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7 01:05:00
标签:生子 女装
穆老四:“……”
穆老四差点气乐:“拉倒吧你!”
“四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穆博天盘腿坐在地上,振振有词,“声也是我的弟弟,你能惯他,我也能惯他……要不然,显得我小气。”
“你上哪儿听来的这些歪理?”穆闻天心知老七不是存心和自己抢人,语气稍稍放缓了些。只是,他悬着的心刚落下,头便疼了起来:“我抱着声,也不是哄他。”
穆老七犹疑道:“不是哄他,那是干什么?”
穆老四长叹一口气,扯开衣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示意弟弟瞧自己身上精神抖擞的穷奇。
干什么?
干声啊!
穆老七望着在古铜色皮肤上逐渐显现的穷奇,迟钝地眨巴着眼睛:“哇,四哥,你身上的文身终于出来了?”
穆博天挺高兴。
要知道,他四哥身上的文身,足足二十七年没出现过呢!
穆老四欣慰地点头,刚想说自己的感觉是被郁声勾起来的,郁声不仅仅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命定之人,谁料,穆老七瞧见穷奇,非但没深究穷奇出现的深意,还嘻嘻哈哈道了声:“四哥,你身上的老虎怎么长翅膀?”
“你……”穆老四一口气噎在胸腔里,差点没被气死。
“四哥?”穆博天不疑有他,仰头狐疑道,“你叫我?”
穆老四磨着后槽牙,盯着穆博天的脸看了许久,最后终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到底是不是咱爹亲生的?”
第28章
穆老七信以为真,一脸天崩地裂地从地上蹦起来:“我不是咱爹亲生的?”
穆闻天:“……”
穆博天难以置信:“原来,我竟不是爹亲生的,我……我……”
他的目光落在团在棉被里的郁声身上,又长舒一口气。
他爹对不是亲生的郁声都这么好,就算他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呢?
穆老四了解自己的弟弟,一见穆博天的目光落在郁声身上,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登时一阵无语。
“你是个阿尔法。”穆老四冷飕飕地提醒。
穆老七闻言,再次陷入慌乱。
是啊,郁声是欧米伽,他爹才疼,他……他是个阿尔法啊!
穆老七慌得满屋乱转,眼前浮现出的都是小时候,穆老爷子拎着枪,逼他学这学那的画面,真真是凄惨极了。
最后,还是郁声不忍心,将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主动道:“七哥,你和四哥长得很像,肯定是亲生的。”
穆老七恍然回神,捧着脸喜极而泣。
他像个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孩子,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亲哥哥。
穆老四哪儿想抱他啊?
穆老四气得光着膀子,坐在炕头,呼哧呼哧地喘气。
郁声团在棉被里憋笑,他的目光落在屋内的火炉上,瞧着火星滋滋地冒出来,心念微动——屋内很暖,只是再暖,此时也是数九隆冬,郁声不忍心四哥挨冻,笑眯眯地将肩头的棉被往阿尔法的肩头丢。
穆老四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他一眼。
郁声羞怯怯地笑,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在眼窝里投下一片细碎的光。
穆闻天的心瞬间柔软,转身推开穆博天,拎住棉被一角,将自己和郁声裹了进去。
“四哥……”郁声穿着白色的睡裙,乖巧地骑在阿尔法的腰间,小声嘟囔,“七哥还在呢。”
“不管他。”穆闻天环着他纤细的腰,藏在棉被下的大手稳稳地落在了他柔软的臀瓣上。
郁声露在被子外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粉霞,搭在阿尔法脖子边上的手也有点哆嗦。
他再喜欢穆闻天,骨子里也是矜持的。
怎么能……怎么能在七哥面前,被四哥摸屁股呢?
郁声的小手伸到身后,轻轻拍了拍穆闻天的手背。
穆闻天不为所动,深邃的眼睛里涌起了薄薄一层笑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揶揄道:“害臊啊?”
