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心[末世]》
“周哥!”彭禾扑过去把周安扶起来,手都在抖,“你怎么样……”
这是一句废话,周安左肩被咬得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显然情况很不怎么样,周安喘了两口氧气:“没事……”
这时程殷商和谢从心终于下楼,见到这场景都是一愣,程殷商反应过来,慌张道:“车上有药箱!快给周哥止血!”
刚出楼梯口就有丧尸涌来,他过不去,只能保护谢从心,那头彭禾想扛起周安去车上,周安还有意识,撑着他的手站起来,吃力道:“不用。”
“怎么不用!”彭禾急得要哭,“赶紧跟我上车,先包一包……”
周安沉默着摇了摇头,按了一下肩上的伤,抬头看向还站在楼梯口的谢从心,平静问道:“谢院士,我是不是要感染了?”
“……”
周安长相斯文,那张布满血污的脸下的轮廓,其实不太像是军人,尤其他笑起来时,医生、律师,甚至教师……谢从心静静望着他,答案非常残忍,唾液感染的几率是百分之百,更不用说周安的伤口那么深。
变故接二连三,陈海被程殷商枪杀,周安突然负伤,哪怕是他,也在此刻感到了巨大的茫然。
谁才是内应?
首都的那个人又是谁?
谢霖现在在哪里?
所谓的进化又是如何办到的?
他还有太多问题要问,唯一的线索却已经断了。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从那一瓶病毒原液的出现开始,到程殷商开枪,周安负伤,谎言与阴谋交错复杂,他仿佛孤身站在百米高空,在令人作呕的晕眩中无所适从,无法理性思考,无法判断真假,不知该如何求证,接下来该做什么?还能够信任谁?他在这混乱中抓不住任何头绪。
周安从他的表情中明白了答案。
他们这样的人,已经见证了太多死亡,真的轮到自己时倒也没有多少恐惧,周安叹了一口气,舒开眉心一笑:“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彭禾立刻道,“不会感染的!去他|妈的感染!
周安揉了一把他的寸头,“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彭禾手背胡乱擦了一把眼睛,崩溃道:“死什么死……谁都不会死!”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两米开外裴泽被保镖一脚踢飞,后背撞在墙上一声巨响,他腹部有伤,是与邓衡打斗时被匕首捅的,虽然不是要害,但血流了不少,这一撞更是伤口崩裂,墙壁上溅了一大捧血花。
“队长!”先不管周安有没有感染,不把眼前这人解决掉他们今天一个也走不了,彭禾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我他|妈跟你拼了!”
他叫嚣着冲上去,周安也紧随其后,对程殷商喝道:“殷商!带谢院士上车!”
程殷商知道自己上前也是拖其他人后腿,强忍住眼眶中的热意,咬牙对谢从心道:“我们先上车……”
他突然停下,瞪大眼睛看着谢从心的侧脸,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改为双手抓住了谢从心的衣袖,“谢院士……你是不是有抗体?”
谢从心一愣,回头与他对视,程殷商眼中燃起希望,颤抖道:“你说你有抗体,从重城带出来的……”
他声音不轻,其他人都是一顿,彭禾一个急刹车:“什么抗体?!”
“……”谢从心冷冷看着他。
会是程殷商吗?
他在赵蒙面前说自己持有抗体时,彭禾并不在场,周安这个被咬的人都还没有想到,程殷商却在这个时候提起了抗体。
那周安呢?
周安是吗?如果周安是,这是拔除他的最好机会,但如果周安不是……
不,不管周安是不是,他都不能救,也救不了。
“是真的吗?”程殷商急道,“真的有抗体吗?”
“……有,”谢从心凝视他的眼睛,试图从那里看出浮于表面以外的其他情绪,“但我不能救他。”
程殷商愣了一下,脱口道:“为什么?”
“抗体只有一支,”谢从心缓缓将衣袖从他手中拉出来,“不能用在他身上。”
“……”程殷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出这一句话的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丧尸们的吼声仿佛连同空气一起被谢从心的冷漠冻结。
但战斗不会因此停止,保镖朝着裴泽冲去,周安狂喝道:“上车!全都上车!突围!”
裴泽扶着墙站起来要去帮他,周安从背后追上保镖,逼迫对方与他交手:“彭彭!带队长上车!走!”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三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们走,我殿后。
“走个屁!今天不把他弄死我他|妈的就不姓彭!”
彭禾朝地吐出一口血沫,旋风般卷身而上,那保镖没有武器,张着一口野兽獠牙见谁就咬,裴泽近身上前,将差点被咬到的彭禾挡开,因为失血过多动作远不如平常,但表情一如既往,声音也听不出情绪起伏:“一起走。”
周安扭头朝他吼道:“一起送死吗!”
裴泽绷紧了下颚没有开口,却替他接下了大部分攻击,周安抽出手来,猛地自背后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出战斗范围,声嘶力竭喊道:
“走啊——!你不是要护着他吗?!”
“……”
要护着谁不言而喻,裴泽无法判断周安最后这一句话里责怪的是没能保护好队伍的他,还是不肯交出抗体的谢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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