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未曾空
“你不需要我说些什么吗?”林洵有些挫败,怎么他有种被谢言看透了的感觉。
“啊洵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逼你说的。”谢言又帮林洵添了一杯茶。
林洵鼓起勇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娶妻?”
谢言也不逗林洵了,很认真地说:“林洵,你什么时候成婚,我就什么时候成婚。”
毕竟,要结的可是同一场婚。
☆、坦诚
林洵愣了,这是什么意思?还要他和他一起娶妻不成?
林洵看着认真的谢言,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总感觉,有些事情,怕是藏不住了。
“啊洵,果然是个小笨蛋啊。”谢言一把扯过林洵,环住林洵的腰,让林洵一把摔进他的怀里。
等到林洵反应过来,他已经是趴到谢言的身上了。不过一瞬,林洵的脸已经是爆红了。
谢言又提拉提拉了林洵,让林洵坐在他的大腿上,林洵越发羞涩,一把埋进谢言的怀里,不再作声。
“啊洵,我那副将可早把她和你来往写信的事告诉我了。”谢言看着怀里羞怯的林洵,轻笑又道:“和那副将写那么长的信,倒没见你写信给我。”
一提这个,林洵瞬间爆炸,“你还敢提,最初两年,我写那么多封信,都没见你回过什么,天天写什么三字书啊你。”林洵委屈了。
“我不曾收到啊。”谢言愣了,他都是从林父传来的密信得知林洵的近况。他一直以为林洵生他气才不回信给他。
谢言微微眯了眼,怕是那皇帝和魏凉截下的信。果真如他所知,不借助父亲的密友传信出去,可能他都无法与外界联系了。
林洵斜瞥一眼愣住的谢言,安静下来,他又不傻,他一开始不知道,不代表他后来不懂。皇帝的疑心,向来如此。如若不是这样,林府便不会如此落败了。
林洵也不羞了,一把抱住谢言,在谢言的怀里揉了揉脸,“算了,本公子念你初犯,勉强原谅你了。”略微通红的耳朵,却透露了林洵的所有小心思。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林洵,谢言低眉一笑,轻抚林洵的后背,像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可不是嘛,在谢言那里,林洵永远可以是个小孩子。
“啊洵,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我早知我的心意,却逃避了那么久。”谢言说。
谢言十六岁的时候,便察觉到自己对林洵不一样的情感。可那时林洵方才十岁啊,谢言为自己对十岁的林洵有别样的情感感到惭愧。
对谢言来说,那六岁的差距已让林洵和他有了很大的距离,何况这又是同样性别之间的爱意呢。
谢言把这份特别的情感放在心里许久了,久到他已经感觉到林洵那份爱,久到他早已不再在乎世俗。
谢言在等,等林洵做出选择,等小朋友给他一个未来。世俗与他,无论林洵做出如何选择,谢言都会选择接受。因为林洵,在谢言那里,永远自由。
可现在,谢言还是忍不住了,他还是自己亲手打开这层朦胧的外衣。无论谢言多少次劝服自己,他都无法让林洵遵守世俗离开他。说放任林洵自由,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罢了。
互相喜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啊,无关性别。
“谢言,以后我都不会放你走了。”林洵抬起头来,直视谢言的眼睛,眼里带着星光。
“我早跟家里说过,非你不可,以后你也只能非我不可。”
“好,非你不可。”谢言吻上了林洵的唇。
阳光正好,亭子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却更让人感到温暖。
☆、大婚
又过了段时间,林洵带着羞红的脸骑着马,带着三辆马车又回了林府。
谢言说,过两天便是吉时,他自会登门提亲,之后举行婚礼把林洵这个小朋友迎接到将军府,拥有一个他们彼此的家。
林父林母看着害羞的儿子,得,白菜总算拱了猪了。
夜里,谢言偷爬进了林府的院子。
林洵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便是谢言放大的脸,错愕,谢言什么时候来的?
不过林洵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回去,不知为何,后来做的梦,都美好得要命。
第二天林洵醒来,谢言还睡着。林洵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谢言的脸。真好,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言。
林洵起了个坏心思,凑近谢言的脸,从上到下把谢言的脸亲了一个遍,糊了谢言一脸口水。
早在林洵盯着他看就醒了,还在装睡的谢言,在林洵的最后一个吻之后,睁开眼睛,眼里闪过暗光。
林洵笑了,“哈哈,我还没洗漱过呐…唉…嗯…”
林洵成功被压倒,谢言反败为胜。
……
过后几天,都是这样的日常。
谢言亲自登门拜访的时候,倒也把林父林母吓了一跳。虽说往年也有断袖之癖的不少例子,但把这摆在门面上的倒真没有谁。
“林叔,林姨,在我这里,对啊洵的爱从来不关性别,也不会被这世俗所压抑。名分,该给的,不能少的。”谢言坚决,婚礼终究也是定下来了。
——“啊絮,我倒也没成想,这俩孩子,竟如此坚决。明明许久不联系,也还是像不曾分开过一样。”
——“是啊,倒没想到俩孩子心性都如此坚忍。”
——“弟弟,你很幸运。”
七月二十日那天,一场盛大的婚事在京都举办了。没有新娘,却有两个新郎,一个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一个是救难扶贫的林大善人。这个婚礼,虽不合常理,却也无人反对。
那天,京都锣鼓喧天,马车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到处都是喜庆迎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