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温鸿玉有一点倒是人如其名,确实面如冠玉,乍看起来,是古典故事里最受狐妖青睐的文秀书生。他穿孔雀蓝长裙,黑色礼帽垂下半面网纱,戴镂空长手套,同繁复的高跟鞋一般皆是漆黑,更凸显了一袭长裙蓝得魅惑,像一个谜。
徐朗月只能将之归结为他太不要脸了,仿佛是知道自己生得不错,颇有资本,所以理直气壮,恨不得人人都拜倒在他裙下——这和康乔那种恶趣味又不同,他很知道自己穿什么颜色最好看。
从这点来看,他们倒的确是一对恃靓行凶的好搭档——
人群在逐渐聚集,赞叹的目光愈加流连,但徐朗月只看得到他对自己微笑。
“这位英俊的小少爷,愿不愿意同我跳支舞?”
第12章
12
此时宾客还没到齐,舞乐也还没开始,温鸿玉现在提出跳舞的邀请,未免太心急。
然而徐朗月完全没注意到温鸿玉只是在随意地调戏自己,他恍惚点了点头,很乖巧地向对方伸出手去:“愿意呀!”
徐长明在侧,听了这一声,忍无可忍地捂住眼睛,大摇其头,对弟弟是恨铁不成钢。
温鸿玉反倒被徐朗月直白的示好搞得怔住,他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厅处,宾客们见了这一出好戏,纷纷发出礼貌而不失愉快的笑声,并伴随着窃窃私语:“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是啊,看起来感情真的不错。”“啧啧,新婚还有三天热度呢,且看他们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吧。”“小声点!”
徐长明面无表情地瞥了温鸿玉一眼,大概意思是:你要再敢坐视这些闲言碎语,我立刻带朗月走人。
徐朗月也遽然清醒过来,揉了揉额头,暗叹好险,自己居然忘了正事,只想着跳舞,可见没有恋爱经验到底还是吃亏。
温鸿玉略带歉意地对他笑了笑,挽着他,华丽的裙摆一转,便像花蝴蝶一般挡住了众人窥探的视线,有他在前面长袖善舞地应酬,徐朗月立刻轻松了很多,只要保持微笑并适当点头就可以了。
徐长明不放心,仍留在附近观察,他本来担心弟弟会忽然昏倒,但徐朗月居然坚持了下来,看弟弟离温鸿玉越来越近,徐长明才恍然大悟——那混账居然在偷偷释放信息素。
徐朗月的确已经开始习惯温鸿玉的味道了,十七岁时第一次见面之所以搞得那么惨烈,就是因为温鸿玉的信息素对他而言刺激太大,当时两人又都年轻气盛,充满攻击欲,那种仿佛被挚爱背叛的痛楚随着嗅觉传遍全身,折磨得他连站也站不住,当时只用水龙头喷温鸿玉都算好的了,真该直接抄板砖砸他。
然而温鸿玉现在的态度却很循序渐进,一点点包容着他让他习惯,像雨后青草地,仿佛可以永远也走不到头,仰首便可见晴空万里,岁月平宁。
徐长明心里莫名郁郁,但又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何况他是个beta,的确不能给弟弟带来这样的安全感——这一直是他心中隐痛。
徐朗月的视线一直落在温鸿玉身上,从旁观者视角看去,他们当真是如影随形的一对璧人。
徐长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阖上眼,悄然离开。
徐朗月一直笑到脸都快僵硬,才听到舞池中隐约的乐声,想来宾客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乐队开始调试管弦。
身为主角,他们自然不能缺席,但单身派对可以随意一些,祝酒时讲一句请大家玩得开心也就是了。
温鸿玉伸手捏小少爷的脸,手感既润且滑,徐朗月被他扯得讲话都囫囵不清,但眼神仍然在发光,一径问他:“去跳舞吗?”又伸手挠他,“别掐我脸……唔!”
