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他微笑着凝视徐朗月:“也就只有像我这种‘烧糊了的卷子’,没什么大抱负,才配和小少爷一起早早躺进婚姻的坟墓。”
康乔被他逗笑了:“你还算是‘烧糊了的卷子’,那我简直是‘古今不肖无双’!”
温鸿玉客气道:“有你哥管着,你走不了什么歪路。”
包括康乔在内,人人都以为温鸿玉此刻心情甚佳,然而徐朗月回望着他,只觉得他看起来很是疲惫。
他对康乔的态度可是比对徐长明的态度和缓太多了,倒好像康乔才是他的大舅子,更别提康乔还是个alpha,侵略性应该比徐长明这个beta更强。
徐朗月竭力挥去自己心头的诡异感,就当做是性格原因好了,哥哥有时候确实过于回护自己,别人都被他视作假想敌,而康乔则是个傻——咳咳,不,是只活泼的大金毛,一般人都难以生出恶感。
仔细想来,这种亲和力似乎是康家兄弟共同的特点,不然康乔也不会和从小就喜欢独处的徐三少成为挚友。
想到这点,徐朗月颔首释然。
康乔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挽着一位美人去跳舞了,此时乐曲舒缓,正是踏入舞池的好时机。
刚才温鸿玉不在,祝酒辞是徐朗月一个人上去说的,自从高中时代作为学年第一代表发言之后,他再没有干过这种事,这次可真是鼓足了勇气。
徐长明建议他可以干脆不上去,但徐朗月总觉得不妥:“既然两个人的名字绑定在一起,有什么事都得共同分担,我是应该学着去做一些以前不擅长的事,不能什么都指望着他。”
凭心而论,重新回到社交场合对徐家也有好处,至少能昭告天下,他们根基还在,一口气未绝,不是什么魑魅魍魉都能上来分一杯羹的。
这并不是温鸿玉强加给他的负担,是双方协商后各取所需。
弟弟上台时徐长明始终在台下,一边欣慰于弟弟真的长大了,一边攥紧了空空如也的手掌,有几分失落——对忽然玩消失的温鸿玉则更添恶感。
其实徐朗月也很希望温鸿玉能在台下看着自己,他是一口气讲完的,在众人掌声中,大胆纵容自己向下望去,可珠光璀璨里,并未见温鸿玉身影。
于是他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藏起心中遗憾,只摇了摇温鸿玉:“我们也去跳舞吧!”
温鸿玉身上衣服没有换,更没有和他解释自己方才的消失,徐朗月不会追问。对方有不能告诉他的事,他也有,刚刚念哥还来劝过呢。
信任危机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化解的,不过康念的话确实让他有点心虚,决定不妨主动一点。
温鸿玉刚刚就答应过会带他去跳舞,虽然他看得出温鸿玉的疲惫,但这疲惫很明显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怎么说他徐三少也该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温鸿玉去干了什么他可以不追究,但奶猫也是有脾气的,这舞他还非跳不可。
温鸿玉看着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寸寸推开他——
“抱歉,我累了。”
第15章
15
徐朗月闻言,缓缓瞪大眼睛——温鸿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几乎以为他要哭出来,毕竟像他这样被保护得无微不至的omega,理应知难而退才是。
温鸿玉甚至有几分恶劣的期待。
然而徐朗月整了整袖口,深呼吸三次,像是在按捺自己撸起袖子揍他一顿的欲望,不仅没有被气哭,反而愈挫愈勇:“我看你腿还没断,可以跳。”
温鸿玉愣了一下,失笑:“小少爷,讲话这么凶,当心没人娶你。”
“我的自我价值本来就不用靠婚姻来实现,当心我告你一个直A癌兼家庭冷暴力!”徐朗月向他伸出手,高傲地昂起了头,“刚才你忽然玩消失,我替你周全了颜面,现在你也得替我周全,这叫作契约精神。”
不待温鸿玉反应,他便忽然向后一拽,令二人同时落入舞池,被无处不在的华尔兹乐声包围。
