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
“如果我染上了呢?我工作也没了,我能去哪里??我又怎么生活?”
“那我陪你在老家,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养你好不好。”王黎明跪在地上,用膝盖走到他旁边,趴在他身边看着他,“我本来什么都不想要了,就想来看看你,看见你我又后悔了,我想你活下去,想你和我一起活下去………”
“学长,你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王黎明说。
齐止闭着眼,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抱头痛哭,镜头拉远,一树的黄叶迎风而动,纷纷而下。
“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解决的,但是一旦两个人一起抗,就觉得会勇敢一点。”
“他到头来发现自己喜欢上我,我到头来发现我恨不起来他。”
“事已至此,我们能怎么办。”
“坦然接受每一个明天罢了。”
……
“晚上我去找大刘。”王黎明在电话那头道,“我还是想知道那晚到底是谁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我想找他,用法律手段报复他,别让更多的人受伤了。”
“……”齐止点点头,“好,你自己注意点。”
“放心吧,今天工作怎么样啊?”王黎明说,“你等等我,我明天办完事就回来,我也在这里找一份工作。”
“你能做什么。”齐止低头笑笑,笑得很温柔,“大学还没毕业呢。”
“送快递啊,不然,外卖也行。”王黎明也笑道,“不送快递,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
“傻死了,快去吧。”齐止吸了口气,“我等你。”
齐止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大步向前走去。
此刻,旁白响起。
“其实,如果我知道那个电话是永别,我可能还会多和他再说几句话。”
“真的,几句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计算错误。。还有一章,对不起!!
写完电影就甜回来,真的。
第84章
……“死了?”
陶函难以置信,转过头看徐以青。
但他想想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就闭了嘴。
结果刚动了动,听见一声低低的吸鼻子声。
哭了?
陶函伸手抓住徐以青的手,低声道:“别哭啊……”
“……啊?”徐以青莫名回头。
“哦,不是你。”
陶函转向另一边,看见陈珏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
“男孩子也太多愁善感了吧。”陶函说。
“爱哭点怎么了,你小时候不爱哭?”徐以青掐他腿。
“?我哪儿哭过我。”陶函说。
“看完和你数数。”徐以青说,“先看电影。”
齐止从超市出来,拎了两大袋的食物,神色轻快。
“哎,电话。”
齐止双手都是东西,只能站到台阶上放下,一边拿出电话来,看着陌生到号码疑惑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齐止放在耳边。
“啊…哦,我是,我……我是他哥,嗯。”
“怎么了?”
“方便是方便,但是……”
“你说什么……”
镜头给了齐止一个背影,他的手贴在耳边慢慢垂下来,然后跌坐在了台阶上。
他上了长途汽车,坐在最后一排,双手抱着自己的胸前搓了搓手臂。
“有人打电话告诉我,黎明死了。”
“昨晚他去找他的朋友理论,说要找出那天晚上和他发生关系的人,可能语气冲了点,大家动了手。”
“他这个人脾气冲动,又在气头上,三个人都摁不住。”
“却没想到被人拽着脚,从五楼的窗户扔了下去。”
齐止头“砰”地撞到车窗上,闭上眼。
泪从眼角不停往下掉,落到脖子里,他的表情控制不住地难过扭曲。
“从五楼掉下去,他得多疼啊。”
齐止到了医院,听见里面哭作一团,他站在门外看了一会,背过身去。
想去见王黎明最后一眼,但又觉得潜意识里在床上的不是他。
“我现在回到家里,他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没事。”
“我们还会晚上一起吃火锅,一起讨论未来。”
齐止慢慢往前走,脸上没有了别的神色,他在接受和消化这件事之后,逐渐冷静了下来。
也或许就是表面看上去一般的冷静了下来。
他站在医院的门外叼了根烟,看见有警察进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件案子有关。
“我是不是应该去关注一下命案,我应该和警察表达一下,我想要凶手绳之以法的想法。”
“我应该进去见见他妈妈,既然人都不在了,告诉她实情也无妨,不管最后她想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我都不在意了。”
