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失忆了
他喜欢阎忱,却不敢说出口,答应和阎忱在一起大概是他做过的最放肆的事情,和阎忱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他做好了随时和阎忱分手的准备,如果阎忱明天就要和他说再见,他也会默默接受。
可他没料到的是,在这段感情中,阎忱从来没有一丝退让,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连出柜都打算独自抗下,甚至一度想不去国外念书,那时林漳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给阎忱安全感,所以他生日那天,看见阎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便决定勇敢一次。
林漳给阎忱讲他们俩的婚礼,讲阎忱在仪式上泪流满面,在酒宴上喝高了和人斗舞,又在半梦半醒间握着他的手给他念情诗。
“别说了,我要醋死了。”阎忱将脑袋埋进林漳的脖颈间,酸唧唧地说。
他酸的不仅是那些他不记得的事情,更是林漳如数家珍的态度,可是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听着是那样不真切。
林漳应该很爱他吧,那又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亲近呢?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林漳哭笑不得,“你就是你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割裂开?”
阎忱沉默着不说话,因为我讨厌那个让你伤心的自己,我不想长成他那样,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变成那样。
如果我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全心全意爱你,永远都不会辜负你。
空气中吹来咸咸的海风,阎忱和林漳透过车窗看见一片蔚蓝的大海,倏然意识到拍摄地点居然在海边。
“哇——哥哥快看,是大海诶!”阎忱指着窗外,情绪激动地说,顿时将刚才的郁闷全部抛到脑后。
林漳倒是淡定地颔首:“嗯。”
“你不是有一艘轮船吗,改天可以约你的朋友出去玩。”林漳看阎忱这么激动,以为他很喜欢大海。
“我那么富有吗?”阎忱惊讶地回头,虽然他爸没有克扣他的零花钱,可也不许他大手大脚花钱。
林漳忍俊不禁道:“我送你的。”
这个答案让阎忱瞠目结舌,他果然拿的是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剧本,开心地抱住林漳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我好爱你啊。”
林漳有点耳热,动不动就说喜欢,说爱的阎忱的确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阎忱一个人轻松提着他们俩的行李走进屋内,房子四面都是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太阳从海面升起,落下,景色绝美。
他们还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姹紫嫣红的花朵正次第开放。
“有秋千!”阎忱没想到节目组还挺会布置,他丢下手中的行李,跑过去坐到秋千上,晃了晃确定很安全才对林漳招手:“哥,你快过来试试。”
林漳见他这副小朋友看到玩具的模样,不由失笑,“你自己玩会儿吧,我先把行李放进去。”
林漳进屋去,阎忱自己一个人玩也没意思,正要跟着林漳进屋,就听见一阵门铃声。
“谁啊?”阎忱起身去开门。
“阎导,好久不见。”门口站着两位青年,热情地和阎忱拥抱,阎忱有点懵,没认出来是谁。
“阎忱谁来了?”林漳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阎忱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年龄稍长的那位青年音调微微拔高,神情有点激动地说:“是林先生吧?您好,我是井行。”
林漳闻言,身子微顿,不动神色地上前和人握手,“你好,我是林漳,叫我名字就好。”
“林哥您好,我是路知夏,叫我小路或者知夏都可以,之前经常听阎导提起您,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您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路知夏的五官不是特别精致,但长相俊秀,笑起来很温和,有点像邻家弟弟,长辈会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井行用手肘碰了一下路知夏,提醒他收敛一点,路知夏迷茫地回头看他。
“阎忱经常提起我吗?”林漳面上不显,阎忱却莫名感到背脊发凉,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之前……”路知夏似乎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兴致勃勃地打算说点什么,井行忽然开口打断他,“阎导,林先生,我们就住在后面那栋房子,有空来玩啊,不打扰你们收拾行李了,对了,这是一点小礼物。”
井行将手里的礼物递给林漳,赶紧拉着路知夏离开,与阎忱擦肩而过时,递给阎忱一个眼神,冲他点了一下头。
阎忱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井行二人离开后,阎忱莫名觉得林漳有点低气压,导致他心头发虚,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漳身后。
林漳心情的确不怎么美妙,路知夏说阎忱经常提起他,这岂不是从侧面证明,路知夏和阎忱经常见面,或许是他先入为主,以至于听到路知夏的这番话后,总觉得路知夏像是在示威。
“哥哥……”阎忱喊了林漳一声,林漳冷着脸转头,“嗯?”
这眼神顿时让阎忱心里咯噔一下,绝对有问题!林漳在生气!
他伸手去拉林漳的手,正要说什么,林漳却突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把行李收拾一下吧。”
“哦哦,好。”阎忱当然无有不从。
两人走进卧室,将行李箱放倒开始收拾行李,林漳将洗漱用具拿出来放进浴室里,阎忱蹲在地上将衬衣用衣架挂起来,忽然听见林漳叫他。
他像只听到主人呼唤的大狗,兴冲冲地跑进浴室,扶着门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漳,“哥哥,你叫我?”
林漳乌云密布的心情,瞬间拨云见日,没忍住抬手揉了揉阎忱的脑袋,阎忱将脑袋往林漳手心里蹭,得寸进尺地抱住他,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哥哥,我喜欢你今天的香味。”
“这瓶香水我带了,你明天可以喷。”林漳不解风情地说。
“我不是喜欢这个香水,是喜欢在你身上的香味。”阎忱在他脖颈间嗅了嗅,低声说:“我不用喷,蹭点你身上的就好。”
暧-昧的气氛在狭窄的浴室里弥漫开,林漳的心跳越发狂乱,手脚甚至有点发软,无意间瞥见卧室里的摄像头,林漳方才如梦初醒,他们身上的麦还没有关,刚才的对话怕是全录进去了。
燥热的心骤然冷却下来,林漳推开阎忱,关掉两人的麦,严肃地说:“到处都是摄像头,你注意点。”
“注意什么?”阎忱一脸迷茫,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林漳呼出一口气,似乎有点懊恼要怎么和阎忱说,“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别乱说话。”
说到这里,阎忱猛地想起林漳似乎在生气,赶紧问他:“哥哥,你生气了吗?”
林漳的身子一顿,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没有。”
阎忱歪了歪头,凑近了瞧林漳,林漳被他逼得往后仰,阎忱用手指勾住他的手,黑碌碌的眼睛,认真坦率地盯着他说:“你要是生气了,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怎么哄你啊。”
扑通扑通,林漳的心跳加速,像是要从嗓子眼蹿出来,他抬手摸了摸鼻尖,侧开头说:“不用你哄,我又不是小孩儿。”
他的声音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语,阎忱离得近,听得很清楚,心里遽然一阵酸楚,低头在林漳的鼻尖上亲了亲,“可我想哄你啊,哥哥,给个机会吧。”
林漳忍俊不禁,推开他,“好了,我们出去吧,要不然节目组该来找了。”
他们俩正在录制节目,的确不能长时间关麦,阎忱只能退出去继续收拾行李。
不过他趁着林漳在浴室,偷偷拿出手机,背对着摄像头上网查了一下井行和路知夏,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让他原地去世。
“啪嗒——”一声巨响,手机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怎么了?”林漳正好从浴室出来,阎忱慌张地捡起手机,“没事,没事,没拿稳手机掉地上了。”
“快到中午了,我去厨房看看。”林漳闻言没有多想,和阎忱说了一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