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只把我当朋友
季晚一愣,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早就超过互相吃对方东西的界限了。
他们现在是经历过第二种救助方式的,和谐友好互相帮助的关系。别说吃对方吃过的东西,连对方口水都直接吃过。
在这个情景下说起这件事,纯洁的互帮互助行动都好像蒙上了一层其他色彩。
“你是beta,没有信息素,所以没关系。”封進开玩笑似的说,“如果你是alpha或者omega,可能我还会犹豫一下。”
季晚放宽了心态:“这样,那就按你说的,一人点一份,然后混着吃吧。”
季晚点了一份手包馄饨,而封進点了一份特色炒面,等到两个人点的东西都上齐,他们随便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这两样东西一个有汤一个干炒,并不能混到一个碗里吃,于是两人前半段各吃各的,等到各吃到一半,这才互相看了一眼。
封進的炒面吃得整整齐齐,留给季晚的那半边看起来动也没有动过,是个让洁癖也能勉强接受的吃法。
季晚又看看自己馄饨,作为一个满是汤汤水水和易碎皮馅的早餐,尽管他已经尽量吃得很小心了,也还是没办法做到像封進吃的那样整齐美观。
“要不然算了。”季晚不好意思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吃,不要勉强了……”
季晚话还没能说完,封進将自己的炒面推向了他,然后毫不见外的拉过馄饨碗,拿起自己的勺子。
封進的不介意绝不是伪装,这让季晚松了一口气,安心的低头吃了起来。
季晚吃得认真,封進则吃得若有所思。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分析判断是错误的,他对季晚有反应,只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是碰巧。而对季晚的其他关心,也能解释为兄弟情。
为了进一步认证,他做出了这个选择。
吃别人吃剩的东西,放在之前是他绝对雷区,别说接受,想一想他就能恶心吐。虽然他嘴上跟季晚说他们采用过第二种治疗方式,不要介意这种事情。但实际上,治病是一回事,吃东西又是一回事,是可以完全分开的。
可是现在……
别说嫌弃,他简直连汤都想喝光。
有人跨越了他的警戒线,在禁区里嬉戏盘旋,却不会引起他的丝毫怒意。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是他的雷区?
以前的他真是莫名其妙,有病。
封進正一边思考一边吃着,就发觉有一道不带善意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封進抬头看向视线传来的方向,看见一个单眼皮的A男生坐在他们斜后方,那个表情,很是有股嫉妒的味道。
封進皱皱眉,朝着季晚那边的方向靠了靠,接着伸出手,搭在季晚坐着的椅子靠背。从后边看,这个姿势就如同他揽着季晚。
那单眼皮男生看起来脸色更难看了,他对着封進,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封進才懒得分析这个人说了些什么,他回过头,从季晚那里夹了一筷子的面。
季晚:“?”
封進面不改色:“突然有点想吃。”
“哦,那你多吃点,”季晚推推炒面,“其实我有点饱了。”
封進不客气的笑纳,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便回了教室。
早读过去,又下去做了早操,等到回来的时候,就有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季晚通常用这个零散时间背英语单词,正低头背着,就听门口响起一阵喧哗。
“哎,你是哪个班的啊,过来找谁?我帮你叫一下。”
“哎等一下,你怎么就直接进去了!”
季晚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单眼皮男生直接从门口朝他走了过来,最后在他桌子前站定了。
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边,担心那个外班的男生找季晚的茬,已经有好几个人撸起袖子,准备在事情不对的事情第一个冲上去。
季晚坐着没动:“有事?”
“季晚同学。”那单眼皮男生一手撑在他桌子上,“我来,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季晚:“你说。”
单眼皮男生俯下身,拉近了和季晚之间的距离,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我就想问问,我给你塞的那么多封情书,你看过吗?”
事关八卦,班级里瞬间雅雀无声。
季晚:“……”
季晚:“没有。”
事实上,他收到的所有情书,都没看过。
“其实我也猜到了,不过没关系。”那单眼皮男生点点头,伸手进口袋,又拿出来一封信,“我这里还有一封,麻烦你这次当着我的面看完,谢谢。”
这话说得看起来礼貌,可实际上半点不客气。那封新的情书被放到季晚桌面正中央,等待着被拆开。
孔立言下意识的看向封進,果不其然的看见封進黑了脸。
而季晚不看情书的原则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他淡淡道:“抱歉,我不想看。你的东西压着我的英语单词本了,请你挪开。”
“哦,学习成绩好。”单眼皮男生并没有拿走情书,他拖长尾音。“那刚好可以给我补习,真合适。”
上课铃敲响,单眼皮男生用食指点点情书:“情书我就放在这里,我懒得再等了,之后下课我还会再来,直到你看了,给出回应为止。”
说完,那单眼皮男生扬长而去。
英语老师进来讲课,而讲台下面消息乱飞,不出半节课,大家就都知道了那个单眼皮男生的背景。
那男生叫做贾流,今年读高一,家里有钱,也有点权,是学校里的知名风流人物,男女朋友从来没有断过,跟他交往过的人两个手都数不清,连校长都管不了他。
这位高一的风流人物和他们本来和他们没什么交集,他们也不熟,没想到因为季晚,让大家都见识到了这位风流人物的可怕。
孔立言把书立起来挡住老师的视线,在下面跟封進小声商量:“那个人好踏马的不要脸,我们去把他揍一顿算了,每一节课下课都来骚扰晚晚,那还得了?”
封進垂着眼,声音里带着凉意:“下节课,你坐到季晚的位置,让他坐过来。”
孔立言了然,等到下课,他就立刻跟季晚换了座位。季晚也没有客气,道谢过后直接坐了过去。
他们最近才新调动了位置,现在他们的座位在教室的里边,封進坐在过道,孔立言的座位则是最里面靠墙。
季晚坐过来,那个人想要再跟季晚接触,只要封進不同意,那么那个人就会被堵在外边,碰都碰不到季晚。
有封進护着,班上同学终于是放下心,有心情去胡说八道。
“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妈妈我好感动。”高壮的体育委员对着同桌生活委员小声比比,还做作的抹了抹眼泪,“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的,但也许这就是兄弟吧。”
生活委员呵呵一笑,又拿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没错,这就是伟大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班上气氛热烈,而贾流下课以后果然又过来了,然而这次他没能如愿跟季晚再次进行交流,被挡在了外边。
“喂,让开。”贾流这个平时只在高一沾花惹草的人并不认识封進,也没有遭受过封進的毒打,傲慢道,“别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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