“或许法律制裁不了他们,那我是不是应该为他报仇。”
“我要每年在他的忌日去坟上哭上一遭吗。”
“我在二十年后还会哭吗。”
齐止又重新回到了长途汽车上,他还是靠在窗上,脸上却已经没有来时的痛苦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
“我来时在车上想了很多,但我走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并不是个长命百岁的人,我曾经也只是想和他,为了自己的罪,再偷活得稍微长久一点。”
“但他不在了。”
……
陶函有些呆楞。
他手放在嘴边啃掉小块皮都没发现,他在完全没和徐以青讨论剧情被剧透的情况下,一直以为是齐止是那个率先结束生命的人。
毕竟对于王黎明这样的角色,大多数观众的感觉是又爱又恨,可怜心疼又不舍得,某种意义上来说,楚令的演绎其实很到位。
这个角色外露,本身却其实更为复杂,他的外露是伪装,内里却脆弱。
至少陶函现在是看进去了。
但比起王黎明,眼下他更加想看的是齐止。
齐止的结局在此刻应该是注定了,他不管往哪里走都是死路而已,只是他该怎么走。
死对于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荧幕之上,一个排风扇透入光来,一片片叶片闪过,忽明忽暗的。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仿佛哪个昏黄的午后,夕阳都染着血色。镜头慢慢下拉,发黄发黑的墙面,似乎霉气都要呼之欲出。
齐止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似乎刚洗完了澡,上身裸着头发湿着,正仔仔细细刮完胡子。他左右看看,似乎在欣赏自己脸上每一寸的地方。
耳边有放水的声音。
他转头走向浴缸,坐到了浴缸的旁边。
下一个镜头,他抬着手,握着刀片,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下来。
“我想,是时候了吧。”
“我做不到面对他的父母,也不能拿着刀去砍死杀了他的人,我只能无能为力地活着,好累。”
“我不想这么累了,就这样吧。”
齐止垂下头,刀割开手腕的时候他明显被疼了一下,缩瑟了一下肩膀。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犹豫,把手垂到了面前的水中。
导演没有拍出割痕,只拍到了水中慢慢化开的血。
然后镜头一转,齐止趴在浴缸的壁上,身体剧烈地呼吸着,默默地流着眼泪,然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压抑许久的哭泣声。
那些曾经温暖的画面划过,每一个画面之中没有齐止,只有他眼里的王黎明。
仔细听,那些看似无意义的呐喊,破碎的声音之中,其实也只是喊着两个字。
“黎明。”
“黎明……”
“我有点冷。”齐止最后一句话口齿清晰,他停止了哭喊,只是抱着手臂,面色发白毫无血色,有气无力地垂着头坐着,脸上全是泪痕,“我来了,黎明。”
他说罢,用尽力气,一头扎向了水面。
画面至此变成了黑暗。
陶函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徐以青死死拉住,他被徐以青最后这一段表演弄得无比压抑难受,喉痛哽咽又头皮发麻。
看见黑暗之后,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轻松。
“结束了吗……”陶函低声问。
他话音刚落,忽然是眼睑打开的瞬间。
第一视角的镜头,上方是天花板。接着,镜头一转,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齐止。
他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画面像禁止的,上方飞来了一只苍蝇,转了两圈,停在了齐止的额头。
齐止甚至没有赶走,面无表情地继续这个动作。
直到他听见门口有开门的声音。
齐止才抬手,把面前的苍蝇赶走,进来的人提着暖瓶,背过身去用暖瓶倒了一杯子的水,又转身,看见齐止已经侧头在看窗外。
“儿子?”齐母端着水小跑过去,“儿子你醒了,你喝水吗?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自杀了啊,你知道医生花了多少力气救活你的吗?你知道你差一点就死掉了吗?”
齐止眨眨眼,没有说话。
“你怎么有这毛病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齐母说着说着就开始坐在他床边哭,“这下荷美也知道了,回去和大家一说,你得这病的事情全村子都知道了,都知道你娶不了媳妇儿了……”
“你为什么救我。”齐止开口问。
“你说什么话,你都差点死啦!”齐母哭着,“这可怎么办啊,你死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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