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今天为了方便远来的客人,他们在酒店订了不少房间,温鸿玉看他这个小醉猫一般的模样,只觉触手可及都是温软的,怎么拎也拎不起来,抱他还会自己滑下去,实在是不像能坚持到回家的状态,遂开了一间,直接把徐朗月塞了进去。
他本来可以直接把徐朗月交给司机,自己则半点不用操心,毕竟聚光灯已经消散,不在人前的时候,他没必要扮演体贴的未婚夫。
然而温鸿玉一边抱着徐朗月,一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大舅子挑剔的态度——如果他放手不管,肯定又会被徐长明抓住把柄。
这么一想,温鸿玉便冷哼一声,决定负责到底,他就不信他连康念都能追到,会满足不了徐家人的择婿标准?徐朗月就算是异星球的小王子,也能被他养成娇软可爱的家猫。
怀着这样的自信,温鸿玉把小少爷放上床,又找了人来照顾他,自己则转身折返,去送留到最后的几位客人。
徐朗月还牵着他不肯放他走,迷迷糊糊地启唇,像在索吻,唇色极红,是诸玫瑰中最接近爱情的一蕊。
温鸿玉笑着低头,捏住他脸颊,仓促间便要吻下去,就像试穿礼服时一般,不过是个偷香窃玉的游戏。
然而徐朗月居然真真切切在喊他的名字:“温、温鸿玉……”他念得很暧昧,甚至有些怅惘,但话锋随即便是一转,夹杂了太过激烈的情绪,难以表白,只好骂出来,“你、你混账……早晚肾虚!”
温鸿玉猝然发觉,现在他们身边没有围观者,这一吻若落实,便是真真切切的亲吻,是情人之间的密语。
和康念分手以来,他是换过不少短暂的情人,但就像古老的言情中所述,他心有所属,不肯亲吻。
仔细算来,之前的那一吻不仅是徐朗月的初吻,也是他这么久以后第一次主动吻上别人。
温鸿玉面上微微变色,推开了徐朗月,临走到门边回望一眼,神色阴晴不定,但终究又折返回来,替他掖了掖被角。
连温鸿玉自己也说不清,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同时,徐长明也没有离开,他在等着接徐朗月回家。
温鸿玉命人转告他徐朗月今晚留在举办舞会的酒店里,请他先自行离去,徐长明面色一凛,直接询问:“哪一间?”
温鸿玉交代过,不准透露,然而传话的侍应生只是来打临时工的,徐长明虽然是beta,沉下脸时气势却比温鸿玉还可怕,侍应生自觉开罪不起,小声附耳告诉了他。
徐长明侧身一瞥,见温鸿玉还在同人谈笑,冷嗤一声,直接去找徐朗月的房间。
推开门时徐长明心脏慢跳一拍,以为会看到不得体的场面,比如弟弟如初生羊羔一般蜷缩着,唇边还有可疑的白色痕迹,浑身都是伤,眼睫更是惊惶地抖颤,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喊他哥哥,向他求救——
然而他打开灯,什么都没有发生,徐朗月睡得极沉。
徐长明本该感到释然,可不知为何,他心中竟隐隐约约很是失望。
沉默良久,徐长明关了灯,却并未离去,而是反手锁上了门,一步步向着酣睡的弟弟走去。
第16章
16
室内灯光熄灭后,只剩下窗外折射的月色,淡淡地浸没了徐朗月酣睡的眉目。
徐长明坐在弟弟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拂过弟弟脸颊,欲盖弥彰地替他挽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手指竟在颤抖。
徐朗月在他身边表现得全然信任,纤秾眼睫合拢了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唇边还带笑,大概是梦到喝了好酒。
如果他是只小猫咪,此刻只怕已经在哥哥掌心里喵喵叫着打起滚来了。
徐长明眼中神情复杂难辨,手终究是摸到了弟弟脸上,接触到柔软肌肤的一瞬间,连指腹都在发烫。
小少爷这般信任的姿态令徐长明心下略感安慰——当然,他选择性不去思考温鸿玉这种混账是怎么能把弟弟哄睡着的,想太多这种问题会让他头疼。
月光下,徐朗月项圈上衔着的琼花微微闪烁,光芒莹白,徐长明面色一沉,修长手指一勾,顺势便精准地摸到了项圈的环扣,他只犹疑了一下,便轻松地解开了它,娴熟得像是在脑海中演练过很多次。
徐朗月正呢喃着翻了个身,大概是觉得热,整段白皙脖颈连同解脱了衬衫束缚的锁骨都暴露在哥哥眼前,自己却还浑然不知。
