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小少爷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然而徐长明完全不买账,对温鸿玉是暴风骤雨,对着自家糊涂弟弟也不可能有好脸色,把他抱起来拍了拍,放回病床上,又拉高被子,而后便沉着脸开始盘问:“解释。”
徐朗月尴尬地揉了揉脸,一开始他是想说“这是我自己摔的”,但这听起来也太像被家暴的受害者常用的伪词了,根本别想瞒得过火眼金睛的哥哥,他只好半真半假地讲:“是这样,他最近也在试用‘鲜花美人’,因为药性还不够稳定,所以出了点差错,我们……那个,亲热的时候,擦枪走火,挠来挠去,他一口没忍住,我就昏过去了,醒来就在医院了。”
为怕哥哥不信,他还加倍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真的!只是个误会!我会自己教训他的!”
徐长明扶着额头,被弟弟活活气笑了:“挠两下能挠得你旧病复发?他是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吗?徐朗月,下次骗我也先想好再骗。”
不等弟弟继续辩解,他便面无表情地下了定语:“好,就算我信了你,药性不稳定?那正好,和温氏合作的计划可以取消了,这款药也不用急着上市,你们可以顺势离婚,再也没人能辖制你。”
徐朗月闻言,瞳孔遽缩,一把掀开哥哥刚盖好的被子,急得紧攥住哥哥手腕:“你不能这样!四期试验下来只有他一个特例,这是极罕见的,而且可以治愈,并不是不可控的副作用!只需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就能实现爸妈的理想了!这款药对爸妈而言多重要你不会不明白!”
和温氏的合作必须继续,自家已经投入了太多在“鲜花美人”的研发上,一旦失败,将无以为继。
徐长明冷眼看着弟弟,并未因溺爱而有半分退让:“我明白,是你不明白,就算你今天不说实话,我一样不会放过温鸿玉!”
徐朗月唇色顿时惨白,紧咬着下唇,凝视着兄长,呼吸渐渐急促——他之所以不肯说,不是为了保护温鸿玉,而是为了维护兄长,但徐长明在事关自己的时候有多执拗他也明白,与其让哥哥自己去调查,造成更深的误会,还不如自己委婉点和盘托出。
小少爷费力地深呼吸,伸手去捉床头的喷雾,徐长明心痛不已地皱眉,伸手帮他递了一把,看着他呼吸平等后才开口:“不舒服就等会儿再讲。”
徐朗月有点想笑,刚刚哥哥还气势汹汹呢,现在就一下子暴露本质了;同时也想哭,为什么偏偏让自己摊上这种要命的误会,而且还没有任何立场责怪别人,只能怪自己太傻:“我好多了,哥,我问你一件事。”
小少爷喉结滚动,下意识回避了哥哥的视线,艰难道:“之前温鸿玉和康念同校念书的时候,我在试制‘无色’,需要温鸿玉的血样,所以偷偷去找了他们一趟,是念哥帮了我的忙,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温鸿玉,他也没有蓄意勾搭我——我偷跑出去的事,你知道吗?”
随着弟弟的叙述,徐长明面色一分一秒变得惨白,最终震惊不已地睁大了眼睛:“你发现了?!”
——唉,果然是哥哥干的。
徐朗月长出一口气,阖上了眼,说不出是释然还是难过:“我们就是因为这件事吵起来的,他以为是我出卖了他和康念。这里面是有误会吧,哥,你当时是不是以为他脚踏两条船,想给他一个教训?”
