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冷艳无双
纸巾揉了大半张,她很随意地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正片结束,进入片尾曲。
美人坐了一会,呆呆地看着滚动的主演名单,抖了抖睫毛,又看了看面前的文件。
“居然真的认认真真看下去了。”
太不可置信了,从前为了消磨时长,他看的电视剧大多只听个音,同时还做点自己的工作。
而今天,这部电视剧打破了往常他消磨时长的记录。
甚至,让他很多年没有运作的泪腺都开始工作。
严永妄抿着嘴唇,特别认真地想,想着想着,还忍不住抽了下鼻子。
他有点喜欢这部剧的女主角和男主角了。
脑中的念头一直转动,严永妄忍不住猜测后续的剧情——女主和男主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他不希望这样,他希望两人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因为眼泪掉了很多,他感到有点口干舌燥。
书房里有饮水机,但他想喝点冰水。遂起身,离开座位,踩上拖鞋,准备开门下楼去厨房冰箱取一瓶矿泉水。
纱帘在阳光照耀下,柔柔荡漾出温润的光泽。
年轻的美人脸色很淡,轻松按下门柄,开了门。
然后,她对上了一张极熟悉的面孔,清俊的五官,身穿西装,手上还夹着一摞文件。
只是片刻,她听到了秘书先生近乎惊愕的一声:“朝、朝倦?”
踏出的脚步停住,美人对上了沈河的眼,看到在他眼中,形容堪称狼狈的自己。
男士睡衣,脸带泪痕,面无表情。
严永妄:“……”
毫不犹豫,当机立断,退回,重重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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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换了拖鞋后,哼着歌儿,心情自在地往楼上走。
书房在二楼,用脚走上去,也只要花几十秒。
沈河每次来到严家,都要观察一下家里的清洁状态,这么一看,又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心说,有点脏,最近需要预约一下家政清理。
楼梯是带转角的,地板红木,扶手也是昂贵的石料制成。
严家的装潢非常华美精致,毕竟严家是真的很有钱,不管是再稀有、再难得的建筑材料,都能买到。
室内的装潢如此美丽,也就难怪乎沈河觉得建筑外头的黑洞洞玻璃有点吓人。
他有时候会猜测,是不是设计严家别墅的人和室内家居装潢的不是同一个?
也许真就是他猜的那样,别墅外表和内里不是一个团队来搞的。
才有了里外的风格迥异。
沈河来到严蚩夫妇身边的时候已经很迟,十岁那年,严永妄一被发现在月末会换性别,父母毫不犹豫,在当年就把玻璃全部换了。
他来到严永妄身边,已经是严永妄的十一岁。
错过了整栋别墅换玻璃的时候。
……
一步,一步,沈河心情保持着稳定与愉快。
今年有很多好事,他心想,虽然这个月有点忙——当然,对于沈河来说,他这个贴身秘书总是忙的。
出差是家常便饭,更要时时注意着老板的身心健康。
后者是他最关注的问题,好在这一年,老板的体检报告都非常好看。
他发自内心地满意,这个月前些天在墓碑前,絮絮叨叨时,也不忘记夸奖老板年轻有为,身体健壮。
——沈河还记得自己当时说什么来着,哦,他夸老板健康得像是一只老虎,各项指标都非常好,家庭医生也说,今年六月做体检时,严先生的心理健康状态明显比从前好多了。
就连孙副总都在前阵子和他说,他女儿很喜欢老总推荐的宠物小衣服店,把自己家的小仓鼠养得油光发亮,穿上小衣服,带出门倍有面子。
沈河当时都有些惊了,心想,老板什么时候偷偷趁他没注意,私底下和孙副总还有着这样的交情?
惊讶是一时,可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开心。
他高兴着,心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慢慢的改变呢?
大概是去年的八月,在祭拜了父母后不久,他的老板说要给自己休假一段时间。
那个休假,是他上任总裁三年来,主动提出的第一次。
也就是那次休假,让沈河觉得,严永妄应该是有伴了。
但具体伴是谁,他也不太清楚,也不好强求人告知。
还是以后慢慢抓细节,看看能不能猜出来吧。
沈·侦探·河,感觉自己总能找到答案——未来日子还那么长,他不需要太心急。
踩在地毯上,拖鞋鞋底很柔软,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摩擦之下,他看到了二楼长廊透出的光,来自外头的阳光。
下午时分,光芒已经变得柔和许多,光影柔曼,一桩夏日美梦般,映在他眼底。
书房距离楼梯口有十多步的距离。
沈河往前走,他目光追着长廊的玻璃透进来的光芒,心不在焉地想,今天天气真不错。
咯吱。
门将要开动的声音。
沈河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将要开启的门,还顽皮地追着那一颗圆圆的光斑,跳跃在雪白的墙壁上。墙上挂着一幅画,是幅美人图,已经在严家挂了十多年,他刚为严氏工作那年就见过。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施献缘,夫人画的。
美人很漂亮,隐在花丛中,翩翩蝶舞。
……
只是一秒钟,光斑消失,他快要走到书房前,只有几步之遥。
然后,他抬起脸,看到了——
等等。
等等。
等……等?
沈河震惊到几乎抓不住手上的文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严家的人。
一个漂亮的女人。
一个,在数月前,因出演《无情首》而爆红的女人。
一个,他加过联络方式,在媒体声称失踪数月,但对朋友们的说辞却是去旅游数月,杳无音讯的……朝倦小姐。
她在潼潼日光之下,脸蛋很尖,皮肤雪白,眼睫还是潮湿的,茫然无措地凝望着前方。
脸上有着泪痕,鼻尖也是微红的。
她的嘴唇稍有干涩,甚至有点起皮,像是很渴。
眼皮微红,嘴唇干涩,面无表情,泪痕犹存。
而,最重要的是,她穿着老板的睡衣,踩着老板的拖鞋。
沈河:“朝、朝倦?”
穿着男士睡衣的美人冷淡地对上他的眼,一字不发,很克制、很漠然地凝视一刻。
沈河头脑发蒙,他不知首该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手下意识地想要抵住门,可他还没来得及,就看到美人用力地抿了下嘴唇,退回两步,毫不留恋,一句话也不愿意说般,重重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砰的一声。
震得沈河耳膜一痛。
他手上的文件再抓不住,啪地一下子掉在地毯上。
他站在原地,仿佛被冷水给淋了满脸。懵逼、茫然,到最后,反应过来,种种情绪都化为了近乎冷静的惶恐。
他强忍着所有多余的情绪,心想,为什么朝倦会出现在严家?
她的这几个月,都是在严家里度过的吗?
她和严永妄什么关系?又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被欺负过以后,大哭一场的样子?
沈河在原地站着半分钟,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敲门。
他的声线很冷静:“朝倦小姐,请问你在听吗?”
“我是沈河,”秘书先生脑里已经过了最糟糕的想法,他说,“您近期是借住在老板家里的吗?”即便脑里那个想法非常的糟糕,迟早要进法制频首的那种。可沈河永远为严永妄服务,即便是出声询问,他也永远站在严永妄的立场,绝无可能泄露出一丝一毫,对严永妄不利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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