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爆红
如果台下坐着的全部都是他的粉丝就好了。
他偶尔会冒出这种想法,但很快就会被理智压下去。
从陵园回来的祁濯看上去很疲惫,郁子尧注意到男人干净平整的西装裤上,膝盖部分蹭上了一些白色的石灰,向下一直到小腿,浅浅一条痕迹。
“你母亲……”郁子尧本来想要发问,可犹犹豫豫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现在和祁濯一样觉得很累,明明也没有做什么,但是就是忽然觉得特别想随便到哪歇一歇。
他在等祁濯的时候,在外面刷了微博
热搜第十几名就挂着他的大名#郁子尧 造星手记#,有人将录制现场的短视频传到了网上,郁子尧唱完歌立刻转身就走,背影潇洒但是看上去相当不礼貌。
其他家的粉丝在底下都快骂出花来了:“有背景就是了不起哈,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合着节目组就全供着这一个祖宗了呗。偏巧人家还不领情,这么没礼貌的艺人就应该滚!”“没错,真是心疼我家哥哥参加这个破节目,还造星手记,我看直接叫糟心手记得了,全给人家当垫脚石。”
郁子尧的粉丝们也不甘落后,努力在底下刷着评论:“尧尧脚受伤了,很疼啊,你们难道没录到后面和导播说的话吗?麦克没来得及关,你们可以看我主页我录了。”
“xswl郁子尧的脑残粉竟然还好意思替脚受伤的事。”
一个比赛里面出现这种情况,往往都是落井下石的多,更何况郁子尧在网上的风评本来就一般,这会说是全网黑也差不多。
HW暂时没有给郁子尧公关,因为小树苗们混乱之中甚至撕起了节目组。而说实话,要不是祁濯一直压着公关团队亲自监督关于郁子尧的部分,公关组那些人对这个男孩真的没什么好感——就因为他,让他们一整个公关组莫名多了多少工作量。
祁濯还没来得及管这件事。
郁子尧看着男人脱掉外套的动作,心里涌上几分莫名的情绪。他知道祁濯的心情很糟糕……正常人都不会在自己母亲的忌日上心情愉悦吧。
就在他站在祁濯背后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或者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忽然转身抱住了他。
忽然被别人抱住,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感受到祁濯的体温,郁子尧几乎要惊得跳起来。
“你你……你干嘛?”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在抖,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体两侧,瞪大眼睛一脸懵懂。他可以接受和男人的针锋相对,甚至在两个人动起手来的肢体接触都可以被忍受,但祁濯突如其来的拥抱却让他如同触电。
太久没有人抱过他。
郁子尧都快忘了拥抱是一种什么感觉。
原来就和泡温泉一样,是一种熨烫过灵魂的妥帖温度,他溺毙在其中根本没力气抬手推祁濯,只是象征性的晃了两**子,没抱希望地挣扎了一下。
“让我抱会。”祁濯的声音低沉,他的脸埋在郁子尧的肩膀上很久,久到郁子尧都感觉到了一些温热透过了布料浸润在他的皮肤上,烧得发烫。
就这么待一会吧,就一会……
郁子尧闭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人形抱枕乖乖让人抱在怀里,可这种感觉并不赖。祁濯抱得很紧,仿佛要将他揉搓进身体里,就像是失眠时裹住他的那团被子,只要缩进去,就不会恐惧任何东西。
就在郁子尧逐渐在祁濯怀里放下一身的尖刺时,突然男人又开了口:“我跟没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一瞬间犹如堕入冰窟,郁子尧从上到下全然清醒,他用力将祁濯推开:“我就是我,谁也不像。”他这样骂了一句,拖着脚就往楼上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很酸,郁子尧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越界了,他却控制不了。
他是不是喜欢上祁濯了?
不然为什么会因为他一句话生气,因为他一句话难过呢……郁子尧瘫倒在房间里,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
男人路过走廊发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每一声都让他心跳不已。
简直糟糕透了!
郁子尧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拿起了手边一个摆件砸向窗户,玻璃应声而碎,他喘着粗气呆滞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在评论里说过了,但我怕你们有的没看到哈,我再说一下本文没有替身,不涉及替身梗
第28章
尽管在网上闹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郁子尧所在的队伍评分排在第一,直接轮空进入了最终的决赛,而剩下的三支团队还要有一场比赛。各路粉丝对这个结果态度不一,其实这就是节目组鸡贼的地方,设计的这个赛制直接将四个人捆绑在一起,粉丝就算是撕x也得顾虑着队伍里面的其他人,最后再一场决赛决定前五的最后赢家,等到那个时候再撕也为时已晚。
所以贾宇舟的粉丝们最近十分窝火,一方面觉得郁子尧这个小白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蒙骗她们亲爱的哥哥,一方面又不能在明面上对这个结果撕的太狠,毕竟贾宇舟和郁子尧是处于同一个团队取得的第一。
不过网上的这些郁子尧是一概不关注,现在让他发愁的是另一件事——祁濯要他去看心理医生。
“什么?!”郁子尧扬着眉毛一脸难以置信,“我又没病看什么医生?”
