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但等陆难伸手想关电视把人抱回去时,林与鹤却又忽然睁开了眼睛:“唔?吵到哥哥了吗?”
“不吵。”陆难摸了摸.他的脸,“困了就去睡吧。”
林与鹤却坚持:“今晚要守夜的。”
他揉了揉眼睛:“哥哥累吗?”
陆难把人揽进怀里:“我陪你一起。”--
拥抱是冬天最舒适的取暖方式。
陆难抱着人看电视,过了一会儿,在他以为林与鹤已经又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对方开了口。
“我之前守夜,怕睡过去,也会一直开着电视。”
林与鹤的声音很轻,在热闹的电视背景音中,似是很轻易便会被盖过。
“但有时还是会睡着一小会儿,醒过来的时候电视还响着,却也只有电视的声音,周围空无一人……”
越是热闹的节日,孤单的人就越难躲过落寞。
林与鹤低低地吸了口气:“我刚刚睡着……差点也以为醒来会什么都看不到。”
陆难伸手去摸了摸男孩柔软的侧脸。
“结果呢?”他问,“看到了吗?”
林与鹤贴着他的掌心蹭了蹭。
“看到了哥哥。”
陆难低头吻了吻他的发心。
两个人一起的守夜变得比以往短暂了许多,临近十二点时,林与鹤的困劲儿已经过了,精神了不少。
他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烟花,和陆难一起去了室外。
镇上不禁烟花燃放,周围已经有了不少绚丽的光亮。林与鹤在集市上买的是小型的手持烟花,很方便,也很安全。
烟花棒燃起的同时,夜空中也恰巧有大朵的烟火升起,身前身后双重的绚丽花火勾勒出男人俊挺的轮廓,林与鹤看着他,不由愣了一瞬。
陆难抬眼望他:“怎么了?”
林与鹤喃喃道:“你好漂亮。”
他脱口而出后才察觉不太妥当,紧接着便想解释:“不是那种意思,就是让人看了很开心的形容……”
隔着面前燃烧的烟花,林与鹤看见了陆难的一点笑意。
温柔至极。
越是冷漠寡言的人,笑起来时越惊艳。
林与鹤的话音戛然而止,耳边嗡声作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灵光突现一般,林与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是不是曾经这么说过你?”
“嗯。”
陆难说。
“你说漂亮不单单是形容女孩子的——‘烟花漂亮,你也漂亮。’”
原来十多年前他就想用这个词了。
林与鹤想。
他很自然地将话接了下去,流水一般顺畅:“但是你和烟花不一样,烟花会消失,你一直在。”
烟花棒燃烧殆尽,光暗了下来,夜色中陆难的神情有些模糊,看不清。
“你还记得。”
林与鹤点头,点到一半就顾不上了,放下烟花拉着陆难就向竹林中跑去。
手机开了手电,光束在黑暗中轻晃,他们一路走上了竹林矮坡的最高处,这里视野开阔,面朝的方向正好能看到零星绽开的烟花。
临近零点,几处烟花燃放点都暂且停了下来,等待新年的到来。
林与鹤却没有注意那些烟花,他一直在往地上看,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醒目的石块。
石块很大,半人多高,形状嶙峋,只有一面勉强称得上平整。
林与鹤用手电照着,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图案。
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是这个。”
石块上平整的那一面上,刻了一个简单又稚.嫩的图形。
一只很大很大的大鸟,旁边还有一只鸟,小得多,但腿很长。
大鸟是隼,长.腿为鹤。
林与鹤看着那个简单到有些可笑、却深刻到十多年未消的图案,轻声说。
“我记得我把鸟刻得太大了,好久没弄完,刀子都刻坏了好几把,那还是雕木头的刻刀……”
“你还把手给划破了。”陆难握着他的手,站在他身侧,和他一起看着那两只鸟。
“当时我就想,怎么有小孩子这么嫩,一不留意就会受伤。”林与鹤笑了笑。
“怎么有小孩这么笨。”
陆难却说:“不笨。”
林与鹤又觉得他说得也对。
不笨,一点都不笨。
比现在聪明多了。
很多东西都会变,会被忘记,但也有一些不会。最简单的方法能保存得最持久,刻在石头上的时候,也一定很想刻在心里。
林与鹤伸手去摸了摸石块,凹痕被时光打磨得圆.润,却依旧深刻。
他轻声说:“我一定特别喜欢你。”
陆难说:“你是最喜欢我的人。”
渺远寺庙中的钟声响起,零点,新一年来临。