郁声的脸更红了。
穆闻天的眸子一暗,搁在他屁股上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揉捏起来。
郁声无声地惊叫,看也不敢看又坐到地上的穆博天,羞恼地将脸埋进了四哥的颈窝。
阿尔法的体温比他的高些,连颈窝边柔软的皮肤都烫得他脸颊着火,无论往哪儿蹭,都热得不行。郁声蹭了会儿,恼了,在穆闻天沙哑的笑声里,手脚并用,披着被子往炕里边爬。
穆闻天本欲跟着躺过去,却见郁声爬动间,短短的裙摆堆叠在腰间,露出了雪白的短裤,两座雪峰包裹在柔软的布料内,被勒出了圆润的弧度,唯腿根微微泛着红,像三月的春桃。
穆闻天身上的穷奇文身愈发鲜明,呼吸也愈发粗重。
但阿尔法并没有将郁声拉回怀里,而是伸长胳膊,极快地帮他把裙摆撩下来,遮住了泄露的春光。
头埋在棉被里的郁声似有所感,动作微妙一顿,继而更迅速地缩进了棉被。
屋里一时只剩穆老七呜呜的哭声。
穆闻天垂下眼眸,暗叹一口气,再抬眼时,眼底已经没有多少气恼了:“你真那么在乎,就鼓起勇气去问个明白,问问谢小柳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穆博天哭声微顿:“四哥……”
“你若是不敢问,也没必要每日假惺惺地哭。”穆老四起身将弟弟从地上拎起来,“你以前是家里的老幺,三妈妈惯着你,让你性子软了些,可你也要记住,你是咱们穆家的人。”
穆博天浑身一震。
穆老四见好就收,把哭唧唧的弟弟往门外一丢,神清气爽:“成了,去问吧。”
穆老七擦了把眼泪,为难地站在风雪里,眼见四哥的房门要关,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什么,蹦起来喊:“四哥!”
穆老四关门的手顿住,警惕道:“还要说什么?”
穆老七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不久前,他哥就站在这个院子里,把一个什么人搂在怀里亲。
对啊,他哥有相好的了,怎么会故意摸郁声的屁股蛋儿呢?
穆博天觉得自己什么都想通了,高兴地搓着手,真诚道喜:“四哥,你……你早日成婚吧。”
穆闻天:“……?”
穆闻天扭头看了眼团在炕上的郁声,虽不知弟弟为何忽然道贺,却也真情实意地颔首:“快了。”
等穆老爷子回来,他就会将婚事提上日程。
说起婚事,穆闻天有些头疼。
先前,他拍了电报给老爷子,老爷子却一直没有回音,想是事务繁忙,或是舟车劳顿,至今未看。
“声。”穆闻天一边想,一边将门关好,走回炕边拍了拍团在棉被下的人,“不嫌热啊?”
郁声在被子底下闷闷道:“四哥不害臊。”
得,还想着方才被摸屁股的事儿呢。
“是,四哥不害臊。”穆闻天脸不红心不跳地将郁声从被子底下刨出来,稀罕地抱在怀里,亲亲他羞红的面颊,又吻吻他湿软的唇,“四哥喜欢你。”
这声“喜欢”直落在郁声的心窝里,轻飘飘地带起一串涟漪。
郁声久违地想到了那些在申城的日子。
他娘活着的时候,总担心他未来嫁得不好。那时的郁声还不知欧米伽的未来几乎全数系在阿尔法身上,懵懵懂懂,成日拿着书卷,文绉绉地嘀咕:“但求一心人。”
他娘苦笑着摇头:“世上有几对人,可以白首不相离?”
郁声不信:“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呀。”
“书里也有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娘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弹他的脑门,“你呀……真是。”
后来,他娘去了。
他也被骨肉至亲塞到了拍花子的手里。
年少既苦,颠沛流离。
郁声被下药抬上火车,昏昏沉沉之际,心想,原来娘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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