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徐朗月故意让自己说的话被清晰地记录下来:“你说得太严重了,刚才是我脾气太急,没考虑到你的用心。这种记录确实很珍贵,你算不上犯错,最多算是疏忽吧。”说罢,他甚至对着镜头笑了一下,挽了挽鬓边散发,“你们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那种很刁蛮的人,绝对没有,我很好说话的!”
语毕,他又低下头,视线略显羞涩地流连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像是初次谈恋爱,所以很忐忑,连告白都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来:“因为我没有你那么经验丰富,所以……有些秘密,我还是只想告诉你一个人呀。”
他这话讲得有三分醋,又带着七分少年人天然娇憨的情态,别人看了只会充分理解他的羞涩,然而温鸿玉却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要是真不好意思,讲出来的话应该模糊不清,怎么还能像他这般掷地有声?
徐朗月见温鸿玉没有话讲,对策划人们比了个手势——他一开始反应太直白了,果然迂回的手段才更能达到目的,笑道:“给我们三分钟讲几句话,好不好?”
策划人们的工资是温鸿玉发的没错,可这场戏最终需要两个人演,如果徐朗月颐指气使,他们还可以打哈哈蒙混,但现在小少爷像奶猫握手一样合十恳求,可爱得很,能拍到这种镜头,再给观众留下一点“他们在讲什么”的悬念也不错。
于是大家纷纷表示理解,没等温鸿玉这个老板做出反应,便果断远离了他们。
温鸿玉叹息:“我还以为你能再演白痴美人演几天,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耐性。”
徐朗月暗地咬牙,面上却带笑,凑到他耳畔,双手交拢在他背后,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他们在亲昵地拥吻:“彼此彼此。谁让你先挑衅我哥的?你咄咄逼人,我如果连一招也不会回敬,岂不是白费了你这番用心。”
“说得好,那么,尊敬的温夫人,你想怎么演这出戏?事先说明,我拍摄全过程自有用处,你想让他们彻底消失是不可能的。“
“相信你已经见识过我的演技了,不是我自夸,就连我哥有时候也会上当呢。”实验室宅男可没少看电影,讲偷心情感盗贼的爱情喜剧则是他最爱,“你是个alpha,而我是信息素和你太过契合的omega,这个先决条件会让很多人警惕,你有没有以信息素优势来控制我?”
温鸿玉挑眉,显然没考虑到这一点。
徐朗月眯起眼,笑声清亮:“居高临下太久,难免会忘记小动物们也是会爬树的。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呀,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演得像个痴情的omega,仪式筹备过程中一切随你做主,就算有意见也不敢提,再在自己身上画几道伤口,试装的时候隐隐约约露出来,你猜猜,事情会怎么发展呢?”
想必为数众多的omega权益组织不会放过温鸿玉——当然,这些组织也并不总是这么急公好义,但像温鸿玉这般知名的alpha,实在是太适合被拿来做戏剧性案例了。
至于那些策划人,徐朗月早已看清,其中有几个非常年轻的beta,刚入行不久,又从事创作产业,万一自己表现得像被家暴还求助无门,那他们绝不会放弃窥探这种隐秘的机会,哪怕为此稍微违反几道合同条约也无妨。
不到万不得已,徐朗月还不想使出这么缺德的手段,但如果不对着温鸿玉呲一下虎牙,这家伙真是能把自己揉搓成面团!
温鸿玉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应对,但这样的徐朗月令他很新奇,上下打量徐三少之余,他也难得有了谈判的兴致:“那以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向全世界展示这桩婚事的幸福含量?”
徐朗月道:“配合我演——别瞪我,我早就说过你的品味不行,你喜欢的那套已经过时了,你一定要他们跟拍也可以,先过来和我面谈,另外签合同,只能留一个人拍,拍摄内容则必须经我允许,最好让他们弄个微型摄像头,我实在受不了被人盯着的感觉。”
小少爷到底是少爷,一开始讲条件就刹不住车,要他学会见好就收,还是需要时间。
徐朗月打量了一下温鸿玉今天的着装,忽然抬手,把自己的袖扣和他的交换了一只,秀恩爱秀得“丝丝入扣”:“这个细节可以给他们拍,还有,不准叫我温夫人!”
