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符号
龙景在两星期后,偷偷地用了验孕棒。
他仿佛觉得这件事情有些羞耻,因此回避着段山柔。
他的手略带颤抖:他不大肯定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
男性Ω的成功繁殖率其实很低。盆腔较之女性不够宽松,受孕条件也较为苛刻,许多男性Ω终其一生,也并没有成功地繁衍后代。所以没有成功,是很正常的——
他如此地想,不晓得是在安慰谁。
他按住显示结果的凹槽,睁开了眼睛。
一道杠。阴性。
没有怀孕。
他忽然有些发愣。
他反应过来,刚才虚情假意地自我安慰,究竟是在期待什么。
段山柔还是知道了。龙景的情绪几乎全是写在脸上的。
龙景某日去段山柔家里时,在沙发上岔开着腿,茫然地看着电视,发呆。
段山柔从公司实习回家,自然地坐在他旁边,手伏在龙景的腿上:“龙景,怎么啦?”
龙景的眉毛皱起来。
段山柔一笑,手去抚他的眉头。
龙景的眼睛看着段山柔的手,手指长而白。他握住段山柔的手,拿下来。他仿佛觉得段山柔对他过于温柔,显得有些浪费。
“你知不知道?男性Ω是很难受孕的。”龙景背靠在沙发上,并不看着段山柔。
段山柔反握住他。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龙景近来有些反常,必定事出有因。
顶上的吊灯照耀,使龙景显得面无血色。
段山柔慢慢地将龙景揽过来,抚摸他的后颈,一边捏一边笑:“因为这个,所以不高兴吗?”
龙景的眼睛伏在段山柔的肩膀上,他本能地呼吸段山柔的气息。
“你到底多想要我的孩子啊?”
“可是……龙景要是真的想要,就要、就要多和我撒娇呀……”
这句话使龙景当即脸红,从愁云惨雾中抽出身,轻微地反抗起来:“段山柔,你少蹬鼻子——”
然而他没有挣开。段山柔的双臂将他箍起来:“不要总是以为自己一个人,”他的嘴唇贴近龙景的脖子:“我是你的α。”
情至深处,反而沉默。
龙景垂下眼睛,头低下来,埋进了段山柔的胸膛。并不宽厚,却足够让他拥抱。
他听见段山柔在他的耳边,哄小孩儿一样地:“来日方长呀,哪怕久一些?”
是够久了。
验孕棒成为两道的时候,是在三年后。
龙景在毕业后选择了一所中学,发挥特长专业,任教体育。
他的学生较为崇拜他,不光因为他的高大身材与雄性气息,同时为他的身上总透露出少年人喜爱的、不羁不驯的态度。
他脖子后面的印记,因为与他个人气质违和,甚至还被议论为不慎擦伤。
龙景通常不苟言笑,仿佛没什么值得他笑。偶尔见他的眉毛抬着,从鼻子里一哼,就算是莞尔。
即便如此,他在学生中,尤其是Ω学生中,获得的评价极高。
这样的一位龙景老师,怀孕了。
段山柔是在公司接到龙景的短信。
四个字,段山柔约屏息了一分钟。
他的同事见了他的表情,不由得替他推测:“怎么,大项目谈成了?”
段山柔的手机从手上跌落,摔在桌上。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上司办公室去:“我要稍微……稍微请个假。”
我是为了怀孕才写的!GKD!我来了!
PS.验孕棒的原理我们就不要多在意惹。
第十八章 是谁
龙景作为老师中的话题人物,很难有什么秘密。
他的同事起初并不相信。不相信的原因比较简单:龙景是Ω这件事已经足够诡异,怎样的α能让龙景怀孕,简直是难以想象。
有好事者去问龙景:“你们家那位,有照片吗?长得什么样儿?”
龙景臭着一张脸,眼睛横过去:“你想他怎么样?”
这种评价并不客气,也不含褒义,因此段山柔在龙景同事的口中,按照他们的想象,几乎被描绘成一名相扑选手。
谣言流传得很快,因此在时隔三个月后,段山柔下了班,穿着齐整西服,站在学校门口接送家属的时候,没有人能把他跟龙景对得上号。
龙景老师在看见段山柔时,脚步明显地加快了。
与他相熟的同事喊他:“哎,龙景,走那么快,干什么去呀?”
龙景侧过脸,他的表情有竭力压抑的痕迹:“回家。”扭头朝门口去了。
段山柔的头发向后梳起来,眉开眼笑地,朝龙景抬起了手臂。
他将龙景重重地揽进怀里,手心悄悄地覆向爱人的腰际:“怎么样?累不累呀?”
龙景知道他的同事在不远的身后看他。
视线的热度,他感觉得到。
然而奇妙的是,龙景并不逃出段山柔的手臂。他等着段山柔搂搂抱抱地磨蹭够了,才终于抬起脸,眼睛罕见地垂下来:“你有完没完?”