祁濯站在他面前一米的距离,抱着双臂明显没有在和他商量:“没病也去看看,压力太大也不好。”
“你别管我,我就没有压力。”郁子尧说话一如既往呛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祁濯他就没法好好说话。说起来,他是真的挺有压力的——任何人在活了将近二十年,忽然发现自己可能是个双都会压力山大吧。
那天郁子尧把玻璃砸碎,丝毫没有意外地又被祁濯训了一顿,这次的惩罚是面壁思过,可能是祁濯发觉上次关小黑屋的效果并不怎么好,才又换了一种整他的手段。
郁子尧站在客厅,脸冲着墙。祁濯就端着个平板坐在沙发上轻轻松松处理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郁子尧,发现他偷懒毫不留情就是一句怒斥。郁子尧先前还不听,继续弯着膝盖故意哆嗦。
祁濯也不再多言语,捞了桌子上的一本书就抽在了他的屁股上。啪的一声,裤子下面跟着火辣辣的灼烧感,男人用的力气不是很大,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过后就是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从尾骨沿着脊椎一直蹿到后脖颈。郁子尧头皮发麻,闷哼一声,整个人打了颤,自知理亏站直了心里骂了祁濯两句。
要他说,祁濯要是从一开始就不管他,也就没有后边那么多事了。郁子尧一个人拿了钱浑浑噩噩日子也能过,不用在作天作地的时候泛起对粉丝的内疚,也不会因为祁濯的事情反复烦恼。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祁濯,因为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因为祁濯这些自以为是的管教,他开始在郁子尧心里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这让郁子尧感到十分烦恼。
那天祁濯硬生生让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个小时,期间要求背挺直,腿也不许弯,简直比军训还要严苛。到最后郁子尧站得小腿发颤,祁濯才终于说结束。
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郁子尧一边给自己揉着腿,一边保持沉默,好像和祁濯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经常会出现的那种嗡鸣就会减弱。这会平静下来再回想自己砸玻璃的行为,郁子尧甚至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至于要拿玻璃发泄情绪吗?明明只是一个还不确定的念头。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撂到了祁濯的腿上,男人低头给他揉着腿上的肌肉,额头几缕碎发散乱垂下,郁子尧挪不开眼。
玻璃碎了,还差点酿成一起高空坠物事件,好在郁子尧的客房外面也带了个小阳台,扔出去的摆件才没有从公寓顶层落下造成危险。
来不及当天更换玻璃,祁濯竟然很大度的把自己的主卧让出来给郁子尧睡。
“啊……那你呢?”郁子尧摸了摸鼻子,控制不住耳朵发热。
“我去公司,正好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祁濯说完就披上外套往外走,语气平淡,仿佛郁子尧砸玻璃的事情就哪说哪了,惩罚之后,既往不咎。
“哦。”郁子尧应了一声,心里面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当天晚上,他窝在祁濯的被子里,端着手机一脸严肃地从网上下了两部小电影,一部男女,一部男男,点上开始播放的时候忍不住脸红,哪怕是知道公寓里面就他一个人,他还是做贼心虚总往四处张望。
先看的是男女的,这种郁子尧之前也看过,前面剧情铺垫大同小异,直到进入正题,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小腹微热的冲动,手也下意识往下伸。但是很快他就制止了自己的动作,一脸学术地点了关闭,随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另外一部。
最开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男人出现在画面里,拍这种东西的人身材普遍还不错,但郁子尧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说实话,且不说在厕所里面都看过多少人遛鸟了,单说是在北方的公共浴室里,浑身赤裸的男人都坦诚相见,毕竟都是大老爷们,你有的我也不缺,没什么好看的。
可直到画面里的两个人动作尺度越来越大,郁子尧目不转睛看着屏幕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五感似乎被放到最大,祁濯被子上时不时飘出若有若无的烟草淡香,让郁子尧更是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男人将自己的卧室让给了他,他却在别人的房间里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郁子尧能感觉到身体上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当他想到这是祁濯睡过的床铺。都是男人,祁濯是不是也会在自己床上做那些事情……不能再想了!郁子尧食指猛点屏幕按了暂停,随后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盯了良久,等到身上的反应都下去,才坐起来将两部片子都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