参观,瞿燕庭感觉和上次来有点不一样了。卧室的梳妆台上除了护肤品,还多了七八盒膏药贴,床头的眼罩变成了两只。
浴室里,毛巾牙刷、拖鞋浴袍都成为双份,脏衣篮也多加了一只。书房更明显,新买的打印机尚未安装,皮椅中放着个放松腰部的按摩枕。
大家都不是瞎子,苏望说:“呦,日用品成双成对的。”
顾拙言道:“书房透着点创作的氛围。”
连奕铭大胆猜测:“已经同居了?”
比起大家的起哄,陆文偷偷准备的一切更令瞿燕庭哑然,他愣着,伴在陆文的肘旁忘记给自己解围。
幸好,冒出个画风不一致的庄凡心,问:“按摩枕什么牌子的?我赶设计的时候也需要。”
苏望无差别攻击:“顾拙言没给你买啊?”
连奕铭添油加醋:“凑合过呢吧?”
三人考察组迅速瓦解,顾拙言挽袖子就要揍人,苏望和连奕铭也不怵,胡乱嚷嚷着挤出了书房。
瞿燕庭挨在桌角,被一只特别的相框吸引,里面夹着的是他离开重庆前留给陆文的字条。他拿起来,问:“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陆文回答:“就这几天,每晚收工回来一点点弄的。”
瞿燕庭口是心非地说:“为了让朋友们看吗?”
“为了让你反省。”
“反省什么?”
陆文说:“反省一下,在你家是不是该给我也准备些东西,至少别让我洗完澡只有一条浴巾。”
“那我……”瞿燕庭边想边道,“先给你买一盒内裤,穿多大号码?”
门口,打出去的三个人探头进来,比说话还招人烦地“啧啧”几声。瞿燕庭叫一帮小几岁的笑话,背过身,摆弄相框来缓解尴尬。
下了楼,大家转移到餐厅,连奕铭和苏望开红酒,庄凡心摆餐具,陆文打开电视找了一部喜剧电影。
厨房岛台上堆满了食材,瞿燕庭在调鸳鸯汤底,听见脚步声以为是陆文,说:“你的朋友能吃多辣?”
“一般般吧。”
瞿燕庭回头,见是顾拙言,对方绕过岛台洗洗手,说:“我来打下手。”
“不用。”瞿燕庭道,“我来就好。”
顾拙言没有离开的意思,从刀具架抽一把刀,说:“他们几个都不行,就我做饭技术还可以。我切牛肉吧。”
瞿燕庭没再客气,他能猜到对方不止来帮忙这么简单,调好汤底,起油锅炸小酥肉,大到空旷的厨房充斥着滚油的滋啦声。
果然,顾拙言开口:“瞿老师,你和文儿是在剧组认识的?”
“嗯。”瞿燕庭应,“我有跟组一段时间。”
顾拙言笑道:“既然你能看上他,是不是说明他业务能力挺不错的?”
瞿燕庭说:“演戏方面他确实有天赋。”
顾拙言娓娓讲道:“我们和文儿一起长大,陆叔看似严厉,其实很疼他,也不指望他有多大的成就。所以他一直定不下心,当纨绔子弟当惯了。”
“是挺幼稚。”瞿燕庭说,“但优点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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