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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

作者:不问三九 时间:2020-11-19 01:04:26 标签: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成长

  陶淮南于是吻了吻他的脖子,轻声说:“我想送你个小礼物。”
  迟骋闭着眼说:“什么礼物。”
  陶淮南想了想,说:“是一个没什么用但是说不定你会有一点点开心的小礼物。”
  迟骋说:“拿来。”
  陶淮南不动,也没去拿。
  迟骋又快睡着了,手放在陶淮南后脑勺上,抱着热乎乎的,很舒服。
  陶淮南窝在迟骋脖子和枕头中间的小窝窝里,过了会儿才开口小声说:“其实我能看到一点点你的影子。”
  迟骋是将近十秒之后才从困顿中反应过来这句话,突然睁开眼睛。
  陶淮南的眼睛只有不敏锐的光感。
  他看不见影子,一点轮廓都看不着。
  迟骋好半天没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陶淮南从他怀里支起来,胳膊肘支着床,眼睛离迟骋的脸很近。
  “可是我还是看不清你的脸,用上助视器也看不清,我依然是个盲人。”陶淮南有点遗憾,“我真想看看你。”
  迟骋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摸了摸。
  他摸过来的时候陶淮南闭了下眼睛,睫毛刮着迟骋的指腹。
  “二期的靶点脱靶了,就算不脱靶也未必会有明显的改善,汤哥说不一定。”陶淮南慢慢地跟迟骋说,“我是没报太大希望的,可在我能看到一点点虚影之后,我又忍不住多想。我曾经做梦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看到一点点了,我就去北京偷着看你。”
  那时候陶淮南没想过迟骋还会回来,什么都不敢想。
  “就……看看,”陶淮南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看你是什么样的。”
  迟骋又过了会儿,才开口问:“看完呢?”
  陶淮南感觉到气氛要沉下去,笑了下说:“看完要是觉得长得还行,就搭个讪。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就回来。”
  迟骋又沉声问:“哥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不让哥说……”陶淮南又躺了回去,把脸扣回刚才的小窝,“刚开始是不想让他跟你提我,后来是觉得这点改善不值一提,总之都是盲人。”
  陶淮南没说错,他依然是个盲人,甚至连程度都没能突破光感,视力上的这一点点改善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所以陶淮南说这是个没什么用的小礼物。
  迟骋那天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后来又吻了吻他的眼睛。
  “他们都说你现在很帅,那么帅的小哥哥,我真想看看。”陶淮南眼里有一点笑意,在初一热闹的清晨里,显得高兴又温柔,“想看看我的小狗。”
  迟骋没说话,陶淮南的手摸在他脸上:“你小时候明明大家都说丑,为什么现在帅了。”
  迟骋说:“长开了吧。”
  陶淮南配合地说“行吧”。
  他们仨反正在哪儿都是住,过年那几天都是在汤伯伯家住的,一直住到初二汤索言回来。
  他回来洗了个澡迅速吃了个饭,吃完直接回房间睡了。陶晓东也陪着进去了,俩哥住门口小屋,汤索言的房间还留给小的住。
  陶淮南给他哥发消息问:你这么早就睡了?
  陶晓东侧躺着回:干什么?
  陶淮南:问你吃不吃糖葫芦。
  陶晓东:吃。
  陶淮南:那你出来。
  陶晓东刚一要动,身后汤索言胳膊一紧,皱着眉出了个声。
  陶晓东拍拍他胳膊,笑着回了个:给哥放冰箱。
  陶淮南在外面跟迟骋转述:“给哥放冰箱。”