道道烟花升至天际,璀璨又绚丽,映亮了半片夜空,也映出了竹林中的相拥。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好大好大的大鸟!摸摸会更大
下章是醉酒鹤~调整作息,之后更新改成晚上七点啦,努力多写一点,鞠躬
第 75 章 075
第75章
两个人回去时,最集中的一波跨年烟花已经放完了。四周各处还有零散的烟火在绽放,纯黑色的夜幕上满是烟花留下的痕迹。
一到家,关上房门,烟花的声音就小了许多,热闹被隔在门外,更显得室内安静。
但这安静,却再不是那种与世隔绝的落寞了。
室内很温暖,林与鹤的手还和人牵在一起,放在半年前他还很难想象自己会有和别人如此亲密的一天,而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在男人伸手过来时微微仰起头,方便对方帮他摘下围巾的动作。
刚刚林与鹤跑出去时太急,都忘了要拿围巾,还是陆难顺手帮他系上的。
换好衣服走进卧室,林与鹤的手机屏幕一直在跳消息提示。他扫了一眼,除了微信上朋友们的零点祝福,大部分的消息提示还是来自微博。
林与鹤的账号零点时刚发过一条定时微博,发出去后就有了不少留言和转发。
他发的是贺新年的图片,红金底的喜气背景,配上漂亮的手写字,正好可以做新年壁纸。
林与鹤大致看了眼评论转发,大部分都是祝他新年快乐的,还有不少在艾特朋友,一起来换壁纸。
新年新气象,大家总想图个好兆头,也权当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林与鹤想了想,选了几条评论回复,然后就退出微博,自己也设置了一下。
陆难从餐厅走过来,端着一杯温水,见他还在沙发上,问:“怎么还不睡?”
“马上。”林与鹤应了一声,放下手机就去洗漱了。
陆难从沙发旁经过,他刚把水杯放下,就见林与鹤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消息提示继续在跳。
男人原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视线略过屏幕时却顿了一下,锁在上面没有再动。
他走过去,伸手拿起了手机。
原本是自带风景图的锁屏壁纸已经变了,变成一束漂亮的烟花,烟花棒迸发出的花火映亮黑暗,留下了绚丽的线条。
而在漂亮的光芒之后,暗沉沉的夜色中,还有一个男人的面容,同样被焰火映亮。
新年的第一天,林与鹤把自己的壁纸换成了烟花和陆难。
林与鹤洗漱完出来,刚推开门,就被门外站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掐住了腰。
陆难已经洗漱过了,压下来时满身都是薄荷味的凛冽气息。他明明早就用惯了这个味道,偏偏还要去试别人的,尝不够一样,亲得又深又狠。
直到林与鹤眼睛都湿了,他才被放开了一点,勉强得以呼吸。男人顺着下颌的线条亲到他耳廓,吐息温热,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
“甜橙味的?”
林与鹤刚点头,耳尖上又被轻轻.咬了一口。
“甜鹤。”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很严谨,已经下完了定论还要继续检查,认真验证是不是各处都甜。林与鹤被人弄得脑子都昏了,他被陆难直接用单手捞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抱到了床上。
不管再怎么说,林与鹤也是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而且他现在都已经一米七九了,比之前还长高了一厘米,马上就能到一米八,可陆难抱他时却还是轻轻松松,像抱小孩子一样。
所以林与鹤也就完全没有了逃脱的可能,两个人力量和体型的差距再明显不过,最后他还是被按在床上,完完整整地检查了一遍,究竟甜不甜。
这一检查就到了很晚,陆难之前倒的那杯温水早就凉透了,只好新换了一杯。陆难把被折腾了好久的林与鹤扶起来喂水,青年眼角的红晕还未消退,他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陆难,那双眼睛总让陆难想起无辜的鹿,又或是长颈的鹤,翅羽雪白,通透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