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徐朗月气得挠他,温鸿玉不禁笑出声,单手揽住小少爷柔韧的腰肢,抬起他下颔,迫他直视自己:“不算谈恋爱?那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如果你想做炮友我倒也不反对,但有名无实啊徐三少,你是不是得先给我办点实事?”
徐朗月又被砸懵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关键时刻就算脑子再灵光,舌头也容易打结,他脸上烧得晕晕乎乎,被温鸿玉轻轻松松地半抱着拎下了车,目的地到了,温鸿玉果然已经选好了戒指,只等着套牢他。在至关重要的大事上,这个狡猾的男人是不会留给他一丝一毫逃生空间的——
徐朗月现在无比怀疑,自己的戒指上也少不了一块追踪芯片。
第11章
11
徐朗月已经逐渐习惯温鸿玉标志性的夸张风格了——他选的戒指果然不是普通的素戒,镶蓝宝,方形切割,徐朗月套在手上,想起亦舒形象生动的比喻“戴了只麻将牌”。
他既不想要麻将牌,也用不着易先生送王佳芝的鸽子蛋(尽管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还不如《色戒》来得浓烈),他只想要方便活动的,最简单的款式。
小少爷很无奈地举起手指,对着未婚夫晃了晃:“我就不多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温鸿玉顺着他指骨抚摸,忽然猝不及防地与他十指相扣,徐朗月试图后撤,手却比他小一些,没来得及撤出,反而被他完全合拢包裹在掌中,连带着整个人都向他靠近。
温鸿玉不知何时已释放出了一点信息素,他今天没用香水,方才徐朗月戴着那个装了追踪器的项圈浑身不自在,也已经摘掉,现在是彻彻底底暴露在他的信息素里,陌生而熟悉的草木香一瞬间冲刷全身,激起百花重又绽放,徐朗月不自觉地急促喘息起来。
温鸿玉想温柔的时候,诚然也可以很温柔。
他自小长在一群难缠的兄弟姐妹间,靠后发制人,练就了一身动心忍性的好功夫,浮夸或有礼的表象下,是一潭静水流深,很少有人能真正窥破他的动机。
这是一种生机勃勃的草木香,承载了无限可能,当它愿意包容并呵护一株稀有花朵时,连鲜花也将沉溺。
有一刹那,徐朗月几乎以为他要吻下来,但温鸿玉忽然撤身,信息素的味道也冲刷一空——不知怎么,徐朗月竟有几分失落。
“你戴它很好看。”温鸿玉眨了眨眼,“刚才还习惯吗?仪式的时候不用戴项圈,也不用怕,我会在你身边陪你交换戒指,只要习惯了和我的接触,你就不会分神去留意其他人的味道,也不会昏倒。”
温鸿玉语气很平和,完全不是在炫耀,只是陈述一种事实:他有足够的信心俘获这株稀有的花卉。
徐朗月也眨了眨眼:“还好——不对,别想岔开话题!戴上好看也不行,我要戴手套工作的,这太不方便了。”
温鸿玉见他没被自己带跑思路,遗憾地耸了耸肩,又诧异地问道:“你还要一直戴着它?”
徐朗月迷茫地回答:“啊?不然呢?在拿到结婚戒指之前,订婚戒指不也应该一直戴着吗?”