温鸿玉倒是想站在原地装木头,看看他会怎么反应,然而徐朗月显然也预料到了这点,轻轻踮脚,在他耳畔很是甜蜜地问道:“温先生,你不会未婚先肾虚了吧?如果你是这种‘累’,那我倒是能体谅。”
温鸿玉脸色一僵,随即搂着他的腰向怀里一勾,又挂起了温柔多情的笑面具,只是细听来语调有些咬牙切齿:“既然你这么热情,我也只好奉陪到底。”
舞曲响起,温鸿玉陡然踏前一步,有意引领徐朗月的节奏,他是风月阵中常客,舞姿娴熟,自然要先行掌握主动权。
然而小少爷却也不甘示弱:“你既然穿了裙子,就该跳女步。”
温鸿玉显然不像能乐颠颠配合舞伴跳女步的康乔那么好骗,长臂一舒,逗引着徐朗月在他臂膀和脚步间旋转,像在驯兽:“小少爷大可以来试试。”
徐朗月也被激起斗志,再加上气还没消,居然搭着他手臂,步步紧逼地追赶起来,舞曲本是悠扬欢快的,却硬生生被他们跳出了一股杀气。
不知不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徐朗月没有温鸿玉高,跳起舞来本该娇小地应和对方,然而他仿佛在守护领土一般,半步也不肯让,硬是生生跳出了探戈的力量感——爱是死亡、杀戮,与情欲。
温鸿玉试图在切换舞曲间隙结束这支漫长的舞蹈,但徐朗月并没被他抓住小尾巴,新手常犯的错误诸如踩到舞伴的裙摆和鞋子之类,小少爷很聪敏地一个也没犯,再加上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看了过来,还有人在录像,温鸿玉也只好继续保持完美笑容,迫不得已地走了几次女步。
他贴近徐朗月,在乐曲中耳语:“你真的没怎么跳过舞?”
徐朗月“哼”了一声:“不会难道我不可以学吗?”
温鸿玉讶然:“你把今天安排的曲子都学了一遍?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事不关心。”
徐朗月故作随意道:“没什么难的,都学一遍也花不了多少功夫,我从小就学什么都很快。”他目光清亮地盯住温鸿玉,刹那间温鸿玉竟有种无处藏身的错觉,疑心自己娶了位太过厉害的夫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亏心事被我发现,相信我,你瞒不了我多久的。”
——如果我能被你瞒得过,也是因为我愿意闭上眼。
这后半句话徐朗月没有告诉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告诉他。
温鸿玉轻笑一声,疲惫尽消:“说得好,我是不该看轻你,这点我要向你道歉。”
夜色渐深,乐声顺势转为和缓,舞步也随之一慢,灯光黯淡下来,他们身侧有三五对情侣正在趁机私语,徐朗月还听到康乔在有点结巴地对今晚的舞伴讲着情话,比起温鸿玉,他在这方面可不怎么熟练,但有一种令人充满信任感的笨拙,也算是天赋。
徐朗月叹了口气,温鸿玉就算了,他讲得越好听,越是不能信。
温鸿玉借着夜色掩盖自己面上的神情,一旦二人不再步步相争,不分男女步,行动立刻变得顺畅了起来,像是滑入醇厚管弦乐中的一双濡沫之鱼——这种情形令温鸿玉感到怀念,曾经他和康念也是这般灵犀相通,可同时也令他愤怒、怅然。
和徐朗月跳这样温存的慢舞,让他有种诡异的出轨感,好像自己已经忘了到底要追求谁。
不过康念显然打算冷心冷情到底,自己偶尔逗弄一下眼前的小猫又何妨?至少名义上他们仍是一体同心的夫夫。
温鸿玉心念稍动,决定在经营这段婚姻时多加一两分的认真,既是为了更快得到徐朗月的信任,也是因为有趣——更是因为早日刺激得康念那块坚冰融化。
至于后续,温鸿玉考虑得也很清楚,骗他一世,谁能说不算情深?
如果温鸿玉的想法能被徐朗月读到,他一定当场挠得未婚夫满脸开花,风度是次要,教这只花心孔雀做人才是首要。
然而小少爷在跳舞之前已经喝了太多酒,温鸿玉又不怀好意地纵容他,从舞池中脱身后接着灌了他不少,结果就是月上中梢时徐三少已经喝得直打嗝,遍身披就月色与酒色,抱着花园里的雕塑不肯走,对喷泉池中自己的倒影讲起了心事,像是痴绝的水仙花少年,恋上自己倒影的纳西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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