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嗯,”林与鹤道,“回溪说想一起去玩滑翔伞。”
陆难问:“去哪儿?”
林与鹤说:“就在香山。”
陆难皱了皱眉:“安全么?”
“香山的高度不太适合滑翔吧。”他道,“你想玩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去勃朗峰。”
那都要跑到阿尔卑斯山去了。林与鹤摆手,说:“没事,我和朋友去就行,挺方便的。”
陆难看了他一眼,下颌微微绷紧,忽然道。
“可我想和你去。”
林与鹤一怔。
他被这直球砸得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听见自己说:“那、那我们可以一起。”
林与鹤还没从“哥哥在吃醋”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直直地盯着人看,等陆难问他“怎么了”的时候才被唤回意识。
他诚实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哥哥好可爱。”
“真的吗?”
陆可爱表示不信,非要林与鹤证明给他看。
以至于林与鹤下车的时候,腿都不由有些发软。
林与鹤没有先回别墅,而是单独去了一趟老院,他去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还把之前编小猫剩下的马莲草整理了出来。
草不多了,他随意抽了几根编着玩。
没多久,院门就被人轻轻敲了敲。
陆难站在门口看他。
“宁宁。”
林与鹤抬头看他:“怎么了?”
他以为陆难担心自己独自在这儿待得太久,正想说没事,就听见陆难说。
“有时间吗,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林与鹤把草收好,擦了擦手走过去:“什么东西?”
“在家里的平板上。”陆难说,“外面冷,回室内看。”
两人回了别墅,陆难拿出的还是之前那个平板,林与鹤依稀记得昨天看视频看到一半的场景,他摸了摸鼻尖,有点赧然。
昨天的情绪波动有点太激烈了。
今天不会是要把剩下的视频看完吧?
林与鹤猜着,就见陆难在文件里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里面存放的全是音频文件。
陆难把平板递给他,林与鹤接过来,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他点开第一个音频,就直接愣住了。
“宁宁,我是妈妈。”
温柔的、再思念不过的声音忽然响起。
“今天是你的……”
林与鹤手一抖,直接把音频点了暂停。
他愣愣地抬头看向陆难,几次张嘴,才终于问出一句。
“这又是从哪里找来的音频吗?”
陆难望着他,神色平静:“不,是专门给你的。”
林与鹤勉强笑了笑,摇着头说:“这个玩笑不太好笑……”
“没有开玩笑。”陆难说,“我说过会让你听到。”
林与鹤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看看陆难,又低头看了看平板。
音频总共有十个,命名都是数字,从11开始,一直到21。
林与鹤的指尖轻.颤,点了两次才让音频继续播放。
“今天是你的十一岁生日……”
是的,没有错。
这就是妈妈临走前为林与鹤录下的生日祝福。
可是为什么哥哥会有这些音频?
林与鹤已经无暇去想了,他点开第二个音频,这也是他听到的最后一个生日祝福。
柔和的女声缓缓流淌出来,与他当年听到的内容一无二致。
林与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开的第三个视频,这是他十三岁那年,本该听到却永远错失了的声音——
“宁宁,我是妈妈。
今天是你的十三岁生日,宝贝,生日快乐。”
妈妈.的声音温婉轻缓,时隔多年,未曾有变。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轻浅的笑意。
“其实我倒是挺希望你听不到这个的,那就说明你今天可能去和朋友们出去玩,自己吃了好大一块甜甜的蛋糕,开心地玩了一整天,回来累得直接睡着了,忘记了录音的事。”
妈妈温柔地告诉他。
“小孩子就应该轻松一点,开开心心去过自己的生活。”
林与鹤怔怔地听着。屏幕上没有画面,他隔着平板看到了对面的陆难,男人沉默地注视着他,伸手过来,轻轻帮他擦掉了不断滴落的眼泪。
音频里,妈妈笑着对他说。
“不管能不能听到,妈妈都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什么看了能开心一点的东西可以请大家分享一下吗,书,歌或者综艺。
承蒙错爱,谢谢你。
87、087
陆难帮林与鹤擦了一下眼泪,留下一包拆开的湿巾,就暂时先走出了房间。
他没有再打扰林与鹤,让林与鹤能独自把剩下的音频听完。
有些东西丢失得太久,需要时间去慢慢地消化弥补。
直到将近两个小时之后,陆难一直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动静,才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他担心林与鹤的状况。
不过陆难才敲了一下,屋门就被打开了。林与鹤正站在门口,看起来似乎刚刚准备好了要出来。
青年的状况看起来有一点狼狈,但不算太严重。他的眼眶红红的,不过眼泪已经擦干净了,像是刚刚把情绪收拾好。
陆难垂眸看他,抬手帮人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对方光洁的额头,和那湿漉漉的眼睫。
其实林与鹤的额发并不算乱,他走出来之前应该也整理过了,但陆难还是伸出了手。
对林与鹤,他总会一反常态地多出许多小动作。没有多大意义,可就是想去碰一碰。
陆难低声问:“听完了吗?”
林与鹤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嗯。”
他怀里还抱着那个平板:“妈妈说……”
开口才说了两个字,林与鹤就又没能忍住,掉下了眼泪。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想把泪珠擦掉,平静下来继续说。但他才擦了一点,就被陆难握住了手腕。
男人不赞同地看着他,轻轻将他的手臂拉开,将林与鹤带到沙发旁,抽了一张湿巾帮他擦了擦脸。
怀里的平板也暂时被抽.出去放在了一边,陆难看着他,问。
“你听到妈妈想和你说的话了吗?”
林与鹤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所以,不是你的错。”
陆难伸手帮人将头发梳了一下,散了散哭出的薄汗。
他像哄孩子一样问。
“对不对?”
林与鹤抿紧了薄唇,睫毛颤了颤,又有积蓄的眼泪掉下来。
“乖。”
陆难伸手轻轻把人揽进了怀里。
“想哭就哭出来吧。”
怀里的男孩肩头耸动了几下,低低地长吸了一口气。
陆难胸口的衣服并没有被沾湿,他的腰侧倒是传来了一点轻微的触感。
林与鹤没有再继续掉眼泪,只是伸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陆难的动作顿了顿,好一会儿,他才低头,吻了吻林与鹤的发梢。
等林与鹤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陆难才把人放开,找了个冰袋过来,用毛巾裹好,给人敷眼睛。
林与鹤缓过劲来,也终于想起来要问。
“哥哥,为什么你会有这些音频?”
陆难的指尖动了一下,食指和中指微微有些发.痒。
这是他想吸烟的征兆。
但最后陆难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淡淡道:“那时候我找了个人,正好住在你们家附近。”
林与鹤十二岁的时候,二十二岁的陆难已经继承了父母留下的股份,情况比之前好转了些,也渐渐有余力能去关注林与鹤。
从那天林与鹤脸色惨白地出门去找被扔掉的磁带时,陆难的人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开始暗中帮他一起寻找。
只是吴欣把磁带扔掉之后,又足足训了林与鹤一个多小时,等林与鹤能出门去找时,垃.圾箱已经被路过的垃.圾车清走了。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林与鹤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他愣了一会儿,揉了揉脸,说:“啊……那时候我把附近的垃.圾桶都翻了一遍,也没能找到那些磁带。”
后来天色实在太晚了,林父出来找林与鹤,先把他带了回去,说明天再去垃.圾站问一问,现在垃.圾站已经下班了。
小林与鹤就只能把希望寄到了明天,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了清晨——十几岁的小孩子原本熬不了夜,没多久就会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