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有一位受害者身体已经复原,但精神受损程度严重,甚至出现了臆想和偏执的症状,目前被安置在专门治疗此类病人的疗养院。
但温鸿玉绝对没想到会在探访日见到莫晓棋,怔了一下才想起堆砌笑容:“莫警司也是来探访的?”
莫晓棋悠然吐尽一口烟,礼节性地笑了笑,没回应温鸿玉的社交辞令:“不止,我还是来监视你的。”
徐朗月惴惴道:“他又犯什么事啦?!”一边说还一边紧张地抓住温鸿玉袖子,前后左右地摇,活像个为叛逆老公操碎了心的家长。
这种被人当孩子一样紧张看待的感觉温鸿玉还从来没有过,一时也顾不上感动,只觉得哭笑不得:“松手松手,别掐!”
听说有的猫一紧张就会吊在人身上磨爪子,居然是真的。
莫晓棋这才有了半分笑模样,惬意地围观着徐朗月把自己对象挠了个够本,这才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去之前做好防护准备:“这名男性受害者叫苗乐乐,是个omega,被囚禁的时间较长,精神状态不佳。他看到了关于温鸿玉的报道,偏执地认定警方是被你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收买了,找了个替罪羊好让你脱罪。”
温鸿玉皱眉:“其他受害人大都能在见到真正的犯人之后进行辨认,他完全回忆不起来吗?”
莫晓棋颇感棘手地“嘶”了一声:“他现在记忆很混乱,而且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这是被囚禁太久、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后遗症之一。”
徐朗月也担忧地道:“我之前听说了,不知道是谁给他提供的新闻纸页,这里的患者都是不能用手机和电脑的,可能是哪位医护读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后来医生们尝试过把相关报道没收,他也能想出各种办法藏起来、吞下去,甚至因此咬伤了医生,所以我才想来探访。”
莫晓棋长舒一口气:“你知道就好,也省得我再解释。为免真是有什么冤情——万一只有他是被温鸿玉迫害的呢?所以我们还是来回访调查了几次,别介意,你们如果想进去探视,我也有必要在场。”
此时主治医生们已经赶来,简单介绍了一下注意事项,并特别要求:“徐先生可以进去,温先生还请暂时不要露面,我们没法确定他见到你会有什么反应。”
温鸿玉感到好笑,戳了戳徐朗月额头:“那你还叫我来干什么?看看我是不是真凶?”
徐朗月叹了口气:“这也是一种‘脱敏疗法’,可能见到你本人有助于刺激他恢复记忆。不过得慢慢来,你就当是在做义工吧。”其实他很怀疑温鸿玉真能有这个耐性陪他多来几次。
温鸿玉压低声音对他道:“既然如此,欠你的人情债我可就算是还清了。”
这是玩笑的口吻,但小少爷显然把这件事看得很认真,严肃地摇头:“不可以,这种事是义务,不能拿来交换人情。”
温鸿玉没想到他这么有责任感,稍稍怔了一下,便眼看着准备好了的小少爷换上和医生们一样的白大褂,贴着工作牌,伪装成医护入内探视。
受害人苗乐乐看起来和小少爷差不多高,年纪也差不多大,一张脸上瘦得只剩下充满怀疑和警惕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几乎不眨眼,瞪久了教人心惊。
由他最熟悉的主治医生进行日常问诊,徐朗月则在后悄悄观察,拿着手里的笔记本遮掩视线,尽量不让他感到被窥视。
苗乐乐非常聪明,曾经偷到过来送药的护士身上的手机,事后发现他浏览的记录全都是这起案件,其中也提到了徐朗月做的信息素鉴定,那是决定温鸿玉无罪的关键性证据,医生们先让徐朗月来探视,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医生讲话期间,苗乐乐双眼并不看人,而是一直死死注视着墙角,嘴唇抿成一道毫无血色的虚线,手指则神经质地绞着袖口,十颗指甲已被他自己啃得凹凸不平。
徐朗月在医生们的暗示下慢慢走到他面前,还不太敢说话惊扰他,小少爷自己就是信息素敏感的类型,当然知道被囚禁性虐并破坏性腺会给人的认知造成多么毁灭性的打击,而既然徐氏一直从事信息素研究,温鸿玉又是他的伴侣,他就更有责任关注这类群体。