段山柔看着他,有些警觉:“龙景,脸怎么这么红?”
龙景的小腹从七月到如今,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Ω的激素在逐渐发挥作用。龙景的肚脐略微地凸起来,腹部原本分明的肌肉,由于脂肪的缘故,变得圆而垂坠。重量的拉扯,使他的皮肤显得发红,红得薄而潮湿。他的臀部开始积了一些肉,仿佛是在为分娩做出准备。
同时发生变化的,还有他的胸部。相较于先前,他的胸部变得相对饱满而柔软。淡色的乳晕,以及软而翘的、日渐丰满的乳头。虽然男性Ω是否分泌乳汁,是因人而异的,现在尚无法确定。
这是龙景自己发觉的,尽管他羞于承认。
还有一些,是段山柔发觉的。
譬如龙景的前端,始终是湿润的。包皮湿漉漉地覆着,他会不自觉的分泌一些液体,在段山柔触碰他以后,分泌得更加多、更加粘稠。
段山柔发觉这件事,是在一个晚归的夜。
相比起龙景的规律作息,段山柔的应酬要更多一些。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爬上床,接着小心翼翼,将背对着他的龙景抱进怀里。他抵着龙景的肩,说话的声音小,嘟嘟囔囔,是在哄自己睡觉:“龙景啊……好宝贝,龙景……”他的手绕到龙景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真是不得了……”段山柔的嘴唇抬起,亲吻龙景的后颈。这是他的例行公事。
他对于龙景,仿佛有无穷尽的、崭新的爱意。
段山柔的手转而向下。
其实他是知道,四个月期间,是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只是摸摸而已嘛!段山柔为自己开脱。
他的手指顺着龙景的小腹,慢慢滑向了他的阴部。
龟头湿而热,并且,勃起。
段山柔的手一顿,他仿佛终于反应过来,声音轻轻地:“龙景,你、你醒着吗?”
龙景的脸埋在枕头里。半晌,他的背部在段山柔的怀中颤抖起来:“妈的,段山柔,你是不是白痴啊?”
怀孕导致的生理的变化对于龙景而言,算是可以掩盖。
无法掩盖的是强大的心理变化。
他开始对于段山柔极为敏感,他渴望与段山柔进行一切接触。
从段山柔抱着他开始,他就渐渐无法自抑地勃起。
但他忍耐,他知道他与段山柔共同的禁条。
偏偏段山柔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抱得更紧。
他能感觉到段山柔在他背后灼热地勃发着,他甚至能想象段山柔的阴茎,充血时鼓起的血管,挺翘的弧度。
龙景的后穴,在臀肉中,已经有了吮吸的动作。
但是不行。不可以。
龙景勉力地小声呼吸,直到段山柔的手触碰到他的沟壑。
他用力地咬紧了枕头。
段山柔在他耳边,委委屈屈地:“龙、龙景,对不起,我自己去解决……”
龙景在强烈的想直接揍他和想跟他做爱的冲突中,反过手,抓住了段山柔的手臂。
他略微地抬起腿,这动作使他的肚子垂下,贴在床上。
“龙景,现在、现在还不能……”段山柔仿佛在后退。
龙景向后踹了他一脚:“给我闭嘴!”
龙景将臀部稍稍地贴近段山柔,手向下,握住了段山柔滚烫而潮湿的阴茎,放在自己大腿最丰满的缝隙间。
龙景的前端,在触碰到段山柔的瞬间,垂落下了稀薄而透明的爱液。段山柔骤然间强硬地抵住他的阴囊,令他几乎要呻吟出声。他的手指抚摸段山柔的前端,声音是出乎意料地婉转而低沉:“快点……”
段山柔几乎是本能反应的动作。他的阴茎向上,用力地压迫龙景柔软的阴囊,接着缓慢地、坚硬地,在龙景的双腿间摩擦。
隔靴抓痒的快感,使龙景近于失力。他的谩骂变得断续、变得模糊、变得谄媚。
“呜、嗯……山、柔……”叫他的名字。“山柔……啊……”
禁欲,使快感袭顶变得容易。
段山柔的手指在龙景的前端,以暧昧的手段抚摸:“流这么多,是因为怀孕吗?”
龙景被他顶得垂着头,声音薄弱:“嗯、嗯……”
段山柔的犬牙咬向他的肩膀,他察觉自己的快感,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是谁的?龙景,告诉我……”
龙景的背反弓着,使臀肉更加地贴近段山柔。他的手臂抬起,抚上段山柔的脖颈。
他的声音零零落落,被如潮的快感冲散,他在此刻最为诚实,他卸下强硬的、迟钝的外壳,将柔软而敏感的高潮奉献给他的爱人。
“小柔…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