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水
“你从哪儿蹦出来的?”江初都没顾上他动作这么过头会不会被看见,笑着转过来。
“只要你出来我就能看见你,在哪儿都能。”覃最勒着他没撒手,使劲儿又抱了抱江初,捆得江初肩胛骨生疼,脑袋跟着就朝他肩窝里埋。
“哎,抱一下行了。”江初搓搓他后脑勺,朝覃最肋窝上捏了捏,“松手,把你哥勒死了。”
这种满满实实的拥抱和力道特别能感染人,江初一直尽力压着的情绪一下自全给带起来了。
要不是车站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的,他也想捋着覃最的后背好好抱一会儿。
“你想我没有,哥?”覃最这手松得不是特别情愿,他恨不得把脑门儿直接顶到江初额头上盯他,眼仁儿弯着,里面热乎乎的全是他。
“你要问几遍啊?小狗。”江初被盯得心口发烫,笑着又拍了拍覃最的脸。
他这会儿才算是能完整地看一眼覃最,不知道是不是军训太练人,覃最的五官线条好像更立体了,整个人往眼前一杵,有型有款,帅得扎眼。
“说你想我。”覃最不接他话,就要听完整的。
“想你想你,能不想么。”江初对他是真没招儿,“不想我一早上跑过来干嘛?”
覃最又用鼻梁在江初太阳穴上轻轻碰了碰,这才控制着自己拉开距离,接过江初的箱子揽着他往外走。
“你下回开车来吧,”他在江初胳膊上一下下捋着,“麻烦。”
“知道十一出门有多堵么?”江初朝他屁股上甩一巴掌,“说点儿屁话。”
覃最笑笑,扫见前面一排排的店,又问江初:“吃饭了么?”
“没来及,在家喝了瓶奶。”江初看他,“你吃了么?许博文已经走了?”
“走了。”覃最又看一眼手上的箱子,“不是不让你带行李么,先吃饭还是先去放东西?”
“先放吧,顺便就在你学校附近随便吃点儿,拖着麻烦。”江初说到一半,想了想又说:“不对,酒店得中午菜能办入住吧?”
“要么说不让你带呢。”覃最在他肩膀上又捏了捏,“先放我宿舍吧。”
“行。”江初点点头。
明明天天都电话微信聊着,去学校的路上,江初还是有说不完的话想问覃最。
从军训问到教官,从教官问到辅导员,连宿舍水房晚上几点没热水都问了一遍。
车停在学校门口了,他又很“不经意”的把话题拐到康彻身上:“你跟你们寝室那几个人,是不是现在跟康彻关系最好啊?”
“都还行。”覃最笑着看他一眼。
“那挺好的。”江初被他看得有点儿虚,搓了搓鼻子没多问。
到寝室门口,江初听着整个楼层都挺安静,也把声音放轻了:“屋里两个都没醒呢吧?”
覃最看一眼门锁,掏出钥匙开门。
“都出去了。”他和许博文出来的时候,门锁是虚别着直接扣上的,这会儿直接锁了,屋里果然没人。
“好家伙,你们寝的卫生竟然保持得还行,我上学那时候……”江初话没说完,随着锁门的动静,他被覃最扳着肩膀推了一下,后背直接顶在床柱上。
覃最的手掌还在他脑后垫了一下,没给江初反应的时间,直接面对面亲了下来。
江初浑身一僵,别别脖子想转开,覃最五指张开,叉进他头发里攥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动。
覃最吻得很深,上来就带着粗重的鼻息,整个人的力气都压在江初身上,舌尖嵌进他口腔的同时,另一只手贴着江初的下摆拱进去,顺着他的腰背往上揉。
江初喉头颤了颤,隔着衣服摁住覃最的手,被覃最一震腕子挡开,控着他的脑袋,更加强硬地把他往床柱上挤。
这个吻比先前几次都更凶狠霸道,透着股野蛮的劲头,那种完全被动的性别倒错感又出现了,江初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他攥在覃最手腕上的手僵硬地加重力气,几乎要掐进他皮肤里,能感到覃最跟他心跳同样又快又急的脉搏,顺着五指导进掌心,震得他心口发麻。
感受到江初没有继续挣扎,覃最胸口一阵起伏,近乎暴力地往更深了吻他。头皮上每一根神经都在释放着兴奋,他拇指抵在江初胸尖上狠狠一碾,趁江初窒息发僵的瞬间,咬着他的舌尖探下去,用力往那抓了一把。
江初猛的佝起腰,扣住覃最的手腕把他顶开。
“……别发疯。”他嘴唇细细地发着颤,被吻得酸麻,哑着嗓子警告覃最。
“哥。”覃最嗓子也哑,比江初哑得更厉害。
他勒着江初又抱上来,浑身的气息像是真要失控了,拱进耳后舔他耳根,露骨地挤他:“你明明知道,你过来我会对你做什么。”
江初张张嘴,打了个剧烈的激灵。
正要失神,走廊上传来康彻有点儿大的声音:“哎,穗儿,见我手机了么?”
