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失忆了
“学长,阎导有空一起吃饭。”付锦鸣挥挥手告别。
谢游忽然甩开付锦鸣的手,跑到林漳面前拿出手机说:“林学长我们加个微信吧。”
林漳自然不好拒绝,“好,我扫你还是……”
“我扫你就好。”谢游利落地加上林漳的微信,对旁边的阎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阎忱陡然背脊发凉,寒毛直竖,升起不祥的预感。
将人都送走,阎忱浑身僵硬,有预感自己今晚要做恶梦,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跟在林漳身后走了几步,脖子僵了僵,猛地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认为付锦鸣看着眼熟,付锦鸣和林漳眉眼间有些相似,只是林漳的气质要更加锋利清冽,付锦鸣则是温润如玉。
“洗点水果来吃吧。”林漳将水果拿出来削皮,又耐心地切成小块,他总是闲不下来,手上一定要有事做。
阎忱在客厅里站了会儿,回忆起在家的时候,丁婉茹一般会拿扫帚将地面扫一扫,于是拿了扫帚扫地,不过他在家里没干过什么家务,动作非常不熟练。
“放在那儿吧,我一会儿扫。”林漳将果盘端出来,习惯性对阎忱说。
“我试试。”阎忱还不信自己会废柴到连地都不会扫。
可惜,他还真就这么废柴,自认为扫干净后进厨房洗手出来吃水果,一旁的林漳实在看不下那些零碎的垃圾,趁着阎忱吃水果,快速打扫干净。
林漳忙进忙出,阎忱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没过多久就困了,海风吹拂进来,将风铃吹响,叮叮当当有些催眠。
“哥。”阎忱短促地喊了林漳一声。
林漳放下手里的帕子走到沙发上坐下,“怎么了?”
阎忱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声音低哑困倦地说:“想睡觉。”
“睡吧。”林漳拍拍他的肩膀。
午后天气正好,房间里徐徐清风吹佛而过,很适合睡午觉。
阎忱的眼皮已经睁不开,撒娇似的说:“你陪我。”
林漳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他向来是争分夺秒的工作,典型的“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步调,导致秘书换了好几拨才稳定下来。
他还没有答应,阎忱便将他按倒在沙发上,双臂圈住他,脑袋放在他的肩窝,偏硬的头发戳在他的皮肤上,有点痒。
林漳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颈侧逐渐平稳的呼吸,伸手将旁边的外套拿过来盖在两人身上,没过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金乌西垂,将海平面染成绯色,那片火红透过落地窗一直延进来,落在脚边。
这景色像是在梦中看见的,林漳没有动弹,依旧窝在阎忱的怀中,他忽然生出一种让时间在此停留的念头。
阎忱揽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刚睡醒的声音低沉性感,“这样的风景,想和你一起看到一百岁。”
林漳的指尖微微弯曲,轻笑道:“活到一百岁可不容易,首先你得戒掉熬夜。”
“我很久没有熬夜了。”阎忱自从出车祸后就没再熬夜,不过他也知道干他们这行的,想要不熬夜很难,只要工作起来,根本不可能睡足觉。
“那你要坚持。”林漳掀开盖在身上的外套,理了理发皱的衬衣,“时间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的腰,在他脸上快速偷亲一下,“晚饭我来做,今晚肯定有星星,我们在露台上吃吧。”
林漳不是个浪漫的人,他能因为阎忱喜欢某个品牌的球鞋,持续给他送三年一样的生日礼物,并且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每年送的都是最新款,又不是批发的同一款。
阎忱则不同,他看着粗枝大叶,但内心是个追求浪漫的人,他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出时间,从当地买一张明信片写上三言两语寄给林漳,也会买上一些零零碎碎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带回家。
“好。”林漳自然不会拒绝,他现在没有工作正闲着,陪阎忱做什么都可以。
阎忱翻找出漂亮的桌布和可以挂起来的串灯,交给林漳布置,自己则是进厨房去准备晚餐。
林漳的动手能力很强,三两下就将阎忱要的效果布置出来。
夜幕降临,阎忱的晚餐也做的差不多,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门铃声。
林漳看阎忱在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出去开门。
他本以为是其他三组嘉宾,或者节目组的人,不想门一打开,一束洋桔梗出现在他眼前,“请问是林漳先生吗?”
“是的。”林漳怔愣半秒,立即反应过来。
“您的花请签收。”
林漳抱着一捧花往回走,难道是节目组准备的?
房间里的灯只剩下一两盏,灯光昏暗而暧-昧,阎忱站在有光的地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林漳恍然大悟,“你送给我的?”
“嗯,喜欢吗?”阎忱走上前牵住林漳的手,瞳眸中含着笑意。
林漳忽觉心跳加速,果然不分男女收到花都会很开心,淡淡的花香飘进鼻间,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熏染,余光瞥见阎忱英俊的侧脸,他那本就悸动的心,不受控制地撞击着胸腔,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谢谢,我很喜欢。”
成年人的善于伪装,使得林漳没有失态,他冷静自持,淡定地抱着花走到露台,灯光骤然亮起来,好似夜空中一颗又一颗闪烁的星星,晚风轻拂,餐桌上摆放着可口的美食和醉人的美酒。
阎忱走上前,替林漳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纵然他今天没有刻意打扮,穿着平平无奇的T恤牛仔裤,此刻依旧英俊迷人,胜过电影里光彩照人的明星。
“这位帅气的先生,不知道可否有幸和你喝一杯?”阎忱端起酒杯,唇角上扬。
他深邃的眉眼,在灯光下好似藏着故事,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索,唇角的笑意透出几分痞气,带着一丝危险,很难让人拒绝。
“当然。”林漳细长的手指拿起酒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杯。
深紫色的酒将林漳淡色的唇润湿,泛起潋滟的光泽,对面的阎忱喉咙骤然发紧,掩饰性地干了一杯。
“别喝这么猛。”林漳劝告道。
“没事,我酒量还不错。”阎忱哪敢告诉林漳自己的小心思,这还录着节目呢。
阎忱酒量的确不错,毕竟生在阎家这样的家庭,经常会有宴会应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喝酒。
反倒是林漳,以前根本不会喝酒,工作后被逼无奈参加各种饭局,甚至喝进过医院,两人也因此吵过好几次架。
晚饭后,阎忱微醺,借着酒意去拿了一把吉他。
“好久没弹过了。”阎忱给吉他调音,想起班上的男同学们最想要学会的技能就是弹吉他,做梦都想拿着吉他到女生宿舍楼下弹。
“突然想起老周追女孩儿,跑到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被宿管阿姨泼了一盆洗菜的水。”阎忱笑弯了眉眼,“一会儿我唱得不好,你可不能泼我冷水。”
提到高中的事,林漳恍如隔世,不过经过阎忱这么一提,记忆翻飞,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
“咳咳……”阎忱清了清嗓子,拨动琴弦,也拨动了林漳的心。
“Talk to me softly(轻轻地告诉我)
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es(你眼里藏着千言万语)……”
阎忱的声音低醇悦耳,随着海风飘向林漳,宛如情人耳边的呓语,灯光璀璨,可与阎忱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林漳却觉得离他最近的那颗星,就在他眼前。
“Don\'t you cry tonight(今夜别哭泣了)
I still love you baby(我依然爱着你宝贝)”
他听到阎忱唱的歌词,心脏为之震颤,《Don\'t cry》这首歌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头一次听阎忱唱给他。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漳望进阎忱溢满爱意的眼睛里,他将自己所有的爱全部袒-露在自己面前,丝毫不害怕受伤,一如当年,让林漳无法拒绝,舍不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