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
阮尘几乎能看见牧星海身上毛躁欲炸的氛围被一下子抚平了,牧星海问:“今天吗?今天什么时候?下午还是晚上?”
晚上不是得过夜?
阮尘说:“下午。你有课吗?”
假如有课就再好不过了,可以推迟到明天或者后天。
牧星海皱了皱眉,心想,可以翘课,说:“没事。就下午吧,下午几点?”
阮尘缓钝地说:“……三点多吧。”
牧星海:“三点几分?”
阮尘头皮发麻:“……三点半左右。”
幽会时间被敲定下来。
阮尘问:“我可以走了吗?”
牧星海唇线紧抿,盯着他不说话,他既想和阮尘做,也不想只是做。他这几天尤其怀念阮尘跟他交朋友时,会眼眸晶亮地与他说自己的兴趣爱好,带他去爬山看星星,两人变成炮友关系以后反而相处单调。
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有趣。
不像现在,即使在身体最亲密时,他也没感觉到自己在真正地接近阮尘的灵魂。
——不似他们看星星的那个吻。
牧星海委婉地说:“其实,你也不用在学校里装成和我不认识,我们正常地打招呼,像同学朋友那样就可以了……”
阮尘惊诧地看他:“可以吗?”
牧星海更郁闷了:“当然可以啊。”
阮尘:“那……那下回吧。”
两人谈妥,顺着小径慢慢走。
阮尘很想说分开走,但他不好意思开口,到大道上,踩在阳光上,却驱不散他满身的愁云惨雾。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生。
林暮小跑过来:“阮师兄!”
阮尘社恐症二度发作,硬着头皮应了一声:“你好。”
林暮看看他,再看看牧星海。
气氛微妙的有点不对。
林暮笑了下,看着牧星海,却在对阮尘问:“阮师兄,你怎么跟牧星海在一起啊?你们很熟吗?”
他的语气有那么一点点阴阳怪气,阮尘可以察觉出来,是试探暧昧的发问。阮尘心生害怕,连忙摇头,像是沾上病菌一样避之不及地说:“不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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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三万字是肯定写不完了,感觉四万字也写不完。
不想被骂所以才写免费啦_(:з)∠)_也没有更新压力,反而感觉写得比较好,喜欢的话,多留(不骂我的)评论就好啦,么么哒
第12章 低烧12
牧星海脸都绿了。
可他又不能开口否认,只能把这个误会给咽进腹中,一时缄默。
林暮疑虑深重地直视着他,锐利的像是想要看穿他一样,语气不善地说:“牧星海你不是说你跟阮尘不熟吗?”
阮尘尤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林暮是在捉奸吗?他喜欢牧星海?
牧星海说:“……是不太熟。”
眼睛不眨,声音不抖,撒谎撒的像真的。
他拈了下发麻的指尖,按捺住想要去抓住阮尘的冲动。
阮尘如芒在背,不再看他们,脸色苍白,仓惶地说:“你、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他步履匆匆地往边上走,想要脱离出这让人难堪的局面。
却被林暮拦住去路。
阮尘不知所措,想求助,下意识回头看了牧星海一眼。这个无意的举动落在牧星海跟林暮的眼中都有别样的含义。一个心里舒服了,另一个就不舒服了。
牧星海长腿一迈,没三两步就跟上来了,站他身侧落后半步。
气氛愈发焦灼诡异。
阮尘在心底叹气,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卷入风暴中,真是无辜。
林暮没好气地问:“牧星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牧星海淡淡地说:“不是你拜托我帮你追阮尘吗?正好遇见了,我就想和他套个近乎,所以正好走在一起。但他现在见到你,我感觉他挺害怕的。你追他有一阵子了,也没什么进展,我觉得你还是别继续骚扰他了,他显然对你没有意思,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
牧星海说第一句的时候,阮尘就讶然地猛抬起头,瞠目结舌,面红耳赤。
追什么?这在说什么?
林暮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捂了那么久没跟阮尘捅破,不就是怕吓跑阮尘吗?结果就这么被牧星海突然说出来了。
这算什么用意?
其心可诛的用意。
“我就说呢,你之前还蛮好说话的,怎么后来怪怪的。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做朋友的?”林暮说,“怎么?你是改口味了想试试男人吗?”
“没有。只是出于好心。假如阮尘是个女生,这样被人纠缠,我也会出手相助。”牧星海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地说。
林暮将信将疑,但牧星海实在太直了,他一向和女人交往,对同性示好敬而远之,他还是不敢相信,或许牧星海只是狗拿耗子。
林暮说:“你说的好像我是在骚扰一样,我也没做什么让阮师兄为难的事啊,是吧,阮师兄?”
问题突然被抛回阮尘身上。
林暮和牧星海都看着阮尘。
阮尘紧张到浑身僵硬紧绷,额头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嘴唇嚅嗫了下,才结结巴巴地说:“我不、不是同性恋。对、对不起。”
他心里一慌,说:“我有过女朋友的!我喜欢女人!”
林暮:“……”
牧星海:“……”
趁着林暮跟牧星海都发愣,阮尘这下总算是逃掉了。
他头都没回。
外头他也不敢去了,上完课,像是乌龟缩进龟壳一样躲回自己的宿舍。
也不管跟牧星海的约定。
等到了三点半。
牧星海发来消息:【师兄,你怎么还没来?】
阮尘:【还要去吗?】
牧星海:【我们都说好了,你不来的话,我现在过去找你】
这句话看上去没问题,却看得阮尘心惊肉跳。
他只好换了一身衣服,偷偷出门去,为掩人耳目,他还戴上了口罩和一顶他为登山买的遮阳棒球帽,穿的也是登山款的防风冲锋衣和牛仔裤,灰扑扑的,应当不起眼。
四点十五分左右,阮尘才到牧星海的住处。
他忘了具体门牌号,迷了十分钟路,实在找不到,牧星海打电话来催,下楼把他领进去。
牧星海气压低沉。
阮尘大气都不敢出。
一进门,随着落锁的“咔哒”声,牧星海问:“你跟女人谈过?你别告诉我你跟我说有经验是跟女人。”
阮尘不敢吭声,只软弱惊惶地望着他,微微张着嘴。
即使没说,他的表情也进行了回答。
牧星海看着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光鲜漂亮,还这样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过来见他也不知道打扮一下,发梢乱翘,土里土气。
他拎着阮尘的衣领有些粗暴地把人揪过来,低头亲吻下去。
阮尘被动地承受着。
当牧星海的齿尖划过自己柔软的舌头,他就会忍不住微微发抖,既是舒服,也是害怕,害怕会被嚼碎。
阮尘没怎么拒绝,可这个吻仍像是强吻,如泼油沾火。
牧星海如此亲了好几下,还不解气。
他满肚子的火在乱烧。
阮尘听见牧星海解皮带的金属撞击轻声,他身体动弹一下,满脸赤红,不好意思地看向牧星海,说:“不去卧室吗?”
牧星海把他拉到沙发,大马金刀地张腿坐着,只拉开了拉链。
阮尘觉得眼睛像被烫了下,飞快地别过脸。
牧星海拉一下他的手,冷声说:“过来。”
阮尘僵硬地摇了摇头:“不……不要。”
牧星海重新说一次:“过来。”
阮尘没办法,只得走了过去,无奈接受了这场折磨。
牧星海刨根究底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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