“啊?”毛穗的声音几乎就从宿舍门口传进来。
江初猛地把覃最推开,用力擦了两下嘴,拽拽衣摆坐进桌前的椅子里。
第70章
康彻和毛穗边说话边开门的动静传到耳朵里, 江初才后知后觉地后背发凉。
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听见,刚才耳朵里光是覃最和他自己喘气的动静了。
怎么能喘得那么重!
这要是等毛穗把门打开,他俩从床柱前分开都来不及, 活等着被看见。
江初在心里骂了一串“我操”, 覃最精虫上脑就算了,他竟然也被这狗玩意儿给传染了。
他斜眼儿朝覃最裤裆上瞄了一眼, 瞅见他那根狗鞭还在裤子里撑着呢, 顿时头皮一炸,忍不住照着覃最的小腿踢了一脚。
覃最正上头的时候被打断,也从胸腔里呼出口气,皱皱眉有点儿烦躁。
他拽过许博文的椅子把自己砸进去, 曲起一条腿踩着椅子沿,坐好以后又转了半圈,遮挡弧度。
两人刚跟火上房似的各自摆好造型,门锁就“咔啦”一声被打开了。
“哎吓我一跳!”毛穗推开门看见寝室面对面坐着俩人, 原地蹦了一下, “屋里有人啊, 覃最你回来了也不出声!”
看清楚另一个人是江初,他还挺高兴地打招呼:“哥你到了啊?”
“啊。”江初笑笑, 整个人还被无法描述的尴尬包裹着, 总感觉自己还在床柱上靠着。
“你俩吃饭去了?”他横起一条腿,脚踝架在另一条的膝盖上,两条胳膊撑着椅子把手叉在一块儿, 往前坐直了点儿。
“晒被子,顺便食堂吃了点儿。”康彻笑着说。
“我说一进来感觉你们寝室那么利索, 感情是被子都抱出去了。”江初越过毛穗的脑袋, 打量着康彻。
上次见康彻只有匆匆一面, 视频里看人也总有种虚无感。
这会儿仔细看看,康彻确实属于乍一看就引人,并且越看越有感觉的类型。
他打量康彻,康彻也看他。
江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心虚了,跟康彻带着笑的目光对上,他老有一种康彻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甚至脑补出康彻趴在门缝外,把他和覃最刚才的举动看得一干二净的猥琐画面。
“这短护的,就你弟床上的没叠,直接选择性无视。”康彻拉开外套挂在椅背上,也在椅子上坐下。
“哥你没吃呢吧?”毛穗手脖上还挂着杯豆浆,朝覃最桌上一磕,“红枣的,正好给你喝了吧。”
“你要买的原味儿我真就喝了。”江初笑着看了眼时间,“再等会儿吧,你俩空空肚子,中午一块儿吃顿饭。”
“行啊。”毛穗乐了,去覃最旁边怼了怼他肩膀,“这回我真不跟你们哥俩儿客气了啊。”
“你哪天客气过。”覃最支着条胳膊杵着下巴,眼睛一直定在江初的方向。
覃最这两个室友比他都能说,而且热情会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