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谢绝循环利用!
简泽安听着她那句“都是自己家里人”,心头就是一跳。
他知道这是说两家三代人几十年交情关系好,亲如一家,可他现在对程子琛“心怀鬼胎”,又知道对方也怀着同样的“鬼胎”,听见这样的话,忍不住就心虚,下意识目光偏移了一下,挪到程子琛脸上。
程子琛见他望过来,轻轻扬起眉毛,明知故问: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程妈妈注意到两个孩子眉眼官司,却会错了意,摆摆手:
“泽安你别想那么多,子琛也有!也给他奖励了。”
——她以为简泽安不好意思收,是怕程子琛明明考得更好却没有心里不舒服。所以特意解释了一下。
程子琛一声轻笑,还点了下头:
“跟你这个一样。”
他看着简泽安的眼睛这样说,意有所指。明明只是同样的礼物,被他这样一说,倒叫人禁不住联想到什么“情侣款”之类的。简泽安一下子耳根都热了,连忙错开他视线跟程妈妈道谢:
“谢谢阿姨!”
又说:“我进步其实都是子琛的功劳,这学期一直是他帮我划重点、制定学习计划,给我讲题。子琛特别、特别厉害,不光自己每次都是第一——这次还是全市第一,也很会教,我现在这个成绩全都是他教出来的。”
语气特别诚恳。
没有家长不爱听别人夸自己孩子的,尤其是这种真心实意的夸法。
别说程妈妈,就连比较不形于色的程爸爸都没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程妈妈又反过来夸简泽安:“那也是你脑子好使、学得快,还肯坚持。换成别人,怎么补都补不上去的可多了去了。”
简泽安又谦虚了两句,这才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片穿着红绳的金片,包裹在光滑透明的胶体里面,仔细看还能看到金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是前两天我爸妈陪我爷爷去庙里上香时求的,开过光。上面刻的是一段楞严咒。”
程子琛走到他身边道。
“真的很谢谢阿姨。”简泽安喃喃道,把盒子里这枚刻经的金片拿起来,直接戴在脖子上。
程妈妈看他戴上,笑容更大了一些。
程子琛道:“我的也戴在脖子上。跟你这个一样。”
简泽安耳朵又有点热了。
他心里暗骂自己丢人,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再熟悉不过的人,怎么现在在他面前就这么不稳重不淡定了。
对方说句话都能浮想联翩,太不矜持了!
这还没怎么样呢,要是真……在一起了,自己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得被他程神吃得死死的?
简泽安暗忖着,干脆拿起手机玩游戏,没去看程子琛。
结果才玩,手机就震了一下,显示有新V信。
简泽安看着手机提示的发消息的人的名字,不由悄悄用余光去瞥自己边上的人。
对方也拿着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看着挺专注的。
简泽安收回视线,点开了V信。
【泽安,记不记得我说,咱们还有点事要聊聊?】
少年顿时不光耳根,连脸颊都热起来。
他咬着牙正想说点什么。
那边又来了一条新消息。
【两周呢,我们可以慢慢聊。】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小俞……另外程神真的,嗯,进攻节奏很快的
第96章
简泽安因为程子琛这两条消息, 连游戏都打得魂不守舍,连输两局被匹配到的队友骂菜之后,干脆不打了。
很快到了登机时间,两家人从贵宾等候区出来, 一起往飞机上走。
他们买的是头等舱。刚巧这班飞机除了两家人没有其他人坐。
简泽安挑了个位置坐下来, 程子琛紧跟着就坐在了他边上。
简泽安心头一跳, 不由扭头看他。
程子琛神色如常,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以为我哥会跟我坐。”
“不欢迎我?”
简泽安被他问得说不出什么, 只能说:“没有。”
程子琛看他略有些别扭的模样, 莞尔,又打量他一下:“怎么把外套脱了?”
因为是冬天,气温很低,简泽安穿了个厚重的长款大衣, 进了飞机觉得有点热, 而且坐下大衣就裹着身体,给脱下来放到一边。
简泽安听他语气寻常,没再说……那什么, 那点七上八下的情绪也平稳了些:
“穿着太裹腿,不舒服。”
“给你要个毯子吧。”
程子琛说完就招呼空乘给简泽安拿了条毛毯。
简泽安不要:“热。”
“飞机起飞之后就冷了。如果睡着容易感冒。”程子琛说着仔细盯了简泽安一下, 皱眉,“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他只是随口猜测, 简泽安却瞬间心虚了一下, 想起昨晚为了身边这个人辗转反侧, 都有些不敢看他,只好含混地“嗯”了一声。
还好这会儿程子琛正在拆毛毯外面的袋子,没注意看他,也没发现异样。
男生把毯子拆开:“没睡好你就在飞机上多睡会儿。椅子放下去。”
头等舱的座椅可以完全放平。
简泽安昨晚确实睡得不好, 这会儿对着程子琛又禁不住忐忑,于是听话地把座椅放平,整个人躺了下去。
程子琛把毯子铺在他身上,还欠身过来细致地把边角掖好,把简泽安的手放进毛毯里。
简泽安仰躺着看他,看见男生垂头时的侧颜,优越的鼻梁线条被舷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打上一层金边,薄唇和浓密的睫毛上也同样闪烁着烁烁金芒,整个人看起来都仿佛是发光的神祇,沉稳俊逸。
他把毯子掖到简泽安的肩膀后面,手指擦过简泽安的脖颈。
脖子处皮肤细腻敏-感,后者痒了一下,像是被羽毛轻轻一搔,蜻蜓点水,却叫人跟着心头都是一颤。
简泽安任由程子琛给自己盖好毛毯,几乎有些沉浸在对方无声的温柔里。程子琛从来是做得比说得多的类型,他没有什么浮夸的举止,也没有邀功的言辞,只是对一个人好时,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做,自然而然,像是习惯一般。
简泽安仰躺着看他:“你不睡吗?”
“现在不困。”程子琛嘴角勾了一下,左手忽然伸向了毯子下面。
简泽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在毯子底下被抓住了:“……!”
那只手很宽大,也很温热,用一种介于摩挲和轻拍之间的力道在他手背上轻轻滑过,然后握住了他的手:“睡吧。”
声音不大,声线低沉,让人安心。
简泽安在这两个字里,真的就生出了困意。
舷窗外面阳光灿烂,他安稳地躺着,被裹在柔软厚实的毛毯里,而那个他最信任、从来都抗拒不了的人握着他的手。
作为十几岁的惨绿少年,简泽安很少去看什么“岁月静好”啊之类的散文,觉得透着一股小布尔乔亚式的矫情。
可这一刻,他忽然心里就闪过某个念头,如果今后的岁月里,一直有阳光和身边这个人,似乎就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满足。
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很好,直到飞机快降落的时候简泽安才醒过来。
他一动,坐着看书的程子琛就扭过头:“醒了?”
简泽安还沉浸在睡梦的余韵当中,含混地“嗯”了一声。
“给你叫点喝的?刚才空乘过来问了,我说你睡觉,不要吵你。”
“喝点茶提提神吧。”简泽安揉了一把脸。
“睡了几个小时,再喝茶,你晚上还睡不睡了?”程子琛把被他的动作弄得掉到地上的毛毯捞起来。
“那就喝点矿泉水吧。睡醒了嘴巴干,饮料喝了更渴。”
飞机慢慢下降,最后降落在h市机场。
一出机舱,潮湿的带着些许海咸味的暖风就卷了过来。
简泽安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