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失忆了
路知夏笑得很温柔,又有些让人于心不忍,“我在准备专辑,我还是不想放弃唱歌,我有点害怕,这种固执会让我再次跌回谷底。”
他望向井行,眸色深深,他怕他一蹶不振,更害怕连累井行。
一杯温水忽然出现在路知夏的视野里,他抬起头,正撞入阎忱深邃的眼眸中,“这不叫固执,谁都有权利追逐自己梦想,想做就大胆去做吧,不是还有人愿意为你撑腰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井行,路知夏怔愣住,旋即泄出一丝笑意,“嗯,阎导你说得对,我很幸运。”
夜色渐浓,众人约好明天去骑马,各自回房,阎忱洗完澡躺到床上,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未接电话,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关灯拉上被子。
阎忱很少做梦,失忆后梦无端变得多了起来,他又看见自己和林漳在吵架,地点还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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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林漳脸色煞白靠在床头, 手上输着液,“这次只是意外,最近太忙了没有好好吃饭, 平时应酬喝酒都没有问题,你不必这么紧张。”
“林漳, 这不是你第一次因为应酬喝进医院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正在试镜, 听到小吴说你进医院, 心里有多害怕?”阎忱眉峰紧皱,拧成一座小山。
“对不起,你别担心,我没什么大碍。”林漳放软声音, 伸手想要去拉阎忱的手。
阎忱闪躲开,不想让林漳就这么敷衍过去,“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你永远只会敷衍我, 鼎业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用得着你这么拼吗?”
“阎忱,你什么意思?”林漳指尖微颤,眼神幽深地盯着他。
阎忱丝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拼,这些年你每天都在忙工作, 应酬,职位越来越高, 我以为你坐到现在的位置就会满意,不会再像从前那么拼,但我发现, 我错了,林漳你就是无底洞。”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涌上来,瞬间传遍全身,林漳浑身发抖,“阎忱,连你也觉得我在贪图鼎业?”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漳,我只是要你答应我以后按时吃饭,别再喝酒。”阎忱攥紧拳头,神情疲惫。
“你以为我不想按时吃饭,很喜欢出去应酬吗?”林漳脸色苍白,到嘴边的很多话最终都被他咽下。
他终究是说不出那些伤害阎忱的话,他不像阎忱是阎家名正言顺的太子爷,他只要有片刻的懈怠,下面多得是人想方设法将他拉下去。
林漳闭上眼睛靠着床头,消极抵抗:“我累了。”
两人再次沟通失败,单单就这一件事,他们已经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每次都不欢而散,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解决。
阎忱最近正在准备拍摄新电影,这是一部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同性电影,男主演刚定下来,是童星出道的井行。
井行虽然国民度高,但一直被限制在从前的角色中,尝试过好几次转型,都失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母亲病重,需要一大笔治疗费,倾家荡产后沦落到给新人做配,在片场被刁难。
恰好被到处晃荡找演员的阎忱撞见,出手解围,井行已经二十八岁,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圈子里,不算年轻了,阎忱一眼相中他身上浓烈的悲剧色彩,当时井行的境遇,正和《行路》中男主角相似。
阎忱当即决定将人带走,在路边的凉亭里,井行试镜成功,前后只花费了十五分钟,井行甚至不知道他表演一番要干嘛,直到阎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天来找我签合同,男主角是你的了。”
他才明白,自己中了大奖,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并且还砸中了他,二十八岁,被生活压弯脊梁也没有坑过一声的男人,在这一刻失声痛哭。
电影中另一个重要角色,迟迟未找到合适的演员,副导演说投资方安排了饭局,想要和阎忱谈一谈电影的进度,找不到男二号,电影就没办法开拍,资方自然着急,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向来不喜欢参加饭局的阎忱这次没有拒绝。
二十六岁的阎忱不再像从前那么天真,以为只是吃个饭而已,到场的人很多,身边跟着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孩儿女孩儿,这个总说去给阎导敬杯酒,让他赏你一个小角色,那个总说阎导,这是我干弟弟,听说你还有一个角色没找到演员,你看我干弟弟怎么样?
