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爆红
期间甚至没有多余的几句交流,只是简单聊了聊最近娱乐圈里面几个项目,其中什么投资不投资的,郁子尧也听不懂。
总感觉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不太像炮友啊……
“我听说你已经挺久没回老宅了?”一阵沉默之后,林姝彤发问,她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郁子尧也听了个清楚。
“嗯。”祁濯给出了肯定的话回答。
“唉。”
不知道为什么,郁子尧现在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比他想得还要复杂一些,林姝彤的叹气听上去很像是一个……长辈?
但是两个人明明也就只差了五岁,说是长辈是不是有些牵强了。况且,倘若林影后和HW的董事有血缘关系的话,恐怕早就被扒得个底朝天了,那还有他们俩之间绯闻的事。
郁子尧的耳朵不自觉动了动,心情也莫名好上几分——恐怕这就是人类对八卦的本能渴求吧……
“她要是在的话,肯定不希望你和你爸闹成这样。”林姝彤嘟囔了一句。
祁濯听见了,但是本能地回避这个问题。
他对那个男人从骨子里就只有厌恶,所有人都没办法逃避来自原生家庭的影响,哪怕是祁濯到了三十岁也一样不能将那些事情彻底忘记,它们还如同阳光下滋生的影子,缠绕着他的脚踝。
所以他能理解郁子尧那些作天作地的行为,但他毕竟还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男孩,郁子尧还年轻,而他的原生家庭又已经不存在了……祁濯还想救他,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第26章
车子行驶了很长时间,终于在B市郊区一座私人性质的陵园门口停下。郁子尧这才意识到原来祁濯让他穿素色衣服是这个原因,现在盯着自己一身又绿又粉的配色,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再怎么讨厌祁濯,也没想在这种场合跟他闹。
好在祁濯那样子是干脆不打算让他出去了,吩咐李达两句让他去停车场把车停好就带着郁子尧去外面的休息区。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天气又很热,烈日当空,没什么前来扫墓探望的人。林姝彤和祁濯就这么直接走进了陵园里面,郁子尧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心情在某一个瞬间就跌至谷底。
李达目送自己老板进了大门,却没有着急开车,反而目光偏向一旁的后视镜,若有所思的样子。
郁子尧也注意到了后方那辆金杯面包车,在这样一个价格昂贵的私人陵园显得格格不入。
“它……是不是刚刚就在咱们后面?”郁子尧回想起细节,皱起了眉。
“嗯。”
李达刚应了一声,就见面包车里走出来两个行动有些怪异的男人,他们向祁濯的车子上张望了一会,似乎有些忌惮。
然而祁濯的车子玻璃膜贴的颜色很深,外面是肯定看不到里面的。李达坐在车里观察了他们一会,随后踩油门转方向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车去了停车场。
“就这么走了?”郁子尧发问。
李达开车很稳当,绝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喜欢开车的时候说话。这会老板走了,他对郁子尧的问话回应得有些冷淡:“是狗仔,不过没关系,他们拍了照片也发不出去的。”
偏巧郁子尧现在就想找个人说话,他心里面越是烦闷,就越是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情绪:“为什么?”
“……”李达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直到把车停稳熄火才开口跟他解释,“跟祁总有关的新闻未经他的同意都发不出去。”李达当了祁濯这么多年的特助,祁濯身在高位身边也不乏有伴的时候,像郁子尧这么年轻的也有,但鲜少有人能问出这么“憨厚”的问题。
HW的董事,背后一整个祁氏,谁没事为了这么屁大点的花边新闻得罪业界大佬啊。
“那昨天的他和林姝彤的那个呢?”郁子尧脑子转得很快,“那也是祁濯同意了才让他们炒的绯闻?”
“这么点没边没影、去看个节目的事,能和来墓地是一个概念吗?”李达奇怪道,“你昨天看到新闻了?”他有种不太美好的预感。
郁子尧的生日蛋糕是祁濯让他提前订好的,私人订制的甜品店,不提前预约肯定没货。虽然不知道祁濯对郁子尧这么上心究竟为了什么,老板终究是老板,李达照做不误。
可今早和祁濯通电话的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祁濯的语气并不怎么美妙,李达还仔细回想了一遍是不是蛋糕买的出了什么差错。
现在看来,恐怕是眼前这个男生为了新闻的事和祁濯闹别扭了?
可祁濯不是说他们俩的关系没到床上去吗?