徐长明下手还知道别殃及无辜,没暴露康念身份,否则康念如今事业不可能平步青云,徐朗月明知道此时哥哥有多难过,可还是忍不住有一点点怨怼,轻声道:“……你怎么就不能和我说一声呢?哪怕早一两天告诉我也好啊。”
话音刚落,小少爷便后悔得红了眼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矢口否认道:“不对,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瞒着你擅自行动,都是我活该。”
他越说越难以呼吸,为了缓解紧张,拼命摁着喷雾,但收效甚微,这好像是生理上的窒息,而不仅是心理作用:“我真的知道错了……哥,为什么谈恋爱这么不容易呢?我只是希望他也能喜欢我,为什么就这么难……”
徐长明搂住了不知不觉哭成一团的弟弟,徐朗月哭得抬不起头观察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手臂一直在颤抖:“我再也不要喜欢温鸿玉了,哥,我好难受啊……”
小少爷还是头一次失恋,因此自觉哭得撕心裂肺也不丢人,结果一开始就止不住,回忆往事点点滴滴都是温鸿玉在做戏,便有止不住的冷腻从心底泛起,压得他几欲呕吐。
徐长明忙着安抚弟弟,根本顾不上自己外套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结果徐朗月哽咽着开始咳嗽,脸颊涨红,双眼惊恐地睁大,死死捂着喉咙,像是快要窒息了似的,徐长明吓得立刻按急救铃,医生脚步匆匆地赶了进来,先上了呼吸机:“他的alpha呢?!他这是急性标记应激反应,他的alpha必须陪着,不能离得太远!”
众所周知,alpha可以在omega的颈部腺体上进行临时标记,小少爷体质又特殊,对信息素格外敏感,被温鸿玉粗暴地标记了两次,现在正是需要抚慰的时候,徐长明纵然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
片刻后。
徐朗月好容易才安稳下来,阖着眼疲惫地养神,徐长明神情复杂地看了床上的弟弟一眼,退出去点了根烟整理情绪,正巧在走廊里看到赶来的温鸿玉。
温鸿玉的伤口已经做过了简单处理,神情焦虑:“朗月怎么样?”
徐长明沉默半晌,艰难地开口道:“刚睡下,他这段时间不能离开自己的alpha,你必须仔细照顾。”
医生预计的恢复时间至少要一到三个月,温鸿玉撞了大运,徐长明就算再想把弟弟藏回家护起来,也得先考虑弟弟的身体状况。
温鸿玉倒没有趁人之危的欣喜,面上更加愧疚,反正这时候不管说什么大舅子都看他不顺眼,所以只点了点头。
“站住。”徐长明深吸一口气,掐灭了烟,喊住温鸿玉,“冤有头债有主,你眼瞎,报仇找错了人,等朗月复原之后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
温鸿玉皱眉,松开了握在门柄上的手,回身凝视徐长明:“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长明自嘲地惨笑一声:“你应该也查到了具体的证据,否则不会认定是徐家的人做的,也怪我当年年轻气盛,做事鲁莽,才会处处都留了痕迹。”
温鸿玉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当年的事,是你——”
“没错,我发现朗月伤才刚好,就偷偷去找你,怒不可遏,派人监视他,发现你还有同性的情人,以为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所以打算让你一个也得不到。”徐长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知是在说温鸿玉还是在说自己,“愚不可及。”
话音刚落,温鸿玉便用仅剩的完好的左手也照着徐长明脸上结结实实揍了一拳,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懑、自以为错过一生真爱的痛悔,以及误解了徐朗月的尴尬。
徐长明这次倒没嘲讽他,反而摸着脸上的伤口,凉凉地笑了一声:“打得好。”
温鸿玉胸膛急剧起伏:“这一拳是揍你自以为是,你造成的损失这辈子也不可能弥补!”
徐长明扯了扯嘴角:“那我也该揍你个‘识人不明’,你伤害朗月何止一次,你又准备怎么弥补?!”
温鸿玉下颔弧度紧绷成一道严峻的孤峰:“……我会误解朗月,全赖你这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完美哥哥所赐!”
“是么?”徐长明大笑连连,“误解?我看你是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我弟弟!你和他日夜相处,难道还看不出他的为人?你摸着你那颗猪嫌狗弃的良心想想,他如果能背后捅你一刀,又怎么会被你蒙骗得死心塌地?”
徐长明不给撕破脸的弟婿任何反驳的机会,痛痛快快地骂道:“自作多情的人分明是你,自以为魅力无边,自以为朗月会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现在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朗月对你的喜欢到今天为止,你大可回头追求旧爱,这一次没人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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