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表演
他说了一堆感谢的话,从导演到幕后工作人员都没漏掉,最后才道:“另外,我要特别感谢我的……我的挚友。一直以来,他都毫不迟疑地鼓励我、支持我,在我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他也从来不吝夸赞。感谢他,给了我一直坚持的勇气……”
仲钦张了张嘴,万千言语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化为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弹幕纷纷猜测这个“挚友”是指谁,恨不得扒开仲钦的嘴让他多说两句。
但仲钦已经抱着奖杯下台,回到季舒远旁边的座位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借着拿奖杯观摩的动作,季舒远轻轻握了下他的手,低笑道:“不谢。”
仲钦扭头瞅他。
“作为爱人,鼓励与支持是我该做的。”季舒远轻声说,“所以不用谢,我的挚友。”
仲钦耳朵有点红,赶紧将奖杯放在他腿上:“别说了。”
由于《未央》已经出了个影帝,所以大家对后面的“最佳影片”奖已经不抱希望了,毕竟在这种国际电影节上同时拿到两个大奖的概率实在太低。
奖项还没公布结果,梁成已经揣好手机准备走人,同时和旁边的人商量着要怎么宰仲钦一顿。
就在这时,颁奖嘉宾再次念出了那个拗口的单词“Sa?sāra”。
梁成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舞台。
大荧幕上放着《未央》的节选片段。
国内各个转播平台上的弹幕已经爆了,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人脸。
仲钦感觉自己手抖得比先前领奖时还要厉害,颤着声音问:“咱们这是……拿奖了吗?”
连季舒远都没回过神来:“……嗯……”
【上一次国内拿到这个奖是十年前!啊啊啊啊!激动死我了!】
【恭喜梁导!你值得!】
【梁导身价暴涨哈哈哈!】
【我说现在梁成是国内最牛皮的导演之一没人反对吧?】
【恭喜未央全体!你们值得!】
梁成上台的时候比仲钦还不争气,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他发表感言时狠狠地阴阳了一把之前那些折辱他的老总,然而说着说着愈发委屈,声音里都带着哽咽。最后从台上下来时他简直有些狼狈,但现场没有任何人笑话他,弹幕也没有嘲讽的言论,倒是有跟着一块儿哭的。
本来拿到一个影帝已经非常意外,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剧组所有人都兴奋不已,晚上闹了个通宵。
仲钦和梁成被灌得最厉害,凌晨时季舒远把他抱回酒店,他已经没有半点神志。
为免醒来后难受,季舒远强迫性地给他喂了一杯蜂蜜水,随后把他摁在洗手间吐了一通,随后放在浴缸里清理干净,这才抱着人上床睡觉。
仲钦喝了酒后身上有点发热,又软绵绵的,抱着很舒服。
季舒远这会儿倒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就是觉得他看着可爱,忍不住将人压在身下不停啄吻。
仲钦从来没有醉得这样厉害,做什么都是无意识的动作。
感觉到有人在亲吻自己,他抬起手揽住对方的脖子,撅起嘴就要往上凑。
季舒远重重舔了一下他的唇,低笑着问:“知道我是谁吗就来献吻?”
仲钦迷迷糊糊的,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蹭他的脸。
“好了,乖,别动。”季舒远按住他,无奈道,“小混蛋,蹭起火又不给灭。”
待到仲钦安静入睡,季舒远起身去冲了个冷水澡,回来伸手捞人,那人却被他身上的凉意刺得往后缩。
季舒远哼笑,强硬地把人禁锢在怀里。
仲钦挣扎了一会儿便停下来,讨好地探出舌尖舔.舐。
那地方正好在喉结处,季舒远被撩得嘶了一声,捏住他下巴,目光沉沉地扫了他一眼,垂首凶狠地侵入他唇间。
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仲钦头晕脑胀地醒过来,感觉自己舌尖火烧火辣的疼。
他抬手捶了下脑袋,呲牙咧嘴地嘀咕:“昨晚上吃什么了……”
他一动,季舒远立刻也醒了。
听见他的话,季舒远冷笑:“断片了?”
仲钦怔住:“……好、好像是。”
季舒远拧眉:“下次再喝这么多……”
“那我也没办法嘛!”仲钦耍赖,“又不是我想喝的,别人灌我我能怎么办啊?”
“我说帮你喝你怎么不让?”
“你要是也醉了谁来照顾我啊?”仲钦抱住他,“好哥哥,不要计较这个了,咱们今天还得去领证呢。”
“领什么证?”季舒远乜他,“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仲钦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愕然道:“怎么都四点半了?!”
“再睡一会儿今天都过去了。”季舒远把他的手机扔到一边,“这边下午五点就要下班,你就是长翅膀飞过去也来不及。”
“那……”仲钦抿唇,可怜巴巴地问,“那怎么办啊?”
季舒远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发问:“剧组那边给你放几天假?”
“三天。”仲钦说,“最迟明天晚上要上飞机。”
“那就明天上午去吧。”
“可是……”仲钦愧疚道,“这样就错过良辰吉日了……”
“没关系。”季舒远说,“明天日子也不错,我看过了,宜领证。”
“真的?”仲钦有些怀疑,“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我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季舒远拉着他坐起来,“行了,洗漱一下,出去吃饭。”
“哦。”
仲钦借着力道起身,被子滑下去,他震惊地捂住下面:“我、我怎么什么都没穿?!”
“你说呢?”季舒远淡淡道,“昨天实在太累了,伺候你洗完澡我已经筋疲力尽,懒得再去翻你的行李箱。”
说着瞥他一眼:“捂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跟我还害羞?”
仲钦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
“没弄你。”季舒远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不用猜就知道他怀疑什么,“我禽兽吗?你都醉成一滩烂泥了,我哪儿还有兴致?”
“那……”仲钦吐出舌尖,含糊地问,“这是我昨晚上吃鱼被鱼刺扎的吗?”
季舒远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放屁!”仲钦捶他,“昨晚根本没吃鱼!”
季舒远:“这你倒记得清楚。”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仲钦骂道,“季舒远你禽兽!我都醉成那样了你还搞!”
“说了没弄。”季舒远不耐烦地将人拎到洗漱间,对着镜子说,“再闹就给你掰开看看。”
“……”
仲钦不吱声了。
见他不再乱说话,季舒远又把他抱去沙发,一边在行李箱里给他找衣服,一边说:“弄没弄你自己没感觉?”
仲钦低低道:“我以为我被酒精麻痹了……”
“酒精没麻痹你后面,倒是把你脑子麻痹得不轻。”季舒远提着一套衣服过来扔在他身上,居高临下道,“喝醉了酒什么也不顾,见人就扑上去又亲又啃,你浪里白条转世?”
仲钦愣住:“……真的?”
季舒远没说话。
仲钦有点着急:“你说真的吗?我真的见着人就扑上去亲?”
自小在酒桌上摸爬滚打,他其实酒量不差,以前从来没喝断片过,昨晚确实是情绪上头,一时没控制住。
但要真是季舒远说的这个情况,他可再也不敢碰酒了……
“假的。”季舒远拿着衣服往他脑袋上套,“你当我是死的?我会让你去扑别人?”
“……哦。”仲钦松了口气,“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