温鸿玉目光稍动,没想到小少爷居然会这么当真。
徐朗月见他不答,又自言自语地补充道:“否则人们还要交换戒指干什么?交换股票、房产,甚至现金都更能炫耀财力,只有交换戒指是对彼此的约束,有独一无二的意义。”
温鸿玉忽然有点说不出话,轻笑一声,眼神越过徐朗月,落在了不可知的过去,就像是他也曾对某人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现在早已遗忘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天真的幻想。戒指什么也约束不了,人心太易变了,小少爷。”
温鸿玉语调逐渐低沉下去,徐朗月听在耳中,莫名有点难过,又无法深究——他有什么立场呢?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温夫人”。
“既然这样,我们干脆不要戒指。”
“那可不行,换一对吧。”温鸿玉整了整衣袖,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请人拿出准备好的第二对戒指,这次是素戒,非常简单,只是走个形式,徐朗月也挑不出毛病。
然而他戴上戒指看了看,忽然发现两枚戒圈上各有一个“V”,合在一起正好是“W”,却没有自己的姓氏首字母。
温鸿玉漫不经心地握住他的手,两枚戒圈合而为一:“等到正式婚礼的时候再换戒指不迟。”
徐朗月注视着他,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在逗弄自己,故意拿出自己不会同意的方案,以测试自己的反应,然后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备用计划。
他其实根本不用带自己来的,由他去独揽乾坤好了。
这枚戒指像一道印契,证明了他是温鸿玉的人,从此要抛却自己的姓氏。
他很该开口反驳的,但温鸿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正殷切地望着他,说不定他一开口,温鸿玉又会拿出早已做好的第三种戒指,总能换到他满意为止,他再继续下去,反而会过度暴露自己的在意。
徐朗月揉了揉额头,叹息一声,算了算了,就这样吧,这岌岌可危的合作关系能不能维持到正式婚礼还不好说呢,他要宣誓主权也由他:“我没有别的意见。”
温鸿玉还在看计划表:“你觉得来一次环城热气球直播怎么样?”
“我觉得我安安稳稳待在地上很好。”
徐朗月揉了揉戒指,有些不安地试图习惯这全新的触感,而在温鸿玉眼中,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刚戴上了新铃铛的矜贵小猫,虽然知道要警惕,可对着陌生人也会轻易撒娇,这是他本性里的弱点,不利用岂不是太浪费。
如果徐长明知道戒指的事,一定会揪着弟弟的耳朵骂他一顿,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仪式上喝什么牌子的酒,有什么紧要?到头来小少爷还不是把最重要的道具拱手送上,连自己也打包归了别人。
温鸿玉技高一筹,没心没肺,在计分板上一路遥遥领先——
唯有无情,才能在情场中无往不利,赢家通吃。
变装舞会很快如期举行。
康乔当真穿了身维多利亚时期的女裙,拿着羽毛扇,画了眼睫毛,扑闪扑闪地问徐朗月:“怎么样?”
看在他居然真能找到符合自己体型的丝袜和衬裙的份上,徐朗月不得不夸赞了他一番:“很,很用心。不过你是不是该正视一下自己与众不同的爱好……”
小少爷穿男装,高领衬衫,丝绸领巾,皮革马靴,不说话时精美得像一尊快乐王子雕像。他本就很少出门交际,最近和温鸿玉一起出门的场面被大肆传播,更加引起了众人兴趣,如今能一睹真容,自然个个双目放光,上下打量,恨不得刮掉他一层皮。
今天来应酬之前徐朗月料到喷雾都不一定能管用,提前吃了不少抑制过敏反应的药,按理说是不能喝酒的,容易昏沉,但他实在是被看得紧张,哪怕徐长明一直安抚他“没事”,还亲自站在弟弟身旁,提点他这是谁那又是谁,他也需要一杯酒精来壮壮胆。
好在还有康乔能让他笑一笑,康乔人高马大,又穿粉蓝长裙,戴碎钻头纱,打扮得娇俏,立刻吸引了大家注意力,为他分担不少压力。
徐长明当然是绝对不肯穿女装的,不过他是beta,beta来客可以任意自选,倒也不算太突兀。
他穿了与弟弟同色的修身马甲,温鸿玉招摇着手中扇子走来时,不忘调侃:“真是兄友弟恭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新郎呢。”
徐长明冷笑一声,下意识把弟弟往自己怀里拢藏:“你应该陪在他身边的,他不适应人这么多的场合,你在安排之前就该想到这一点!”
温鸿玉借着手中绢扇遮挡,也好不要脸地眨了眨眼,向正在背着哥哥从侍应生盘子里偷酒喝的小少爷一指:“我看你是过度保护,他适应力非常强悍。”
徐朗月被抓了个正着,尴尬地笑着吐了吐舌头,迎着哥哥隐含怒火的目光转过身来,看到温鸿玉,忽然又喝了一大口酒,连哥哥都吓不住他了。
他本来的确是想嘲讽的,但没想到温鸿玉穿女装居然还能颇能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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