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冷艳无双
……
到后来,这个对话进行到,沈河说,他在家里看到朝倦穿着他的睡衣,还像是大哭一场的模样。
严永妄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电话还在接通中,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代入秘书先生,在严家看到朝倦,一定是惊吓大过惊喜。
虽说沈河曾经直言过,他也很喜欢朝倦演的戏,还大夸特夸了一番。
但那都是在一方为艺人,一方为观众的前提下。
现在这个局面,让严永妄真的很艰难,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打消秘书口吻中的小心翼翼,还那么一副“万一你闯祸了,请立刻告诉我,我会帮你的”的样子。
相处多年,即便沈河没有直说,严永妄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大概的意思。
他有点茫然,意会不到沈河会有这样语气的起因。
只是看到朝倦哭了,就觉得他闯祸了?为什么会这样觉得?难不成是觉得他把人弄哭了?
可他现在是“不在家”的状态啊。
“你看到,她哭了?”
……
沈河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只听到久久一片沉默后,严永妄冷下音色,问他这句。
他抓重点,没在意所谓的“穿了他的睡衣”,而是在“哭”上。
沈河木着脸想,从这抓重点的角度来看,就知道他已经习以为常自己的睡衣被朝倦穿了。
也许是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点还穿着他的睡衣。
但在“哭”前,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重要。
沈河:“对。”
他听到严永妄轻声说:“她可能心情不好哭了吧。”
沈河:“……”继续听。
“她不喜欢接触外人,”这句话说得很笃定,语气里听不出别的情绪,很淡地说,“你在我家,也许会让她很不自在。”当务之急,是让沈河先离开严家别墅。
沈河木然,心说:朝倦看到他时的反应,已经很能够说明这点。
但真的是因为“不喜欢接触外人”吗?
他说:“老板,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朝倦的关系是什么?”
严永妄那头又没声音了,像是在斟酌着,要怎么说,可过了半刻,他也是沉默着。沈河只好自己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和她,在谈恋爱?”
位于书房,正在认真思考着要怎么定性关系的严永妄:逐渐痴呆.jpg
他呆呆地想了一下沈河说的话,张口想反驳,可是还没等自己反驳,就听到沈河急匆匆道:“我看出来了,她穿着你的睡衣,她肯定和你是恋人关系。”
“……”严永妄,“你觉得我和她是恋人关系?”干巴巴的,半天,他也只能说出这句话。
因为太过震惊,或者说,他的脑回路在几刻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团浆糊的状态。
然后,他代入了下沈河的视角,发现——淦,好像从秘书先生的角度来看,朝倦只可能是和他有暧昧关系的恋人。
穿他的贴身睡衣,还能从他的书房走出来。
他不在家的情况下,能准许人随意出入书房的,从父母离世后,也只有秘书先生平时帮忙取文件有这个待遇。
朝倦可以出入书房,只能说明他非常信赖她。
而在沈河看来,“恋人关系”板上钉钉。
但严永妄还是太天真了。
他不知道沈河脑中过了多少糟糕的想法,也不是说沈河脑洞开太大,只是一朝见到朝倦的时机太过不对,而朝倦在看到他时的反应也太过让人恐慌。
如果是正常的恋人关系,怎么会对恋人的员工冷脸相对,要知道,沈河好歹也算是朝倦的朋友——关系不近,只见过几次,可到底加过联系方式。
在餐厅见面时,他还看到她冲他笑过呢!
在今天,因为严永妄的不谨慎——不能说是不谨慎,实在他没能料到沈河会来,在这种情况下,老板员工相见,他没有当场表情失控已经是很不错。
保持住面无表情,立刻关门,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努力。
在短短时间内,他能机敏地关上书房门,没让沈河靠近,捕捉到更多的奇怪之处,是他做过最勇敢、正确的事。
至于这些猜想、推断,也只是猜想、推断而已。
当然,因为合理性很强,所以他决定顺水推舟,不然,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解释自己和“朝倦”的关系。只能在这种猜测的前提之下,应和下去。应和下去,未来再说已经分手,没有联络,这件事就过去了。
严永妄在问出了上一句话后,等待沈河的回答。
沈河无奈道:“太明显了,老板。”
“你绝不会让一个陌生女人穿你的衣服,”秘书先生道,“别的男人女人爬上你的床,你都是第一时间嫌恶地离开,拒绝他们的靠近。”
“朝倦穿了您的睡衣——贴身睡衣,您觉得,这是什么关系?”
严永妄像是默认了。
因为他没有再反驳。
于是沈河又紧追不舍地问:“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您应该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什么?”严永妄的声音听起来也颇为茫然,他问。
沈河咬了下牙,艰难地把自己最坏的猜想说出口:“我撞见她的时候,她看起来,之前哭得很厉害。”
“她也许只是心情不好——”年轻总裁的声线总是有条不紊,非常冷静,即便是面对秘书先生近乎责难地询问,也能保持镇定,“所以哭了。”
然后,秘书先生发出了灵魂质问。
“好,您说她心情不好,她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沈河说:“她看到我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关门,不做理睬。”
严永妄心说,那是因为他太慌张了,没能料到会在家里以这种形象和秘书见面。
沈河叹息:“我不是觉得她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朝倦看起来也不像是不懂礼貌的人。”
“只是,如果是正常的恋人关系,没有人会这样不礼貌。”
严永妄皱起眉头,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而后,沈河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天真。
他原本以为,顺水推舟下去,将严永妄与朝倦的关系定性在“恋人”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
万万没想到,沈河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问了他这么一句话。
“她这失踪的两个多月,都是在严家待着吗?”沈河想到了此前在网络上疯传的消息,关于“朝倦疑似失踪”。
严永妄:…………
严永妄:!!!
再笨蛋的人,听到这句话,也能够合理地推算出沈河话里的意思。
他在怀疑,朝倦从一开始说要旅游度假的话是否就是彻底的谎言。
阴沉的严家别墅,黑洞洞的玻璃,从外头看进去,怎么也看不到玻璃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最安全的单向玻璃,从里头可以见到外头的灿烂阳光,看到外头的风和丽日……但外面的人,永远不能看到这个别墅里,住了什么人,藏了什么人。
沈河在电话里,为自己戳破了“真相”而感到焦虑,不管是严永妄的沉默反应,还是朝倦的冷漠表现,都充分论证了他的猜想。
金屋藏娇——他年轻的少爷,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而唯一爱上的这个,被他藏在了严家别墅里。
告知外界的,皆为谎言。
沈河说:“我不知道你之前、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是,老板,你不能做错事。”
沈河说:“你听到我说的话吗?”
严永妄在那一刻保持了理智,他记得自己和朝灵犀的约定,也记得自己要让朝倦的身份消失三个月,目前还差些天。
他说:“我知道。”
顿了一顿,执拗、近乎顽固道:“但我没有做错事。”他当然没有做错事,因为他就是朝倦,住在自己家又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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