他脖颈一侧的腺体处仍然留着那个伤口,十七岁时被温鸿玉咬出的伤口。
伤疤已经褪色了,像一瓣苍老的干花,但只要有正确的人来滋养,便会重新绽放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艳色。
他本就是百花中的精灵,徐长明捧在手掌心的小王子,合该如此绽放,以期惊艳世人,把他强行囚禁在兄长温暖却乏味的金笼里,他是不会快乐的。
徐长明很明白这个道理,并日复一日说服着自己,克制着自己,但他还是难以压抑对温鸿玉的嫉妒和愤怒。
当年小少爷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还流了血,徐长明赶到花园时,正巧看到温鸿玉已经把自己的宝贝弟弟推倒在了玫瑰花丛中,两人都被荆棘划得很狼狈,弟弟挣扎间露出了泛着艳粉色的脖颈,温鸿玉眼中的神情接近兽类,是一种难以抑制、发自灵魂的渴望,徐长明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见他低头狠狠咬了下去。
徐朗月痛叫了一声,听在徐长明耳中就是小夜莺濒死的悲鸣,按理说徐长明是打不过温鸿玉的,攻击状态下的alpha信息素也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但大约是太愤怒了,徐长明甚至来不及考虑仪态,拿起地上的花锄就向着温鸿玉砸了下去,也不管会不会闹出人命。
大概是小少爷口感太好了,温鸿玉正想着从哪里继续开吃,没防备身后,结果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只能皱着眉头,懵懵然脸朝下栽倒。这堪称是温先生少年时代难以抹除的黑历史,他后来因此记恨徐长明,也算事出有因。
徐朗月两条白生生的胳膊都被划破了,脸上也乱七八糟全是伤口和吻痕,上半身只有几块布料还顽强坚持着,大部分衣服已经成了花泥。
他也很懵,还很晕,刚受到重击,害怕和委屈等情绪都需要缓一缓才能漫上来,他就像被人切割到了颈动脉一般,以冰凉手心贴合住脖颈伤口,只知茫然地看着哥哥,试图搞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流血?
但不管怎样,看到哥哥他就安心了,有哥哥在,他一定会平安无恙。
他小时候出过一次事故,后来他自己凭借蛛丝马迹推敲出,大概是被绑架了,还受伤不轻,以至于这么多年都只留下个模糊的印象,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家里人也对他讳莫如深,不管他怎么撒娇打滚,都不肯告诉他。
但是每次徐朗月抱怨自己对别人的信息素更敏感时,家人都会非常紧张,恨不得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他猜测自己这种怪病的根源一定和小时候的事有关,翻看七岁之前的照片,可以发现他性格开朗,很喜欢热闹的场合,后来才慢慢变成了回避生人的脾性。
有时在噩梦中,他会梦到全世界所有不同类型的信息素都向自己倾倒而来,过强的嗅觉刺激几乎破坏了他全身的感官,他痛苦得连哭都哭不出。可自从十七岁以后,这个噩梦又换了个结尾,温鸿玉的信息素强势地闯入了梦境,野草蓬勃生长,禁锢着他画地为牢,可同时也替他隔绝了其他所有气味。
仿佛只要循着草木生长的方向,他就能找到救赎。
不过这些草木自身就带着微量毒素,乍看之下不起眼,积累多了也会让他疲惫,倒在踏出梦境的道路旁,浑身亦被荆棘划伤。这样的梦他做了很多次,要么强撑到天亮自己醒来,要么等待一场甘霖普降,哥哥在梦中伸出手,解救了他。
小少爷因此感到很不好意思,他总不能一辈子依赖哥哥,这会影响哥哥找到自己命中的另一半的,因此他有很努力在学着勇敢独立,近来已经不怎么做噩梦了。
徐长明却永远不会忘记,玫瑰花圃中,他受了伤的小王子下意识向他伸出手,还没等到被他抱住,就昏了过去,而后便是一场大病。
因为徐朗月七岁那年的确走失过,自那之后对信息素敏感的宿疾也时常发作,所以徐长明很担心温鸿玉鲁莽的举动会导致弟弟情况恶化,别的不说,如果连继续求学和研究都做不到的话,朗月一定会非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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