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在里面。
陆难低声地,最后一次询问。
“宁宁,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接受这份深厚到沉重的感情。
林与鹤回答时却很轻快:“嗯。”
“我之前一直在研究有关爱情的理论,从生理到心理,看了好多书。”
林与鹤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后来才发现不是的,其实没有那么多理论。”
他说。
“爱不讲道理。”
林与鹤终于发现——理智能够理清爱情的一部分,也许是很大一部分,甚至可以到99%。
但补全100%的最后一点,一定是无法用理智解释的东西。
是说不清辩不明的,从心底涌.出的炽.热。
是冲动和任性。
“不用再确认我有没有考虑好了,哥哥。”
林与鹤道。
“你刚刚问的时候,我就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笑着说。
“我已经想好啦。”
林与鹤的话说完,身体就被轻轻撞了一下。
未及反应,下一秒,他就被按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后脑还被男人的手掌垫住了,身前的动作却比那细心的温柔粗暴许多,林与鹤只觉得唇上一痛,随即那热度就顺着被撬开的唇齿烧入了深处。
陆难才刚刚平复下来的气息又开始加重,像是要从人身上汲取气息,却无论如何都不够。
越靠近越饥饿,越触碰越渴求。
理智化为齑粉的瞬间,血液汹涌地奔流咆哮着,不是没有想过。
吃掉他。
一口一口,拆吞入腹。
掌下温热。
却又让他舍不得。
直到怀里传来吃痛的闷.哼声,脱缰的理智才勉强被找回了些许,陆难低喘着将人放开,才看到对方唇上那惹眼的红。
晶亮微肿的艳红,和鲜艳渗出的血色。
林与鹤的唇被他咬破了。
陆难闭了闭眼睛,低声说了句。
“抱歉。”
林与鹤感觉到了熟悉的刺痛,唇.瓣干裂流.血的次数多了,不用看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摇摇头。
“没事,我擦一下就好……唔!”
陆难帮他擦掉了。
用唇.舌。
唇上的伤口终于勉强唤回了陆难的理智,让他放人去吃晚餐。摆了一桌的佳肴香气四溢,哪一盘都能让人食指大动。
可面对着这么一桌丰盛餐点,陆难却始终兴致缺缺。
只有林与鹤让他觉得饿。
林与鹤倒是吃得很好。晚餐全是他爱吃的菜式,而且这是分别一个多月后两人第一次共同用餐,林与鹤心情好,胃口也随着好了不少。
陆难也陪着他吃了一点。
吃完饭,陆难顺手收拾了碗筷,林与鹤有点吃撑了,坐在椅子上不想动,不过看着男人收拾,他还是起身凑了过去。
陆难正在把碗碟放进洗碗机,他没有回头,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林与鹤靠近的时候就察觉了。
“怎么了?”他问。
林与鹤走到陆难背后,探出头来,侧脸贴在人手臂上,看着男人动作。
“没怎么。”他含混地说。
就是想离哥哥近一点。
“需要帮忙吗?”林与鹤问。
“不用。”
陆难抬手伸了过来,用沾了水的手背贴了贴林与鹤的脸。
林与鹤在手背上蹭了蹭。
有一点凉。
“这一个月累不累?”他问。
陆难收回手继续收拾碗碟,他的工作强度一向很大,这一个月和平时比起来也算不上高压,而且他一直把林与鹤保护得很好,以往也只会说“没事”。
但这次或许是手背上留下的触感太过柔软,陆难沉默了两秒,说。
“累。”
身后的男孩果然绷紧了,声音明显带了担心。
“还是我来收拾吧……”
陆难清理着餐碟,眼底隐约浮现了一点笑意。
“不是工作累。”
他轻轻打断了林与鹤。
“是因为没有人能抱着充电。”
林与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就伸手主动抱住了陆难。
从背后抱上去,胸膛贴着后背,不留一点缝隙。
男人的背脊很宽,靠上去是很让人安心。只不过林与鹤抱着对方,却有些心猿意马,控制不住地在想。
啊……腰的手.感好好。
林与鹤从前不怎么注意这些。人体在医学生眼中早就被看惯了,从内脏到外层都翻来覆去地详细了解过,很少再有什么新鲜感。
现在他才发觉不一样。陆难的每个部位都在吸引着林与鹤,像那种只存在课本上的完美切片图,惹他惊叹,又忍不住去反复观摩。
想要触碰。
腰很好抱。
……臀.部也翘。
陆难还穿着西装,没有换下来,手工定制的西裤修身合体,勾勒出的轮廓显得线条那愈发完美。
林与鹤一边想着自己要礼貌,一边却又忍不住想多碰一碰。
碰了又耳朵红。
觉得自己有一点色。
担心再继续会控制不住,林与鹤最终还是赶在陆难察觉之前及时收回了手。
“我去给你倒杯茶。”
他说完就匆忙走开了,没有注意到男人回头看他时,眼底那翻涌着的深沉情绪。
暂时逃过一劫。
不过也没剩多久了。
晚餐过后,两人一同去了书房。林与鹤晚上要上自习,陆难也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
不过到底还是有什么明显地不一样了。进了书房,林与鹤就把自己的课本和椅子搬了过来。
他和陆难坐在了同一张书桌前。
陆难的书桌很大,四五个人并排坐也绰绰有余,足够容纳两人一起。只不过之前林与鹤担心打扰对方.工作,才自己坐到了房间另一侧的书桌旁。
彻底放下了心中顾虑之后,林与鹤就不自觉地变得粘人起来,总想让两人的距离近一点。
再近一点。
他怕冷,而陆难身边又足够暖和。
这次换了位置,空间依旧宽敞。桌上放了两人的物品,包括两只杯子,一杯是绿茶,一杯是雪梨汁。陆难伸手去拿杯子时,就发现有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拿走了杯子。
还在他手背上轻轻贴了贴。
这种按捺不住的、不经意的小动作,发生了不止一次。
林与鹤看书时还是很认真,但时不时也会不自觉地,总想要碰一碰陆难。
像是要把这分别的一个月、这等候的婚后大半年、这分开了的十三年。
一点点补全。
他碰一下就会安静一会儿,没多久又重复,总是不想离人太远。
黏人的表现,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对此,陆难评价他:
本性暴露。
林与鹤的雪梨汁已经被喝空了,闻言还是不怎么自觉,认真地追问。
“真的吗?”
“嗯,和小时候一样。”陆难说。
“那时候你晚上睡不好,要贴着人睡,一离开你就会醒。”
林与鹤小时候总会生病,一病就好久都缓不过来,出了院还会反复发烧,特别是在夜里。
外公年纪大了,林妈妈.的身体也吃不消,后来的夜间护工就成了陆难,算他报答之前林阿公给的伤药。
一开始是报答,时间长了就分不清是还恩还是自愿。小林与鹤大概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发烧难受也不会哭闹,被问的时候才会小声说一句。
“哥哥……”
“我冷。”
他贴着人睡觉的时候也一样,陆难下床倒水回来就会发现林与鹤已经醒了,也不出声,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等陆难重新躺回去,才会安心地闭上眼睛。
乖得让人心疼。
林与鹤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他摸.摸鼻子,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啊……”
没摸完,手腕就被人握住了。陆难把他拉过去,抱进怀里亲了亲。
“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男人放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
“现在能做的更多。”
“咦……唔!”
气氛很好,对象也很好。
只有时间不太好。
“明早有课……”林与鹤被亲得声音也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