阎忱冷着脸,副导演灵魂都在颤抖,赶紧帮阎忱挡酒,给人赔笑。
这群人当中,只有一个青年,埋头猛吃,显得格格不入,他的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把,“你是猪啊,吃什么吃,还不快去给阎导敬酒,你不是想要拍戏吗?”
青年抬眼看了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满脸厌恶的阎忱,低下头继续吃。
“这是你手底下的小孩儿?没见过啊。”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紧盯着青年看。
“李总,这是我家知夏,之前是唱歌的,这不是唱片不景气吗,打算转型试试,还望李总多多关照才是。”经纪人搓了搓手,一脸谄媚。
李总乐呵呵地笑道:“好说好说,知夏是吧?来陪我喝一个,角色什么的好商量。”
经纪人立即给路知夏倒满一杯子的酒,路知夏顿时脸色煞白,“张哥,我喝不了这么多……”
“谦虚什么,知夏你不是最能喝的吗,李总您不知道,我家知夏可崇拜你了,早就想敬您几杯,可惜他胆子小不敢上前和您搭话。”
路知夏连嘴唇都吓白了,可他一个小歌手,哪儿敢说走就走,他本来是跟着王姐,但他的人气不大行,前段时间被王姐换给了张哥,张哥只图眼前利益,可不会为艺人做长远打算,在他手里时,就要谋取最大利益,榨干艺人所有价值。
“我走了。”阎忱闻着这些香水味,只觉脑子发胀,周围男男女女们的笑声,谄媚逢迎的声音,让他心烦气躁,半分钟都待不下去。
副导演一听,慌乱地想要拦住他,本来还想讨好阎忱,拿到一个小角色的男男女女们,瞬间吓得不敢靠近,以为自己惹怒了阎忱。
房间里遽然陷入一片安静,于是李总逼路知夏喝酒的一幕,显得格外突兀,路知夏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已经涣散,他的经纪人还在不停地给他倒酒,嘴里说着奉承李总的话。
路知夏难受地说:“张哥,我真的喝不了了。”
李总脸色一沉,“小张,你这小孩儿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不是说他很崇拜我,很能喝吗?这才第几杯就不行了。”
“没有没有,知夏在和您撒娇呢。”经纪人暧-昧地笑了笑。
李总的目光不禁从路知夏清隽的脸滑到他凹陷的锁骨,再是那细瘦的腰,听说这男孩儿是歌手,唱歌特别好听,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更好听。
路知夏已经吐过三次,胃里面火辣辣的疼,嗓子也刺痛得厉害,他不敢再喝下去,他怕嗓子毁掉,可他说了不算,他满心绝望,甚至生出一种一了百了的心。
他只是想唱歌,却被逼着来了这种饭局,明明来之前张哥说只是普通的饭局,也是自己太傻了,信了他的鬼话。
这个李总摸了好几次他的手,被他躲开好几次,刚才他在厕所里吐完后,本来想偷偷溜走,大不了回老家,可张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还用合约威胁他,酒精糊住脑子,路知夏在迷蒙间想,要是今天逃不了,他就从窗户跳下去。
阎忱盯着路知夏看了会儿,忽然伸手将路知夏提起来,路知夏下意识回头看他,但视线重影,哪还分得清眼前是人是狗。
“阎……阎导?”李总吓了一跳,阎忱怎么一声儿不吭凑了上来。
看阎忱这动作,李总当即反应过来,早就听闻阎导特别会玩儿,莫不是看上着小歌星了?
李总琢磨着,又有点舍不得。
阎忱可没有要和他商量的意思,直接拽着路知夏离开,路知夏踉踉跄跄路都走不稳,阎忱也没有要扶一下的意思,更别说抱了,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同时,深感阎导原来这么不会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