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心[末世]》
客套话说得像模像样,裴泽依旧没答。倒也不是对严慎有敌意,只是他为人如此,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交际。
一旁程殷商怕冷了场,忙接过话来:“不用麻烦,我们一会就回国安部了。”
严慎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程殷商高高瘦瘦,皮肤还白,看起来不太像个军人。
不过他这人除了谢从心,在其他人面前永远偶像包袱两百斤重,心里奇怪面上也不会显露,便又是客气一笑,道:“好,需要我找人送你们过去吗?”
程殷商摆摆手,“不用不用,谢谢你。”
严慎便不再多说,又道了句谢,往谢从心那头走了回去。
两条大长腿走路带风,也不掩饰急切,停在谢从心身旁,低头时的表情温柔不已,关切之意就差写在脸上。彭禾瞅着撇了撇嘴,小声道:“帮什么忙啊,谁还不是北|京人儿了?”
“彭彭!”程殷商扯了扯他示意他别说,又小心地看了裴泽一眼,“那咱们先走吧?去跟部长报个道?”
裴泽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装甲车,程殷商和彭禾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谢从心余光送他们上车。
“重城过来不到两千公里,怎么走了这么久?”严慎站定他身边,神色颇为心疼,“还瘦了这么多。”
车开走了,谢从心收回视线,“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晚点再跟你们说。”
“行,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严慎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养。”
夜里去苏家吃晚饭,苏玉执的母亲做了一桌的菜,算是给他接风。
谢从心去供着牌位的房间给苏孟凌上了一柱香,下楼入座,严慎坐他身旁,使劲给他夹菜,饭吃了一会,苏时青问起路上的事,谢从心便放下筷子,“我见到谢霖和陈海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苏玉执没心没肺,嚼着个速冻虾饺好奇道:“谁?你爸啊?”
而后被亲妈严厉瞪了一眼,苏时青回过神来,问:“他们怎么样?”
谢从心说:“陈海死了。”
“……”苏时青扶了扶额头,“怎么会……”
“意外,”谢从心说着挽起毛衣袖子,“在重城大学时,我被咬了。”
其实饭桌并不是适合谈论这些的地方。
但时间紧迫,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时机。那之后众人都没了吃饭的胃口,苏玉执的母亲便把菜都收拾了,替他们在茶室泡了茶。
谢从心捧着紫砂的茶杯,将所有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包括陈海和谢霖的话,北京势力不明的那个人,以及他身上的抗体。
“国安部里知道当年项目的人不少,”苏时青道,“我去找他们的时候,除了昆原鹏,也有好几个人在场。”
谢从心说:“我既然已经回京,他很可能会有其他动作,我身边需要信得过的人。”
“如今京里相关的研究所都是国安的人负责安保,其他几个武|警和陆|军|部队都派去各地搜寻幸存者了,”苏时青面色担忧,“如果找其他人,可能会打草惊蛇。”
“我把家里那几个保镖给你,”严慎说,“你见过的,跟了我挺多年,信得过。”
谢从心点了点头没拒绝,苏时青又问:“从心,你有什么打算?抗体的事先瞒着,还是……”
“不,”谢从心说,“公开吧。”
“为什么?”严慎不大赞同,“现在外面被感染的人很多,如果知道你有抗体,可能会有人动其他心思。”
谢从心却道:“所以才要公开,被感染的普通人多,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给出一定研究成果,社会体制会更加混乱。”
严慎一怔,连苏时青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不提当年的实验,对外公开我的抗体是自然生成,”谢从心补充,“尽可能扩散这个消息到各地。”
苏时青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叹了一口气,欣慰道:“从心,你成熟了。”
谢从心挑了挑眉,并未觉得自己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明天我们再跟其他人一起讨论这件事,”苏时青道,“你的抗体会成为我们研究的新方向,现在先说一说那个获得你抗体后停止感染的人,是叫裴泽吗?”
谢从心点了点头,“三水‘泽’。”
“让他来所里做一个血样测验,”苏时青说,“跟你一起,我们做一组记录分析。”
谢从心道:“他回国安部了,我没有联系方式。”
“严慎跑一趟吧,”苏时青道,“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早上,尽快让他过来。”
严慎想起下午见到的裴泽,对方从下车开始,视线就一直在谢从心身上,那种带着晦暗占有欲的保护目光令严慎很不舒服。
但大事当前,容不得他儿女情长,只能点了点头,“行,明早我去一趟,顺便给昆部长道个谢。”
饭后严慎开车,送谢从心回家取生活用品。
如今人力有限,北京聚集了大量外来避难者,分配安顿在首都各个区的中心地段,病毒感染具有不稳定性,人群中随时有可能有人爆发感染,像苏时青和谢从心这样的科研人员,都被列为了重点保护的对象,住在哪里也不随心。
苏时青今晚也就是回家吃个饭,等会就要回国科院外的酒店里去,那里为所有科研人员准备了房间,由国安部最高武装力量戍守,谢从心自然也要住进去。
车驶过长安街,从前万家灯火的首都,如今昏暗一片,晚上六点以后全城宵禁,半个行人也没有,若非特批车辆,也不能上路行驶,整条长街上只有严慎银白色的阿斯顿马丁DB9,开得风驰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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