哦对,那男人倒也没明说,只是说了句:“郁子尧和之前那几个小明星不是一个性质。”
李达想了又想,面色复杂。
“我看见了。”郁子尧没他想的那么多,直白点了点头,“所以,祁濯和林姝彤什么关系?”这话没经大脑,或者说郁子尧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对祁濯的事情这么好奇。
李达拿捏不好分寸,只得低声答了一句:“旧相识。”
他没有说谎。
李达来到HW工作的时候,祁濯就已经和林姝彤认识。一开始李达以为两个人是地下恋情,后来却发现这对男女相处起来的模式和男女朋友没有半点相像之处。而且,按理说林姝彤作为一个影后,再怎么“封后”也是在娱乐圈里面混的,对待像祁濯这种资方到底应该恭敬一些,但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非得要说的话,像是姐姐吧。
祁濯早些年身边小明星半年之内换了三四个,那会林姝彤还特意找到公司里来和祁濯聊这个事。
李达印象挺深的,那会他本想进去送文件却碰巧撞见林姝彤对着祁濯拍桌子,那教训的语气简直让刚做特助没多久的李达大跌眼镜。那会林姝彤指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问他,到底能不能直面他自己的内心,别为了他那个挨千刀的爹自己作践自己。
“你扪心自问,你跟那几个小男孩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面舒服吗?送了车,送了表,然后呢?”林姝彤个子不算很高,声音却扬了好几个八度,听起来特别有穿透力,“你爸有病,你就觉得你也有?我跟你说过,有很多人跟你一样,这不是病!”
“下一次再谈男朋友的时候,至少别让我看见你装出来那副恶心的温柔样,你这样真的很像个胆小鬼。”
林姝彤骂完就走,经过李达身边的时候还带着风,李达抱着文件夹在门口感觉很凌乱。
后来几年祁濯身边真就没什么人了,干干净净,且不说业内有多少坐到祁濯这个地位的人能保持这样,哪怕是普通奔三的男人也不至于这么清心寡欲。
由此更是让李达叹为观止。
林姝彤自己倒是谈了个圈外的男朋友,打算今年年底结婚,现在两个人一直是处于地下恋情的状态。
要问李达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所谓特助了,老板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知道的不少,但就是嘴巴得严实,老板没说可以说的就统统当做不能说。
“什么叫旧相识?”
“……”面对这种不断逼问的情况,李达选择了最佳公关答案,“要么你自己问问老板去。”
郁子尧从嘴里清晰地“切”了一声,没有半点要跟李达客气的意思:“问你什么你都不说,你这个人就不配聊天。”
李达无语,也是头一次被人说不配聊天,他干脆闭了嘴在旁边刷手机。
一会,用感觉到郁子尧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干嘛?”李达没好气,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祁濯偶尔和他聊起郁子尧脸上会露出那么明显无可奈何的头疼表情,合着这是真往家带了个祖宗。
“你别那么不耐烦嘛。”郁子尧故意折腾完别人,感觉心情好了不少,“那今天……祁濯去给谁扫墓了?”
“祁总……”李达本来还在犹豫,转念一想,要不是郁子尧自己穿了个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祁濯的本意就是要带他进去一起扫墓的,于是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跟郁子尧隐瞒,“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写得挺明显的了,祁总本来就有点s倾向
第27章
在那天和李达聊过这么一次之后,郁子尧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祁濯的家庭一无所知。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祁濯占据主动位置,他拿着一纸协议,带着一位律师就找上门来。
郁子尧在男人面前永远像个愣头小子,就连郁建安的遗嘱都是祁濯一条一条跟他说明的。
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他好像把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遗漏了——为什么郁建安选择将他交到祁濯手上?明明郁子尧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等到郁子尧渐渐回过味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与祁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感觉。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一旦习惯了一个人,那么当他离开的时候,就会觉得很痛。就仿佛是当年母亲离开时的那种感觉,在一瞬间的手脚冰冷,心跳在某一刻无限放大放缓,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钝痛。
郁子尧发誓,这种痛感比砸十次脚都更难让他接受。
至此之后,他决定不再习惯任何人的存在。
他在中学的时候就搬出了家里,寄宿制的学校,除了周末以外都不需要回家。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周末也安排得很满,他是在那会学会了去网吧打游戏,也是在那会学会了弹吉他……他确实喜欢唱歌,那总是让他想起很小的时候在睡前听到母亲的歌声,那会的他似乎从没有做过噩梦。
关于这一点,祁濯是没有猜错的。
其实郁子尧本人并不反感当着观众的面唱歌,相反,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让所有人看着他,让所有人听着他。哪怕他知道这些浅薄而廉价的“喜欢”只是暂时,他仍旧沉溺于自己卑鄙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