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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川

作者:笼中月 时间:2021-02-09 01:05:22 标签:破镜重圆 狗血 HE

  原来小树的大名是厉茁。
  “乖!”
  “祖宗,吃的咽下去再说话。”
  小树咯咯地笑,吃饱了就去玩谢叔叔带来的新玩具,谢思昀推开碗喊撑。
  虽然明天会有阿姨来收拾,但脏碗放着过夜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趁厉醒川带孩子的洗澡的空隙,凌意主动起身收碗。
  至少这一件事是他能为醒川做的。
  “凌意,我发现你都没怎么变。”谢思昀的话颇有深意。
  “怎么没变,”凌意挽起袖子笑了笑,“变多了。”
  “真的,就是人更瘦了。”
  碗上油污厚,凌意多挤了一些洗涤剂,双手浸进水里,“你也瘦了。”
  “我是没办法,上镜需要。”
  “拍戏好玩吗?”
  “有什么好玩的,冬天拍夏天的戏,吃苦受累……”
  之后凌意听着抱怨,插不上什么话。
  这次三个老朋友的重聚,不知为什么,他似乎有些多余。想先走,又怕谢思昀多心,真留下,又没有他的位置。
  收拾得差不多,小树坐到小板凳上看动画片,三个大人在后面聊天。
  “凌意,这几年你在国外画画,应该进步很大吧。都画了些什么?给我看看照片,要是有合适的我买几副回去。”
  凌意双手放在膝上,十指慢慢蜷紧,“都是乱画的,没有拍过照片。”
  “少来,”谢思昀不信,“你的水平我清楚,怎么可能是乱画?”
  凌意感觉身旁有一道目光,是厉醒川的。
  他喉咙发干:“我这几年懒多了,练习跟不上,水平也不如从前。”
  “所以去给人当助理?”厉醒川忽然开口。
  “当助理有什么不好的,你又戴有色眼镜。”谢思昀出来圆场,“凌意你知道吗,当初我要接第一部 戏的时候,这个人就一直泼我冷水,说什么娱乐圈近墨者黑,结果怎么样?”
  厉醒川话里有话:“你现在还不够黑?”
  “你——”谢思昀扑上去揍他,“你敢多说一个字我灭了你。”
  他们俩有凌意不知道的秘密。
  接下来的话题更多是聊谢思昀的拍戏经历,还有过去几年他们俩做过的一些小事,比如带小树去游乐园。
  谢思昀感慨:“今年圣诞节我是不能出去了,一去就只有被围观的份,你们父子俩自己去吧。”
  充当了一小时听众的凌意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醒川,思昀,我该走了,再晚就没车了,改天再聚。”
  谢思昀拦着他:“急什么?一会儿我顺路送你,多晚都没关系。”
  凌意只好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小树开始打呵欠。谢思昀双颊泛红,神态微醺,正说得高兴。凌意便主动起身:“我带他去睡觉吧,你们接着聊。”
  他牵着小树的手进卧室,背后的人仍说个不停。
  关上门,里外成了两个世界。进被窝以后,小树跟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饼干叔叔,你还给我讲故事吗?”
  “下次再讲吧,叔叔今天累了。”
  “好吧。”
  “小树,叔叔问你,昨晚爸爸真的给叔叔喂东西了吗?”
  或许是太困,或许是太黑,小树揉揉眼睛,忽然迷糊起来。
  “唔……好像……好像……”
  “有吗?”凌意声音很轻。
  小树翻了个身,不再理他了。
  客厅的声音若隐若现,时高时低。凌意在漆黑的卧室里沉默地坐着,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也没有人来叫他。
  外面像部情节跌宕的电影,而他是观众。一开始是说话声、谈笑声,没多久,渐入高潮,竟有人哭起来。
  他全身关节就此僵硬,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哭声起初压抑,后来渐渐放肆。听不见醒川的声音,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在安慰谢思昀。
  这五年里他们经历过什么、克服过什么,凌意不知道,他们也不肯说。而凌意经历过什么、克服过什么,更是难以启齿。
  各人有各人的痛苦,说出来又能缓解多少?不过凌意很羡慕谢思昀,至少他的话厉醒川肯听。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外面渐渐没了声音。他们聊够了,凌意也该回去了。
  他起身给熟睡的小树掖紧被角,拉开房门,却见厉醒川背对着自己,正在给睡倒在沙发上的谢思昀盖毯子,背影沉默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不公平,不公平
  厉醒川盖完毯子,回身看到凌意。
  外套是搭在沙发上,凌意不得不走到他身边,拿起衣服告辞,“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刚走到一半,身后的人却追过来,一把攥住他手腕。
  “你——”
  厉醒川拽他进卧室的动作太大,门一关,凌意脸上仍是惊惶之色,黑暗里苍白的脸上仿佛只余一对眼睛。
  “你就不怕思昀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
  “他会误会。”
  “误会什么?”
  凌意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只是挣脱不出,索性抿紧唇一言不发。厉醒川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提起他的手便问:“我问你误会什么你哑了?”
  “你放开我。”
  凌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胸膛微微起伏。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被一股醋意驱使着,才敢稍稍反抗厉醒川的独断专行。
  “我要回去了。”
  “这么晚你怎么回去。”
  “打车。”
  “睁开眼睛看看,外面下雪哪来的车。”
  凌意扭头一看,只见窗外纷纷扬扬棉絮一样的雪花,对面的空调外机也落了白,像是已经下了好一阵子。这样寒冷又积雪的夜,穷人似乎连出门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他从脚心窜上一股悲凉,强撑道:“没有车我可以走回去。”
  “昨晚刚烧到39度,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知道不知道我又能怎么办?”他抬起头来,声音都有些哽咽,“如果我说我想让你送我回家,难道你就肯吗?”
  厉醒川瞳仁骤缩,一双深眸死死盯着他。
  “你不肯的,对吧,因为你要守着思昀。他现在是大明星,纡尊降贵到你这里来睡沙发,你当然应该陪他。”
  “凌意——”
  厉醒川的手砰一声抵紧门,脸色变得比夜还黑,“你再走一步试试。”
  嗓音近乎威胁。
  凌意心脏酸涩得快要爆炸,攥紧拳不移开目光,“我不欠你什么,为什么不能走?”
  “不欠我的?衣服是谁借给你的,工作又是谁帮你保住的?”
  凌意推开他的手,把心一横就开始脱衣服,“好,都还给你。”
  他从毛衣开始,双手撑着下摆两边往上一提,毫不犹豫地脱了下来。脱完上衣,又赤裸着上身去脱裤子,两边向下一拉,本就不厚的裤管骤然松松地垂到地板上。
  “内 裤是我自己的,你要不要检查看看?”他嗓音打颤,双眼通红,“工作我明天就去辞,哪怕去街上卖画我也不欠你的东西。”
  房间里再怎么有暖气,一丝不挂仍然会冷得发抖。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他转身要走,下一秒却双脚离地,天旋地转间被人摔到了床上。
  厉醒川面如罗刹,哗啦一下拉开抽屉拿出一板药,掐住他的下巴就开始往嘴里塞,动作粗暴至极。
  凌意闭紧牙关拼命挣扎,手脚并用想推开他,下颏的肉反被捏得发白,“你——唔——你放开我,你要给我吃什么?我不吃!”
  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的床晃得厉害,床板猛烈地往墙上撞。
  厉醒川将他的嘴强行捏开,两粒药不容反抗地进了他的喉。凌意又惊又惧,仓皇之下一口气没接上,猛地推开他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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