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
书记点头“嗯”了一声,唇角有不明显的上扬弧度:“我是要问,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树枝划的。”
尚楚开始有点儿摸不着这位大人物的套路了,要批判他就直接来,拐弯抹角的算怎么回事?
难道要走怀柔政策?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错在哪儿,最后当众表演个痛哭流涕,哀声说我一个Omega确实不该妄想混入警校破坏警务系统的纯洁性,多谢各位老师令我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他在脑海里幻想了一出荒谬的情感栏目,对面坐着的书记又开口问话了。
“看起来伤口不浅,”书记凝眉看着他脸上那道已经结了痂的伤口,颇有些忧心地问,“会留疤吗?”
尚楚淡淡道:“不清楚。”
“最好去医院处理,”书记说,“留下疤痕始终不好。”
“......好。”
这书记业余时间是在居委会兼职的吧?
学校里其他老师虽然也觉得这俩人的一问一答有些诡异——好像和今儿的主题没什么干系,但大人物在问话,谁也不敢贸然打断。
“资料上你净身高180?”书记又抛出一个神似居委会大妈给人张罗着找对象时候才问的问题。
“上个月刚量的。”尚楚回答。
书记接着问:“这一两年来有长高吗?”
尚楚:“没有。”
书记点点头:“嗯,这个身高够了,不要高过187。”
187又是什么东西?
尚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到一点,白艾泽的身高就是187,不过这位主任提这个数字有什么深意?
书记翻了一页档案资料:“你户籍在新阳,将来打算回南方吗?”
“老白,”旁边坐着的那位刘局听到现在,总算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屈指扣了扣桌面,打断道,“说正事。”
姓白的书记向后靠在椅背上,抿了口一次性水杯里的凉白开,颔首道:“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
尚楚也站的有些累了,紧绷的背部肌肉放松了些许,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晨会结束后白艾泽肯定会去寝室找他,没见到他人估计这会儿正在着急,于是皱眉道:“您还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全校的Alpha,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白书记饶有兴味地问。
“是。”尚楚点头。
“但这两年的成绩单却显示,”白书记从文件夹中抽出其中两页,两指按着推到尚楚面前,“有位叫白艾泽的同学,成绩始终在你之上。”
尚楚低头看了看那两页单薄的纸张,他的名字出现在第二行,排名一栏中的阿拉伯数字标着“2”。
“我会超过他,”尚楚抬头看着白书记,“总有一天会。”
可惜就是没机会了。
他总在想着要超过白艾泽,要做第一名,可惜以后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局开口问:“首警人才济济,你就不担心排名在你之后的Alpha,哪天就超越了你?”
尚楚轻轻一笑,神情有几分倨傲:“不可能。”
刘局上身前倾,紧紧盯着他,目光犀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尚楚寸步不让地看回去,拿起那两页成绩单扬了扬,不卑不亢地驳斥道:“事实已经证明了,不可能。”
“他那都是打药打出来的成绩,”主任斜眼瞟着尚楚,“我们学校的Alpha都是全国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如果尚楚不打药,他们怎么可能输给这个Omega?”
“你的成绩是打药打出来的吗?”白书记问。
打药打出来的?
除了鼻血、耳鸣和晕眩,别的他什么也没打出来。
尚楚嘲讽地一笑:“医院应该已经给出过化验证明,我长期使用的伪造剂到底有没有这种功能,各位应该比我更清楚。”
“化验也有查不准确的成分,”教导主任忍不住插嘴,“否则一个Omega,怎么可能有这种成绩?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说的?”
“确实不太可信,”白书记淡淡道,转头问刘局,“老刘,你信吗?”
刘局看着尚楚沉思片刻,问道:“你不打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还能有这个成绩吗?”
“就用你这个Omega的身份,”白书记笑了笑,把尚楚的那两页成绩单从中间撕碎,在清脆的撕裂声中问,“能堂堂正正地拿到第一名吗?”
-
尚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脚步是虚浮的。
他此时有点儿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意思,意识极度恍惚,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的汗。
下到了一楼,白艾泽在楼梯边等他,尚楚停下脚步,愣愣地看了白艾泽几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白sir,有个事儿和你说声。”
白艾泽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口,皱眉道:“先回去涂药,你是不是又去挠了,和你说了多少次......”
