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心[末世]》
裴泽加快了一点速度,从顶端到底下地反复,谢从心的五指插在他发间摁紧,裴泽便顺势低头,用所有意志力克制着自己,在他肩膀那个牙印上咬了一口。
很轻,怕咬疼他,牙齿几乎都没有碰到,谢从心却在那一瞬间到了,落在他掌心里。
裴泽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抽了纸巾擦掉,见谢从心眯着眼瞪自己,便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睡吧。”
谢从心有点意外,挑眉问他:“你呢?”
裴泽深深看了他一眼,准备去卫生间冲个澡。
谢从心一眼洞穿,眯着眼挪揄他:“冷水澡?”
“……”
“男朋友帮你啊,”谢从心翻了个身从被窝里起来,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也往下摸去,“知道老师为什么跟你说吗?”
“……为什么?”谢从心柔软指腹摸过他的腹肌,用凌迟一样的速度缓慢向下,摸过的每一寸皮肤底下,都燃起了燎原大火。
“因为我不会听——”谢从心拉开他的体恤,又掀掉了自己的,整个抱住他,同他接吻,胸前贴着他的后背轻轻蹭他,而后隔着睡裤握住那里,舔着他的耳垂,“裴队长,给你上课,好好学。”
外头风雪依旧,室内暖气开得很足,被子被掀开一旁,谢从心伏在他腿上,脊背白而平展,两片蝴蝶骨随着动作轻轻起伏,裴泽看着他柔软的发顶,反着光的睫毛,偶尔抬起的带着笑意的眼睛,每一样都令他骨血沸腾,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分崩离析。
最后谢从心咽下那些,起身亲了亲他的眉峰,“委屈裴队长了,以后都补给你。”
裴泽抱住他,哪有什么委屈,能拥有这样的谢从心,已经成魔成疯。
临近春节,研究进入了第一个瓶颈。
能做的实验都已经做了,能分析的成分都已经分析,更深一步的解析需要大量的时间,且未必能有理想效果。
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苏时青去找刘老讨论接下来的研究方向了,谢从心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研究所的天桥上出神,裴泽知道他需要独处思考,便站在走廊另一端静静看他。
天光渐隐,阴天夕阳是冷色的,偷过玻璃照在他的侧脸上,粼粼像隔着遥远的深海。
他站了近半个小时,才回过神来,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但咖啡早就冷了,又苦又涩,他蹙着眉停下,直到裴泽走过来将杯子拿走,谢从心缓缓舒了一口气,看着玻璃上两个人的倒影说:“每一项足以刊登在人类历史上的成果,都经历过无数失败。”
裴泽握住他有点冷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谢从心回过头看着他,“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他从不害怕尝试,也从不畏惧失败,此刻所有的争分夺秒,都是为了挽救哪怕多一条生命——
“我需要谢霖回京。”
裴泽依旧没有问他为什么,只问:“我去?”
谢从心摇了摇头,谢霖尚有罪名在身,洗脱之前进京必须避人耳目,裴泽每日在他身边,突然消失太过明显。
他说:“彭禾和程殷商,或者其他人,你信得过的。”
“我去问,”裴泽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什么时候?”
“尽快。”谢从心笑了一下,转过来面朝着他,“还没跟你讲过,谢霖叫我‘从星’,星星的星。”
从星,从那陨落于人间的星辰中而生,裴泽眉心动了动,几乎一样的发音,却是截然不同的意义。
“老师告诉我病毒原液是谢霖打进我母亲体内,但陈海说,”谢从心抬头看着他,“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取的。”
他极少暴露自己的脆弱,但此时此刻,裴泽清楚感到了他语气中的一点迷惘。
是对当年真相的怀疑,也是对知晓真相的迟疑。若真如陈海所说,谢从心的母亲为他取名‘从星’,那么无论将那一支病毒原液打入的人是谁,他的母亲必然都是同意的,这对谢从心来说,无疑是一个残忍的答案。
裴泽将他抱进怀里,抱得不轻不重,但心跳贴在一起,是非常有力的安慰。
“从心。”裴泽轻声叫他。
两个字中含有许多意味,裴泽总是这样的,说得很少,却很有力量,谢从心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说:“再叫一次。”
裴泽便再次说:“从心。”
嗓音低沉缓和,认真专注,只是两个字,就令谢从心摒去了那短暂的低落情绪。
“明天我会跟老师再谈一次,”谢从心柔下目光,回抱住他,“如果谢霖没有做,我会为他正名。”
第86章 亲家
“你说你见到了谢霖的时候, 我就知道你会来问——”
苏时青对外面的程殷商歉意笑了笑, 关上办公室的门。
助手们都在楼下实验室, 谢从心坐在会客沙发上泡茶,是苏时青最喜欢的峨眉毛尖,细小的茶叶在刚烧开的沸水中翻滚, 片刻便泡出了浅绿的茶汤。
“但你一直没有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苏时青在他对面坐下,“裴队长呢?”
“回去了,”谢从心答道, “替我找人去接谢霖。”
“国安的人?”苏时青露出一点担忧, “信得过吗?”
谢从心笑了一下,“好歹也是我父亲,交给他吧。”
苏时青微微一顿, 也笑了起来, “倒也是。我听说他父母已经不在,谢霖如果能回来,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了。”
“您也是我们的长辈。”谢从心替他倒茶,“老师。”
“我忝居这两个字, ”苏时青摇了摇头,“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 我都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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