温鸿玉越揉越感觉爱不释手,道貌岸然地解释:“我这是在替你按摩。”
眼看着徐朗月有要生气的征兆,他转身从侍者托盘里拿了两杯香槟,试图转移小少爷的注意力:“大舅子走远了,现在没人管你,今天可以喝个痛快。”
徐朗月立刻舔了舔嘴角,像看到小鱼干的猫咪,全神贯注扑向酒杯——
同时,最后一位贵客如同午夜十二点的仙度瑞拉一般,姗姗来迟。
香槟气泡沉浮,在徐朗月眼中折射出一片星光熠熠,像他起伏不定的心绪和未知的人生,然而从温鸿玉眼中看去,时间在这片空间内已然停滞。
温鸿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私下的场合见过康念了,他眼神中一时漫起复杂情绪,连自己也不能剖析分明。
康念很遵守变装舞会的规则,穿一袭曳地白纱裙,镶嵌手工蕾丝和珍珠,简洁,但闪耀。
他的五官比温鸿玉更加立体,有雕塑美感,微笑时仿佛一位头戴花冠的阿波罗,能令人如沐暖阳,穿裙装,则圣洁如初生的美神维纳斯。
如果说温鸿玉是在斯文皮囊下藏着谋算,那么康念则已经修炼到了没人能戳穿他面具的地步——就连是不是面具都不好说。
温鸿玉作为私生子,刚被接回本家时,没少受同年龄的权贵子弟们欺凌,康念却是众星捧月的大哥哥、完美无缺的榜样。
康念不会欺负他,但也不会次次为他撑腰,只会在他受伤后扶他起身,未语先笑,替他疗伤,告诉他:“别把阴鸷狠辣都流露在脸上,你越是这样,他们的兴致越高涨。”
温鸿玉一开始连他一起仇视,但康念显然觉得温鸿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至少足够有韧性,值得投资,于是他以十二万分的耐心,授人以渔,教会了温鸿玉如何伪装,如何在社交圈中如鱼得水。
事实证明,温鸿玉果然相当聪明,能举一反三,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就算明知他那副斯文皮囊是粉饰上去的,也没人胆敢当着他的面撕了这张画皮。
在徐朗月拿到酒杯的一瞬间,康乔也热情地扑向了大哥,康念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挑眉回应温鸿玉的眼神,对他微微颔首。
温鸿玉心念一动,手腕倾斜,一整杯酒便迤逦地泼洒,如同香槟色的喷泉。
徐朗月没留意身后的动静——小馋猫光顾着喝酒了,还以为是自己撞到了他,瞪大眼睛,随意扯了块餐布替他擦拭:“对不起!我太急了……你用不用换件衣服?”
温鸿玉松了口气,徐朗月贴心的时候也是真贴心,都不用他自己主动提出借口:“还有时间,我去换一件备用的。你自己应付得来吗?”
徐朗月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温鸿玉转身前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仿佛是在补偿某种亏欠:“如果不舒服就进去找你二哥,他在宴会厅里,照顾好自己。”
徐朗月有点诧异,他今天怎么对自己这么关切:“知道啦,我又不是未成年,你快去吧。”
温鸿玉离开后,站在康乔身边的康念也没了踪影,康乔嘻嘻哈哈地拉着徐朗月开玩笑:“老温也太不放心你了吧,简直是含在嘴里都怕吹化。”
徐朗月见现在四下无人,立刻很刁钻地去拽发小垫的假胸:“胡说八道!”
“诶诶诶!手下留情!”康乔一边护着自己的胸垫,一边信誓旦旦地道,“我觉得他肯定是真的喜欢你,不信去问我哥,我哥特别了解他。说起来我哥人呢——”
康念正在更衣室里,优雅地端着酒杯,同温鸿玉无声对峙。
康念的五官很立体,按理说不适合太柔美的装束,然而这身白衣落在他身上,居然能被他的微笑中和,化为一种雌雄莫辨的和谐之美,大概也只能归功于气质。
他永远都是这般,从容不迫,像是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无怪乎温老先生近年来对他越发器重,屡加提拔。
相比之下,温鸿玉就情绪外露得多了,眼神中烧着两簇无名火:“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康念很坦然地回答:“如果是为了公事,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
温鸿玉忽然上前,夺走了他的酒杯,将他整个人摁在长沙发里:“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为了公事——我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逼你出来?难道你真要等到我娶了徐朗月,才肯出现在婚礼上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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