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心[末世]》
年轻的助手们哈欠连天,老人们也精力不济,各自闭目养神。裴泽的位置在他身边,坐下后把装满红枣茶的保温杯递给他,谢从心沉默着接过,一路到研究所,正好喝完。
温度刚好,也甜得恰到好处,让他这样挑食的人都无可挑剔,甚至因为习惯,竟然会觉得有点好喝。
这一点也不像是裴泽这样冷硬的人会做的事,但他做了,而且做得谢从心觉得很好。
他没有时间打理自己的生活,酒店也没有那么多员工可以照顾他,换下的脏衣服是裴泽洗,零乱的房间是裴泽整理,每日的三餐与点心是裴泽端到他面前,该吃的营养片和药,也都是裴泽按时提醒他吃。
这真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谢从心曾有诸多追求者,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机会接近他,哪怕是严慎,也被他直白拒绝于私人领地之外。因而也没有人知道,虽然谢从心在外人面前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甲,在生活上却并不多么擅长,甚至可以说有些低能,有人能为他打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真的很得他心意。
距离新闻发布会还剩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候,数百页的展示片终于完成,谢从心与几个助手在研究所食堂吃了一顿晚饭,给他们放了一晚上的假,自己也得以在八点前返回酒店,洗了个澡,裹着浴袍坐在沙发椅上,看明日的讲稿。
以他的记忆力,内容早已铭记于心,只是无事可做,便依靠阅读来平定心境。
门铃响的时候,他已经把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讲稿翻了一遍。
这个点会来找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起身去开门,裴泽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套衣服,是他明天要穿的,非常正式的衬衫,裴泽大概是替他烫了一遍。
谢从心提过衣架,同他道了句谢。
裴泽却没走,谢从心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还有事吗?”
裴泽没答,看了他几秒后,突然伸手,拨开他的头发,掌心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谢从心:“……”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小动作了,不算很过界,但是亲近又暧昧,还有一点试探——谢从心不拒绝,他便得寸进尺,越来越频繁,不再遮掩。
又不是小学生,成年人谁是这样谈恋爱的?
谢从心突生一种非常强烈的冲动,一把扔了手里的衣服,扯住裴泽的衣领将他向下一拉,垫脚吻了上去。
他主动咬着裴泽的嘴唇,很用力,咬得裴泽都出了血,裴泽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抱住他的腰回吻。唇齿交缠,碰撞在一起,撞得他们都疼,但没人放开,裴泽搂住他的腰将他拉进怀里,托着他的后脑不让他退,谢从心也没想退,本来就是他主动的。
他虽然也没有什么经验,但胜在学习能力比裴泽强一点,再者这种事情本就不难,顺应本能就好,谢从心将他的下唇含进口腔,用舌尖在上头舔过,很快就感到了裴泽身体的变化。
耳边传来砰得一声,房间的门没东西顶着,自动关上了,两人也没管,裴泽干脆将他整个抱起来抵在门板上,谢从心分着双腿夹住他的腰,被他托着腿,脚上的拖鞋都掉了,整个人悬在了半空,唯一的着力点是背后的门和裴泽的手,便索性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一些,放缓了亲吻的节奏,在他的唇舌上不轻不重地咬着。
很多事只要迈出第一步,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变成自然而然,其实他们早就迈出了第一步,眼下这一刻,大抵也是那时候就已经注定,任凭谢从心徒然挣扎拖延,也挡不住埋下的种子生长成参天大树。
他往后仰了仰,裴泽便放开了他,但没放他下来。
谢从心只穿着浴袍,早就在这一通动作里散了带子,领口划开露出一大片皮肤,也露出了左边肩膀上那个咬痕。
过去一个半月,伤口早已愈合,痂掉了留下了疤,颜色尚深,在干干净净的皮肤上非常明显。裴泽低头在那寸皮肤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用还湿的唇轻轻磨着。
太痒了,谢从心小腿踢了他一下,说:“我没带门卡。”
“楼下有备用。”裴泽抬起头看着他。
“……”这不解风情不知是真是假,谢从心眯起眼,“不用了,我去程殷商那里睡……”
话音未落,对面又是咔嚓一声,两人一起望过去,就见程殷商强忍着笑意站在门口,见他俩转头过来,便非常假地“啊”了一下,说:“我这门也关了,我也没带房卡,我去找彭彭凑合一晚吧,哈哈……”
他显然是早就出来了,也不知看了多久,谢从心没发现,裴泽的听力那么好,不可能没有察觉。
谢从心此人强势惯了,还跟程殷商说过自己只做1,现在却被裴泽这样抱着,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他又踢了裴泽一下,蹙着眉低声道:“放我下来。”
裴泽却巍然不动,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谢从心的白拖鞋掉在走廊上,被他踩了一脚,已经脏了。
他便对程殷商点了一下头,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将谢从心开了的领子拉好一些,就那样抱着人往自己房间走。程殷商十分有眼色,等他俩到门口了,才过去把谢从心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笑道:“我拿下去再烫一次,明早送到队长房间啊!”
谢从心:“……”
裴泽回了他一个好字,单手托着谢从心,另一只手拿卡刷门,进去以后将谢从心放在床上,拆了一双新的拖鞋,跪在地上给他穿。
谢从心双臂撑在床沿上,被他抬起一只脚,套上棉绒材质的柔软拖鞋。
裴泽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外头的星光被他自己挡住了,裴泽单膝跪在他的阴影里,其实并不太看得清表情,但谢从心只是看着他的轮廓,突然就感到了释然。
裴泽此刻的臣服姿态,足以平缓他心里所有的不甘愿。
——身体的掌控权在爱情中其实多么无关紧要,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裴泽的精神世界里占据了最高点,这就够了。
谢从心抬起另一只脚,踩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轻声叫他:“裴泽。”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拿下那个Alpha校草》
下一篇:《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