“那个,”尚楚眨了眨眼,声音轻飘飘的,和犯了癔症似的,“先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
尚楚的眼神飘了一圈,飘回白艾泽脸上:“我好像暂时不用被开除了?”
“嗯,”白艾泽没有一点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回去擦药。”
尚楚“哦”了一声,跟在他后头走了。
走出去十多米,尚楚突然“操”了一声,像是从梦里醒过来似的,激动地喊道:“老子没被开除啊!我操啊!我不用收拾行李了!”
白艾泽无奈地笑了笑:“尚警官,再不回去涂药,你脸上的伤就僵了。”
“小白!我还能继续读书!”尚楚双眼放光,拉着白艾泽的手不放,“我靠!和做梦似的!”
“好好好,知道了。”白艾泽怕他蹦的太高又被树杈子划着哪儿,按着他的肩膀,“不是做梦,阿楚,是真的。”
“你不惊讶?”尚楚见他一脸淡定,觉出了些不对劲。
“不惊讶。”白艾泽坦白。
“靠!你知道啊!”尚楚惊呼。
白艾泽说:“知道一些,但不是全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刚趴门外偷听了?!”尚楚脑子里有根筋没转过来。
就在这时候,白艾泽电话响了,他对尚楚说:“稍等,接个电话。”
尚楚看到他手机上来电显示是“爸爸”,又听到他说:“嗯,我拿药的时候问过了,保护得好的话不会留疤......对,他比我矮,不会长到比我高的......嗯,我有分寸......”
刚才在会议室里面对一众“狗屁大领导”还能把肩背挺得笔直的尚楚同学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
白艾泽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转过身,看见尚楚在掏自己的裤兜。
“找什么?”
“你爸抽烟吗?”尚楚从口袋里摸出几根烟,苦哈哈地耷拉着嘴角,“我刚表现不太好,给他送几根烟弥补弥补,来得及吗?”
“傻样。”
白艾泽反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嘣。
-
尚楚不知道白艾泽在一个深夜给白书松打出去一通电话,白书松问自己的小儿子,这个叫尚楚的少年是你什么人。
那天没有月亮,夜色不好,乌云很厚。
尚楚刚流过一次鼻血,他睁眼看着天花板,觉得周遭都是漆黑。
白艾泽站在宿舍楼外的篮球场中央,抬头看着三楼那间开着窗的单人寝室。
“他对我来说,就像付叔叔对您,”白艾泽说,“是我毕生的理想。”
第92章 值得
依旧是首都最大的匿名论坛“知道”灌水区,一篇名为【震惊!混进警校的那个神人Omega没被开除!】的帖子被顶上了首页,标题后飘着一个小小的“热”字标记。
“一手消息,绝对保真!那个装A的Omega因为太牛逼所以被保下来了,说是再给一次机会,下次大考要是能考到专业第一,就不用开除!”
帖子一发出去就引起了热议,隔几秒刷新一次就多出十多条回复,一时间众说纷纭,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震惊我全小区???这Omega什么来头,有背景吧?不然有史以来的规矩就为他一个人打破了?也太不公平了。”
“无语,说保就能保,果然这世道有爹就是好,哈哈!”
“楼上有什么可酸的,又不是直接就把这事儿压下去了,都说是再给一次机会,要是他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牛逼,首警想要把这种人才留住,这没什么不公平吧?”
“他牛逼还不是靠他那个什么药?要这样都能容忍以后体坛也不用禁兴奋剂了,人人比赛前打一针都是第一名,天下大同了,和谐社会你我共建哈。”
“这两事儿性质能一样吗?楼上这SB扯你妈的体坛呢,充分暴露当代网民人均小学学历。”
“别人搞化学检测的大神都发帖说了,这种药就是往你身体里打个假信息素,对生理机能没有任何增强作用,有些人当这是玩手游呢?打一针还给你加个buff还是咋?”
......
随着讨论愈发激烈,争吵的焦点渐渐往“这个Omega到底是不是因为打了药才有好成绩”上靠,有人搬出了一份看起来挺专业的说明,从化学成分角度严谨分析了这类药物与通常所说的兴奋剂存在本质差别,但压根没人真的把注意力放在这类长篇大论上。
“太长不看,反正这个Omega就是有问题,否则一个O能超过那么多A?那些O权癌做梦去吧!”
“楼上的sb,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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