他低头整理温鸿玉的法式衬衫袖口,温鸿玉的袖扣是子弹式,徐朗月自己的则是鲸尾式,所以小少爷看他袖口的叠法总觉得不太顺眼,换了个扣子,也该重新叠才是。
温鸿玉伸出手任他施为,小少爷叠得很快,形状完美,令他忽然想起一句很俗套的话:“如果一个男人天天更换袖扣,那为他整理衣袖的人一定很爱他。”
温鸿玉便也配合地露出完美情人的微笑:“先去吃早餐?”
小少爷抱臂退后一步,歪头打量他,确认他看起来还能入眼后,才挑眉回答:“等你来接我早就饿死啦,我吃过了,你可以自己解决,要演浪漫的话还是等到晚餐更好。”
有首歌倒很适合形容他们眼下的处境:“从没有共尝早点,深交得真太浅。模范伴侣最大快乐志在派出请柬——甜蜜过便能温饱,当做最终喜宴。”
如果幸福不过是分享一宿三餐,那在期限时间内,他们绝对可以做全球模范。
温鸿玉耸了耸肩,算是答应下来,向徐朗月伸出手臂,小少爷亦“温顺”地挽住了他,二人一起向等候已久的公众视线中走去。
温鸿玉已经开始唱这一折,他忽然倾身捏了捏徐朗月鼻尖:“早餐吃了什么?”
“水果酸奶和麦片。”徐朗月抬眸看他,长长的眼睫欢快地上翘着,还微微吐出舌尖,指了指,“很甜的哦。”
——也不知道是在指早餐,还是他自己。
第8章
08
“不,不行,这件绝对不行——!”
徐朗月哀叹一声,抱住额头:“你就不能拿一件纯色的吗?”
尽管摄像机数量已经被减到最少,二人也大体上达成了共识,温鸿玉甚至戴上了严丝合缝的好好先生面具,但徐朗月还是控制不住地要和他唱对台戏,毕竟他们在审美上真的有天堑。
温鸿玉眨了眨眼睛,他天生一双风流含情目,这么恳切而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别人时,很少有人能拒绝:“我认为这就是纯色。”
徐朗月把那件孔雀绿镶金边的艳丽礼服举得高了一点,自己也踮起脚,确保温鸿玉能把上面的宝蓝色暗纹看清楚:“这件西装上有至少三种颜色,这不叫纯色!”
如果他不做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就会像在吵架,但经他这么一举,温鸿玉再顺势笑眯眯把他搂进怀里,又接过衣服,对着阳光细看,摄入镜头后看起来便只是在调情。
温鸿玉托着下颔:“不然试试那件酒红色的?”
徐朗月气鼓鼓地抱臂看着他:“你别选了,我来。“
小少爷对待婚姻的态度其实意外严肃,至少仪式得符合他的标准,他才愿意甘心走上祭坛,献祭还没来得及开始的爱情。
他的审美较为古典,坚持要选用纯白或纯黑的无尾礼服,而温鸿玉却浮夸得很,选出来的每一件都像是上世纪孔雀革命时期的弄潮儿装束:质地是马海毛或双宫绸,镶嵌羽毛和夸张的缀边、宝石、流苏,颜色更是璀璨,浆果红、法国蓝、亮银、翡翠绿……徐朗月看一眼就头疼,怀疑他是要上舞台表演。
左侧的襟花佩戴也有讲究,以爱德华时期的绅士标准,男士能够佩戴的只有三种:蓝色矢车菊、红色康乃馨,或白色栀子花。
徐朗月比较偏向于栀子花,对温鸿玉建议采用的红白双色玫瑰或有他手掌那么大的大丽花敬谢不敏:“简单一点!”
“真没办法,都随你,你开心就好。”温鸿玉貌似深情地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只是轻轻拂过,却带起徐朗月一阵不受自身控制的颤栗——这绝对不是因为心动,只是因为尴尬,这霸道总裁的台词也太过时了,尤其这一位刚刚还指着一件领口镶碎钻的深V礼服问他要不要换上试试,实在是超出了徐朗月的接受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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