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
而有了开国大帝和阿尔弗雷德的展示,很多人都私下猜测皇室的基因能力也许和光有关,至少可以看出他们拥有CAO纵光的能力。
事实上,如果说斯通家族是强化改造方向的集大成者,那么皇室,就是所有能力的集大成者,这才让建国初期的皇室给人一种天神下凡、无所不能的印象。
不过,阿尔弗雷德作为黄金瞳的继承人,自然比谁都清楚,他可不是无所不能的,比如说隐身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
“看,这杯水。”阿尔弗雷德说。
奥斯汀不明所以地低头去看,只见阿尔弗雷德手里的那杯水忽然沸腾起来,然后仿佛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杯子里已经空了。
他抬头看阿尔弗雷德,果然看到一双燃烧的黄金瞳。
“我让杯子里的水蒸发了,本质是水汽化成了水蒸气。”阿尔弗雷德的黄金瞳慢慢熄灭,他说,“而不是我把它变没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记得大祭司是科学家,不是魔法师。不可能有人能彻底隐瞒自己的存在,逃过一个皇子宫殿里的各种安全检测设备。”
奥斯汀也明白那有些异想天开了,摊了摊手,“我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您觉得真是自杀?”
“我们不知道细节,无从判断。”阿尔弗雷德道,“看来需要等回到主行星再调查了。”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有没有看过《我们的家园:天堂还是地狱》那本书?”
“看过啊,上过学的都看过吧。但讲的什么我可记不清了,就记得结论是我们的家园有优点也有缺点,说了和没说一样。”奥斯汀玩笑归玩笑,他当然还记得,他们出发前,太子正在看的这本书。所以他敏锐地问:“怎么了?那本书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出发前,太子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他说……二皇子可能是读书做研究时遇到了技术壁垒,和历史上的几个著名科学家一样,绝望自杀的。”阿尔弗雷德说。
奥斯汀一点也没认为这是个玩笑,他睁大眼睛道:“殿下!他那个时候就说出‘自杀’这个词了?那这件事不就是他做的吗!”
“不是我做的,当然就是他做的。”阿尔弗雷德说,“问题是怎么做到的……那批新型脏弹的检测怎么样了?”
“什么……脏弹?”饶是奥斯汀向来脑子灵活,此时也有点跟不上这跳跃的谈话节奏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去关注早就拆干净了掀不起风浪的脏弹啊!
他如实说:“最近我没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那就去关注一下,过两天告诉我。”阿尔弗雷德道。
大祭司背后的势力,反叛军使用的从未见过的新型脏弹,二皇子离奇密室身亡,技术壁垒,我们的家园……这会是突破口吗?还是又一次刻意的错误诱导?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当前形势,眼看时候不早了,阿尔弗雷德道:“你别回去了,太招眼了,今天就睡我这吧。”
奥斯汀想想也是,太子故意把他们两人的卧室安排在飞船两端,一路穿过飞船回去,确实招眼。他道:“是,那我睡沙发吧。”
“不用,你就睡床。”阿尔弗雷德无所谓道,“反正那床我也没睡过。”
“是,谢殿下……啊?”
没睡过?行程都过半了,十几天没睡过自己的床……那他都在哪里睡觉?
“我睡觉去了,明天见。”
阿尔弗雷德挥挥手,离开了自己的卧室,留下满头问号的奥斯汀。
第二十六章 金毛
这个早晨,修醒来的时候,有一只胳膊正被一个温热的强壮躯体紧紧抱在怀里。
他习惯而淡定地抽出打过时显剂的那只手臂,看了一眼皮肤上显示的时间,然后推了推睡在他床上的人。 “再睡一会儿……”
阿尔弗雷德嘟囔着说,把正在推自己的手捉住,塞回被子里,自己也跟着缩进了被子里,用乱糟糟的头发蹭修的脖子。
最近几天,他早上走得越来越晚了。
昨天阿尔弗雷德就是这样撒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脾气和柔软根本搭不上边的人,头发却意外的柔软,修摸着他一头柔软的金毛一时拿他没辙,结果两人错过了早餐时间,阿尔弗雷德出去的时候差点被送早餐来的侍者撞见。
今天阿尔弗雷德故技重施,修早已醒来,神智清楚,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过去的岁月,他的童年,阿尔弗雷德的幼年。
修从小在先皇后的教育下谨慎自持,不会轻易让人近身,哪怕是阿尔弗雷德的小时候,修也极少抱他。 他记得,他第一次抱起阿尔弗雷德,是在阿尔弗雷德刚满三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和尼恩特也才不到十周岁,正是刚开始深入理解这个世界和人事的时候,他们兄弟三人都还能称得上是小孩子。 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精妙的手段?尼恩特不过是趁宴会无人注意时蓄意接近,用力一推,只有三岁的阿尔弗雷德跌下座椅,差点被矮而尖的栅栏贯穿身体,所幸贴身的仆人还不算废物,中途拦了一下使他偏了方向,只是摔在花圃里。
小皇子大哭,太子当场甩了二皇子一个耳光,指责他谋杀皇子,二皇子的生母哈特夫人惊慌尖叫,皇帝怒斥太子污蔑兄弟……那年的那场皇家宴会简直是乱成一团,堪称灾难。
事后所有的贵族都对此闭口不谈,风波看似很快平静了,但他们都知道,这颗定时炸弹没有熄,迟早有一天,它会被名为皇位的导火索引爆的。皇帝偏颇,皇子们关系扭曲,从小便在敌对和仇恨中长大,当众都能闹成这样,等这几位皇子再长大些开始夺权时,暗地里不知要怎样斗得头破血流。
那天,修把小小的阿尔弗雷德抱在怀里走出了宴会。阿尔弗雷德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那颗金黄色的小脑袋毛茸茸地蹭着他的脖颈,柔软,干燥,温暖。 除了禁闭思过,他们兄弟俩什么也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