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在长宁
收拾好,张擐把纸巾和抹布扔垃圾袋,朝厨房的人喊:“我扔垃圾去了啊。”
沈长宁远远地回了一句:“快点回来,马上吃饭了。”
“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张擐看到沈长宁连吃饭都在笑,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长宁笑着看他,正准备开口,就被张擐作出的手势打断,“算了,我不想听了,我想好好吃饭”,不知怎么,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沈长宁笑得更欢了,直把张擐看得发毛。
吃完饭张擐自觉的去洗碗,沈长宁在客厅拿逗猫棒跟猫玩儿,喊了一句:“大宁宁。”
张擐手里的盘子差点没拿住,一脸懵逼地转过头,沈长宁脸上的得瑟掩都掩饰不住,看得他咬牙切齿,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继续擦碗。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沈长宁像个复读机一样,张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长宁站在沙发后边,喊:“大宁宁,过来”。
张擐在卧室折衣服,沈长宁在门口喊:“大宁宁,这边。”
张擐把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扔,“沈长宁,你有完没完?”
沈长宁满脸的故作无辜,“我叫它的名字啊,难道它不叫大宁宁?”
张擐深吸一口气,不想理他,继续折衣服,沈长宁把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回去,笑嘻嘻地凑过去,问:“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张擐看到沈长宁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又气又脸热,把沈长宁往床上一扑,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脸,省得看着心烦。
沈长宁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伸手搂住张擐,张擐隔着胸腔都能听到他的闷笑声,狠狠地在沈长宁胸前咬了一口,沈长宁发出嘶的呼痛声,手搂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张擐突然拉开沈长宁脸上的被子,说:“咱们还是给它绝育吧?”
“谁?大宁宁啊?”
张擐在沈长宁腰上掐了一把,怒目:“说正事儿呢!”
沈长宁马上一脸正色,“算了吧,多残忍啊。”
“可一直发情对他身体不好,要不就给它找个媳妇儿?”
“不”,沈长宁立刻拒绝,一只猫已经是他接受的极限。
“绝育了它不容易生病,会活得久一点,陪我们更久。”
“这太不人道了,把蛋蛋割掉”,沈长宁边说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要是我,在割蛋蛋和活得更久之间选择,我肯定唔……”。
剩下的话全部被张擐捂在手中,张擐有点生气地说:“乌鸦嘴,快呸呸呸。”
却突然感觉自己手心被温热软湿的东西扫了一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沈长宁冲他眨了眨眼,张擐的脸慢慢爬上红色,暗骂了句流氓。
大宁宁觉得主人们现在好奇怪,动不动就在床上打架,喂喂喂,还要不要建设和谐社会啦。
过了一会儿它听到有人问了一句,“绝不绝?”
话音刚落马上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回道:“绝绝绝”,语气里的急切隔这么远它都能听到。
绝你大爷,说好的雄性尊严呢!
第二天,他们一起带着大宁宁去绝育,对,沈长宁妥协了。
手术很快就做完,医生把割下来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一脸惋惜,说:“这猫蛋蛋挺大的,都可以当种猫了。”
沈长宁和张擐却只觉得身上一毛,不约而同的想去捂自己的某个部位。
张擐抱着猫坐在副驾,沈长宁开车,由于麻药的关系大宁宁还闭不了眼睛,只能隔几分钟给它滴眼药水,防止眼睛干涩,大宁宁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张擐又心疼又想笑。
沈长宁开着车,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说:“叫什么大宁宁小宁宁的,直接叫宁宁不好吗?多亲切!”
片刻后,只见张擐一脸震惊地转过头。
“怎么了?”
“小宁宁。”
“卧槽,还真有啊!”
等两个人到了寄养小宁宁的宠物店,发现那儿早人去楼空,变成了个卖母婴用品的,张擐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儿,觉得自己简直是个负心汉。
第34章 番外二
刚进腊月,沈长宁就开始念叨着今年一定要张擐跟他回家过年。
张擐没什么反应,他好像从来对过年这个节日就不太热衷,之前那几年沈长宁一年陪他一年陪爸妈,两边跑得特别辛苦,他就建议让沈长宁都回家过得了,自己要不跟黎生他们过要不就自己过,不就一个人待几天吗有什么大不了。
可他每次一提到沈长宁就用那种我对不起你我知道的眼神看着他,委屈又自责,特别像黎生家那只做错事时的金毛。
张擐于是再也不说,随他折腾吧。
廿七,张擐准备下班了,去沈长宁办公室叫他居然没人,打电话一问,说在停车场让他直接下来。
他刚上车就问:“你今天怎么自己下来了?”
“我回去收拾东西。”
张擐有点摸不着头脑,“收拾什么?”
沈长宁趁排队出停车场的间隙转过头看他,疑惑地说:“不说了回家过年吗。”
得了,沈长宁这次居然来真的。
看来要坐长途了,张擐调低了一点座椅靠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问:“你不怕你爸气死啊?”
“哪能?我妈说他最近红光满面,一顿能吃两碗饭,肯定死不了。”
张擐失笑,“有你这么当儿子的?”
沈长宁边开车边回道:“这说明我对他的爱不落俗套……卧槽,我都二十七走了怎么还能堵成这样?”
放眼望去一长串亮起的刹车灯,两人面面相觑,均一脸无奈。
沈长宁把车挂p档,从后座拿出一袋橙子,说:“吃水果吧”。
什么吃水果!明明就是让我给你剥果皮!
张擐心里这么想可手还是默默接过,乖乖地开始剥,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忙问:“我上周给你爸妈买的礼物你带了的吧?”
沈长宁转过头,一脸惊恐,“我忘了。”
张擐气得正准备说他两句,只见沈长宁瞬间变换了表情,嬉皮笑脸的说:“我骗你的”。
一瞬间,张擐简直想把手里的橙子砸过去。
等他们把橙子吃完车都还没动一下,张擐坐不住了,说:“我下去看看。”
往前走了差不多四五百米才发现出车祸了,大货车撞上一辆轿车,那轿车整个都瘪了,里边的人估计凶多吉少,张擐看着地面上的血迹,突然觉得世事真是无常。
“哎,这都马上要过年了。”
张擐转过头,沈长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站在他身后,叹了口气,回道:“是啊,太可怜了”。
沈长宁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伸手拉着张擐,说:“走吧冷,回车上。”
张擐出乎意料的没像平时在公共场合那样挣开,反而用力地回握,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穿过停驻的车海,仿佛身边再无旁人。
上车沈长宁就给他妈打电话,“妈,我们出发了,不过堵车堵得厉害,估计得明早才能到了,你们睡你们的,别管我们”。
“没事,我俩换着开。”
“嗯,跟我一起的。”
“哎呀,铺什么床啊,他跟我一起睡嘶……”
“没事,不小心压到手了……成成成,你们早点睡啊,明早我们就到了。”。
沈长宁挂了电话就一把揽住张擐的脖子,说:“你打我干嘛?”
张擐发现沈长宁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你跟阿姨胡说些什么呢?”
沈长宁突然把脸凑过去,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故意压低声音说:“你不跟我睡跟谁睡啊”。
啊啊啊啊啊这特么简直是犯规。
虽然已经在一起四年,可张擐此刻心还是砰砰砰跳得厉害,眼里除了面前这人好像再没有其他,迅速在沈长宁唇上啄了一口,脸上止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