第117章
  俩哥在里头睡觉, 俩小的在厨房鼓捣着做糖葫芦。上次做就只是熬糖撒芝麻,这次升级了,迟骋还订了巧克力, 融成巧克力酱裹上草莓和橘子瓣, 放在另外一个盒子里冻着。
  满屋子都是焦糖和巧克力味儿, 两位中医教授时不时看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没唠叨。
  陶淮南自己的也冻着呢,不冻好了不好吃。
  陶晓东好几个小时才出来, 一出来放轻着动作关了门。
  汤爸问:“还睡呢?”
  陶晓东点点头,笑着说:“累, 得一直睡到明早。”
  “你也睡了?”汤母在旁边说, “等会儿晚上再睡不着。”
  “我眯了会儿,没睡实。”陶晓东答说。
  在睡觉这方面汤索言就是家里大孩子,他睡觉总得搭个人陪着, 不上班的时候他什么时候睡觉晓东什么时候陪。
  前几年迟骋不在,到了周末下午他俩就睡觉,陶淮南无聊就也睡觉,他们仨一睡就是一下午。
  好多个周末都是这么荒废着过的。
  “糖葫芦呢?”陶晓东问。
  迟骋看了眼冰箱,抬抬下巴。陶淮南看不见他动作, 可竟然也神奇地一致,冲冰箱大概的方向冷酷地抬了抬下巴。
  陶晓东“噗嗤”一声乐出来, 站起来路过的时候在俩人头上一人按了下,说:“把你俩装的。”
  晓东直接蹲在冰箱前面吃了几颗, 两位曾经的教授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吃凉东西, 叮嘱了两句,回房间休息了。
  “巧克力的好吃啊, ”陶晓东还挺意外,“还行不甜,我还以为得齁得慌。”
  陶淮南一听,朝向迟骋:“他又吃我巧克力的了?”
  迟骋说:“做的多。”
  “陶晓东你有点儿样,”陶淮南都不知道咋说他,“你不爱吃蜜枣的么?”
  “我想吃啥吃啥,”陶晓东吃完扣上盖子又放回去,去洗手间重新洗漱,“吃没了。”
  “小哥!”陶淮南抓着迟骋手腕晃晃。
  迟骋脸上一点表情都不带,可脸上多冷的人心也都让他给晃软了,迟骋说:“哥逗你。”
  陶晓东常年没个正经样儿,这两年尤其是。
  陶淮南没有小哥那时候他好歹还有个哥样儿,现在小哥回来了,不光陶淮南眼见着欢实了,陶晓东也跟着小了似的。
  “你也别只顾眼前,小崽儿,”陶晓东洗漱完回来坐旁边,跟陶淮南说,“过几天苦哥走了,家里还是只有俩哥哥和你。”
  陶淮南转开头,不想听这个。
  “到时候天冷了刮风了下雨了还是得哥接你,你现在不跟我搞好关系到时候打不着车。”陶晓东倚在那儿说。
  陶淮南靠在迟骋身上,不说话了。
  晓东说得一点没错,年过完了,该上学的接着上学,该回去工作的也得回去。
  陶淮南再舍不得迟骋回北京,迟骋也不可能一直不走。
  迟骋是初七回去的,跟回来时一样,背着包就走了。陶淮南说要去送他,迟骋没让,叫他别折腾。
  陶淮南倒也没表现得太失落,虽然在迟骋身边的时候像小孩儿,其实那也是有意表现自己的那一面,真到迟骋要走的早上,还是笑呵呵地帮着收拾东西。
  “我有时间就去找你。”陶淮南小声说。
  迟骋“嗯”了声,把两件T恤卷起来放进包里,搭了句,“你去我就整死你。”
  陶淮南哈哈地笑,把脑袋忘迟骋侧腰上一靠,声音更小了:“那我要想你了怎么办呢?”
  “想谁?”迟骋看他一眼,“想我?”
  陶淮南点点头,说“嗯嗯”。
  “想不着。”迟骋淡淡地说,“跟你不熟。”
  陶淮南还是笑,歪着一点头,朝上问着:“咱俩还没和好啊?”
  “不然呢。”迟骋说。
  陶淮南说“行行”,掀开迟骋衣服在他肚子上亲了亲:“没好。”
  迟骋收拾完东西,拉好拉链,把包放在一边。陶淮南叹了口气,问:“那我给你发消息你能回我吗?”
  迟骋说:“看我心情。”
  陶淮南说“好的”,站起来把迟骋拉到门边这堵墙前。哥哥们都在厨房没过来,陶淮南抱着迟骋的腰,跟他接了个安静的吻。
  小哥走了,陶淮南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段时间的好日子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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