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结婚
可这地方是韩钧第三次带他来,偏偏又是他觉得最好吃的,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看了韩钧一眼,韩钧也不解释,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握着他的手上了楼。
两个人商量的点了菜,等上菜的空隙,韩钧趁机就拿了份文件出来,递给他说,“看看吧。”
谭淼开始漫不经心,可到手了却愣了一下,居然是可颂的股权转让协议。
韩钧说,“这公司的确是我投资的,目前占股73%。不过当年想要在暗处,所以用了贺翊的名字,这些年也没改过来,别人都不知道。这次趁着海诺的事儿,正好改过来。”
谭淼想拒绝,毕竟韩钧拿在手里也是一样的吗。他虽然结婚了,拿着这么大笔财产也觉得不妥当。
可颂可是圈子里有名的挣钱机器,贺翊因为可颂,已经进了三次福布斯青年富豪榜了。谁能想到,他是代持股份呢?
韩钧自然看出他的犹豫,又说,“我们一家人,有什么不妥的。何况,不放在我手里是因为韩克新,毕竟他还活着,这部分我不想并入韩家。”
提起韩克新,谭淼就明白了,自然不好拒绝了。
倒是韩一洋,考的一脑袋浆糊,和同学一起出了校门,他还准备约人呢,“走吧,吃饭去,请你们吃火锅!”
同学一:“我爸妈在家等我呢,不吃了,明年见。”
同学二:“我一会儿的火车,也不留了。”
同学三四:“约了女朋友,下次吧。”
大家都有事,一起出了校门,各走各的,就他一个人了。
韩一洋也无所谓,本来只是想热闹热闹,回家跟两个哥哥一起吃饭也是一样的。他直接去了停车场,结果到那儿发现,自己居然又忘了关灯了。
他这事儿干了好多次了,这车电池本来就不行了,考试考了一天,就彻底没电了。
当然他可以让人过来帮忙打火,但这会儿天冷得很,他懒得等,就出去打车。
然后就瞧见一辆宾利从旁边开了过去。
韩一洋看了一眼也没当回事,要是他哥来接谭淼,怎么可能不叫上他?那还是亲哥吗?
结果回到家后,就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就问了句王姨,“我哥呢?谭淼回来了吗?”
王姨将晚饭端了出来,“先生去接谭淼了,说是一起在外面吃。让您自己吃呢。”
韩一洋顿时就觉得,气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还是亲哥哥吗?都到了门口了,还不带他去,他没忍住,就给他妈打了电话准备诉诉苦,顺便要点关怀。
他觉得他哥自从结婚后,分给他的兄弟情越发稀少了,跟头顶上的臭氧层似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拨了两次电话,都无人应答。
韩一洋觉得奇怪,他妈在国外其实特别闲的,所以日子过得很有规律,这个点她平时应该刚起床,准备练瑜伽。
这个点打电话,几乎没有不接过的。
他不放心隔了几分钟又打了一遍,好在这次终于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妈的声音有点不一样,似乎没平时那么一说就笑了,冷冷淡淡的,“一洋怎么这时候打过来了?”
这印象在他脑海里一下子就过去了,他就开始告状,“还不是我哥,结了婚就忘了我这个弟弟了,妈,你不知道你大儿子多过分,他今天都到学校了,接了谭淼就走,都不问候我一声。我车子没电了,自己打车回来的。”
按理说,薛美仪这会儿肯定会安慰他的,“你还有妈妈啊,哥哥只是结婚了。”这样的话。
可今天薛美仪却没说这事儿,她突然拐了弯,“我和你爸今年不想回去过年了。”
韩一洋就觉得更奇怪了。
因为韩钧和谭淼领了结婚证,但其实一直都没有办婚礼的。
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提,他妈不想问韩钧,有一阵子就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他,他也不敢问啊。等着姥姥找到了,他妈就特别高兴,原话是,“两个小兔崽子不想办,我们当长辈的商量。”
所以,今年过年他妈是说定了一定要回来的,怎么突然改了。
他奇怪地问,“妈你怎么改主意了?”
他妈还没说什么,他就听见手机里似乎有一声轻微的咳嗽。
可就这一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就停止流动了,他甚至忘了呼吸,虽然过了很多年了,可他无比清楚的记得那个咳嗽声。
那是他爸。
那个曾经把三岁的他扔进水里淹死,曾经无数次将他打得昏死的男人。
明明这个人已经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六年了,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还在。
他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我怎么听见他的声音了?”
薛美仪解释,“哦,我来看他。”
韩一洋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看他,他妈原先也这样过,只是知道他们兄弟都厌恶那个人,所以从来没当面点破过。
可就这样,他一想到那个人就在他妈的手机不远处,甚至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也觉得受不住,就说,“那妈,我挂了。有空再聊。”
薛美仪也没再说什么,韩一洋就挂掉了。
这会儿韩一洋才发现,只不过一声咳嗽,他的后背全湿透了,即便这会儿屋子里温暖如春,他也觉得浑身寒凉,那点本想考完试要轻松一晚上的想法彻底没有,他直接去洗了澡早早睡下了。
睡前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个人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世界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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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儒雅的男人
谭淼和韩钧吃完饭回到家已经九点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韩一洋早就睡了,两个人就没打扰他, 直接上楼了。
他俩已经形成了默契, 韩钧开电脑处理工作, 谭淼做实验或者看书, 不过今天韩钧拿来了可颂的股权转让协议, 他看的是这个。
——这文件只是给他看的, 要签署还要有一堆流程要走,并不是写上名字这么简单,韩钧和谭淼约了明天去公司的。
今天不用实验,所以两个人在茶室,面对面坐着,韩钧会时不时分心抬头看看, 就能瞧见谭淼低头努力研究的模样, 他就觉得, 自己所求的安稳生活, 终于实现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收拾好了下楼。
今天谭淼要跟着韩钧去走可颂的流程, 可颂离着这里比较远,两人起的很早, 以为韩一洋肯定在睡梦里呢, 却没想到,韩一洋已经起来了。
这小子脸色看着不太好, 平日里白皙红润的,今天则眼底发紫,呆呆愣愣, 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韩钧虽然平日里看着对他挺严格的,其实很关心他的身体,毕竟从韩克新将他扔进冰冷水池后,韩一洋身体就一直不好。
韩钧就说他,“不是放假了吗?起这么早干什么?”
韩一洋仿佛陷入了深思中,他们两个人从电梯出来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发现,韩钧一说话,他就吓了一跳,直接将手里的咖啡杯扔了。
韩一洋手忙脚乱的一边收拾一边说,“哥,你来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谭淼看了一眼,那咖啡显然已经很久了,一点热气都没冒,也就没过去帮忙。
韩钧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韩一洋将手里的纸扔了,扭头就变成了一脸严肃的样子,“哥,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就这一句话,韩钧就变得慎重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即便他们哥俩谁也没说那个名字,谭淼也知道是谁了。
他也好奇起来,那个人不是被关在国外吗?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
韩一洋就说,“我昨天回来给妈打了个电话,他在旁边咳嗽了一下。妈说她是去看那个人了。可我还是好害怕啊,哥,”他求助,“我今天能跟着你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