温鸿玉在单向玻璃后旁观,莫晓棋又点了一根烟,看起来在为某件大事而头疼,皱着眉,思量许久,终于开口道:“保护好你老婆,他哥比较忙,最近可能顾不上他。”徐长明一边忙着谈合作,一边暗中追查当年弟弟被绑架的事,的确是分身乏术。
他们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为温氏做半辈子黑活儿的温五身上,但这个人警觉性极高,苗乐乐的案子里也有他的踪迹,就像徐朗月下意识怀疑的那样,他很可能为犯人提供了用于绑架的迷药,并策划了全过程。
然而一旦警方开始调查,证据就滑不溜丢地脱了手,温五绝对已经意识到有人在追踪他,不过无论对方是蓄势以待、渴望真正上位执掌整个温氏的温鸿玉,还是徐长明,徐朗月都是他最容易下手的威胁对象。
和徐氏谈合作的事温鸿玉并没能涉入太多,先前他不肯推迟婚期,碍了老爷子的眼,老爷子觉得儿子不够听话,当然要抻他一抻,反正婚已经结了,一枚棋子可以用过即弃。
温鸿玉倒也不急,不知打着什么好整以暇的盘算,索性他也习惯了生父对待亲人和下属一概冷酷无情的态度,非如此也不足以驱使温五这般锋锐的鹰隼。
莫晓棋既然提出,他便也耸了耸肩,笑着应下:“是我分内之事。”
说罢,他闲闲看了一眼徐朗月的情况,本以为无事,眉头却陡然皱起——
苗乐乐在看清徐朗月的面容后,还不待小少爷露出一个微笑,便瞳孔遽缩,起身直扑,尖叫一声,对着徐朗月脖颈腺体狠命地咬了下去!
第28章
28
徐朗月的腺体是受过伤的,而苗乐乐那股恨意来得异于常人,完全是要把仇人的腺体血淋淋地撕扯下来,虽然医生们拉开得及时,但人在濒临疯狂时力气往往凶猛得惊人,他仰头“呸”出一口血,因激动而面色通红,看起来健康了不少,徐朗月的脸色却已是彻底苍白,只能颤抖地捂着自己脖颈的伤口,艰难平复着呼吸。
一直到保安闻讯赶来,扶徐朗月出去,他还能听得到身后苗乐乐那声嘶力竭的“骗子、骗子、骗子——!”
他倒没有口吐什么污言秽语,据说之前是很文静的男生,来做“公关”是因为家里欠了债。
温鸿玉迅速搂住了徐朗月,替他挡住所有人的视线,稍微释放出一点自己的信息素,循序渐进地传递着安抚的意图,omega之间没法互相标记,因此只是受皮肉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朗月靠在他胸膛上大口呼吸,伤口也经过了简单处理,镇定下来的速度倒比温鸿玉想象得快很多。
小少爷虽然脸色惨白,但神情却很坚定:“唉,看来还是我太乐观了,他这种情况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不能只做心理辅导,信息素治疗也得跟上。”
徐朗月真受了伤的时候反而比较矜持,不肯直说,只捂着脖颈,下意识地留恋着温鸿玉的味道。
但就算他不说温鸿玉也明白,这是旧创复发,闻不得旁人的味道,当即掏出随身带着的喷雾帮他呼吸,又解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把他拢在怀里,像高个儿袋鼠揣了个小猫咪一样缓缓往外走。
徐朗月还有点不好意思:“这多丢人!”
其实他是想说: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体贴?
温鸿玉心头涌动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以他的生活经验,他可以相信世界上存在着愿意不计利益去关怀他人的人,但这样的人很少和他的世界发生交集,就连每个人对亲人和爱人的那份真挚关切,他也并不奢望能得到——否则他不会甘愿像个挑梁小丑、开屏孔雀一样偏执地追着康念跑,他坚信“爱”是一种可被定义的物质,必须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而康念能给他的,正好不多不少。
但徐朗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外,他像个热情的小太阳,不停地散发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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