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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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第一次见面,江若穿一身廉价西装,站在酒店大堂向人讨要“过夜费”,收到现金数两遍,扬首和席与风的视线碰个正着。
隔着旋转楼梯,两人一个双手抄兜垂眸向下,一个满手铜臭抬眼往上。
一个面无表情看戏,冷漠中明白透着瞧不起,一个笑得挑衅张扬,心道这么高的枝反正攀不上。
传闻第二次见面,两人上了床。
次日醒来就剩江若,他扶着酸痛的腰拨通电话,咬牙道:“席少这是饿了多久?”
席与风犹自淡定,只问:“要多少?”
传闻后来席与风包了江若,两人却总是不对盘,江若甚至敢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甩脸给席与风看,就为一瓶送出去的酒。
席与风自是不容养着的小玩意儿不听话。据路过洗手间的人说,里头动静不小,出来的时候江若眼角噙着泪,一副被教训过的惨样。
传闻席家少爷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江若猖狂不了多久了。
又有传闻说席家闹得鸡飞狗跳,原因是席与风拒绝结婚。
为了一个小明星。
传闻之外,席与风蹙眉,不悦又无奈的模样,问江若:“闹够了吗?”
“还没。”
“又想要什么?”
江若笑得粲然:“想要最后那个传闻变成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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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攻x诱受
年上,包养变真爱,非典型破镜重圆,狗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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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个世界
二月春寒,枫城街头到处都是叶子掉光的秃树,以及春节后恢复工作神形疲懒的人类。
傍晚,郊外影视基地,江若领了剧组盒饭,找了处不那么拥挤的墙根,管他土豆丝是咸是淡,蛋花汤有没有蛋,“啪”地拆开一次性筷子,拌着白米饭就往嘴里塞。
昨天拍了场大夜戏,早上跟A组拍几场背景板戏,收工的时候又被场务叫住,说群众演员不够,让他来凑数。
想着之后还有戏份,帮个忙也没什么,江若便跟着大伙儿去到剧组包下的宾馆,分到一套看着就经手无数但质感尚可的西装,穿上到外面吹西北风。
说好的一小时完事,结果导演不满意多拍了几条,耽搁一下午。
这会儿江若的牙齿还在上下打战,一口夹生的米饭咬不动,掺着汤咽下去,食道都被剐得生疼。
刚才一起出工的群众演员吃了一口,就把盒饭丢到一边,怨道:“这都凉了,怎么吃啊?”
一帮人便商量着一起去影视城外面的饭馆吃小炒,问江若要不要一起,江若摇头:“我赶时间,等下得去趟市里。”
众人便也不强求。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江若,下回有活儿记得喊他们,显然把他当群头了。
江若自是应了,心里想的却是,赶紧吃,不吃待会儿没力气讨债。
坐上最后一班去往市里的大巴时,天已经黑透。
在邻窗的位置看向外面,江若瞧见门口还蹲着乌压压一片等戏的群演。夜戏往往比白天的累,薪水也高些,运气好还能蹭一顿剧组的夜宵。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江若说不定也蹲在其中。毕竟他也是从群众演员走过来的,演司机跟群众演员的区别并不大,都无名无姓,都挣钱混口饭吃,哪分什么高低贵贱。
想到昨晚男主角嫌他惹眼,要求造型师将他梳高的头发放下来遮住脸,江若后知后觉被戳了笑点。
映在车窗上的面孔扬起唇角,似在嘲笑那男主乌漆墨黑大半夜的,也不怕被头发挡住视线的司机带沟里去。
江若在这部戏里面演男主角的司机,没几句台词,倒是跟着剧组学了不少“上流社会”的规矩。他站在灯火辉煌的酒店门口,先就着光可鉴人的落地窗整理了下着装,这才发现自己把剧组的西装穿来了。
顺便接个电话。
江若的手机用了两三年,平时摔打磕碰不少,一条横贯屏幕的裂痕导致接听键都滑不顺畅。
好不容易接起来,听到电话里又是安何那畏畏缩缩的声音,江若一个头两个大。
“我人已经在门口了。”江若的语气不由分说地强势,“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讨回公道。”
“就、就算他愿意给钱……”电话那头的安何仍是气弱,“也不算什么公道啊。”
江若笑一声:“难不成你更想他跪下向你道歉?”
安何沉默片刻,做出选择:“那、那还是要钱吧。”
挂电话前,还不忘提醒江若注意安全:“要是他不愿意给就算了,你别跟他纠缠,就当我……我被狗咬了一口。”
江若心说这狗可够贱的,咬完就跑,然后推开门,大步走进酒店。
许是他气势太足,对前台说找1808号房的张绍元时,前台服务生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拿起电话拨过去。
不知对面说了些什么,挂断电话后服务生露出为难的表情:“张先生说不认识您,还请您——”
她刚开头,江若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无非几句应付,叫人先走,容后再约。
江若早就想好对策:“告诉他我就在楼下等,等不着就不走了。”说着偏头看向酒店大门,笑了笑,“除非张先生打算纡尊降贵,不走正门。”
他说到做到,交代完就走到大堂正中的休息区,一屁股坐沙发上。有服务生上前倒茶,江若也毫不推让,热茶虽苦,倒有几分驱寒的作用。
这一等,就连喝五杯下肚,喝得江若困意上头,险些睡过去。
连天的拍摄早令他疲惫不堪,能撑到现在完全是看在钱的分上。
江若倚着沙发柔软的靠背,打了会儿盹。
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眼睛也只是微微眯着,因而在捕捉到一道与众不同的身影时,睫羽一颤,骤然睁眼。
是一个男人,立在大堂西南角的落地窗前,一件铅灰大衣将他的背影衬得修长,落在喧嚣炫目的霓虹中,有种清冷的孤寂感。
玻璃里面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安静。
江若怔住好一会儿,直到又来了个人,点头哈腰地把那男人叫走,他才回过神。
看方向是往电梯那边去了。也是,来到这种场合的不是谈生意的就是找乐子的,再不然就是像他一样要债的,俗世俗人,哪有什么遗世独立的风骨可言。
正在此刻,大堂正中的旋转楼梯上,有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逐级而下,东张西望的,像在躲什么人。
江若掏出手机跟照片一比对,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
锦苑二楼的包厢里,席与风抬手,推开一杯即将送到嘴边的酒。
乐声震耳轰鸣,耳膜都跟着嗡嗡响。最惹人心烦的场合,却不得不出席,人家三番五次地邀请,在同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好一再推拒。
这场的东家喜好低俗,挺雅致的一个房间搞得乌烟瘴气,台上甚至有穿着暴露的女孩在跳舞。
正跳到精彩的部分,场中唯一没往那边看的就是席与风。坐在他身边的女孩见他沉着脸,眼皮都不抬一下,识趣地退了开去。
又忍不住盯着他瞧,为这难得一见的好皮囊。
弄得做东的惶恐不已,以为席总眼界高看不上,险些喊人来换一批。
被席与风拦下了。
他站了起来,顺便拿起手机挥了挥,示意有电话要接。
“那您先忙,您先忙。”那做东的满脸堆笑,“正好我再让他们拿几瓶好酒,回来还请席总赏脸品尝。”
门“哐”地关上,噪音戛然而止,席与风才呼出压在肺腑的一口浊气。
接电话是借口,他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锦苑他常来,枫城拢共这么大,圈子里的人找乐子都爱往这儿跑。
来得频繁了,恍惚真以为自己属于这鬼地方。
他行至拐角僻静处,后背靠着墙闭了闭眼睛,还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施明煦发来的消息,说夫人刚才来了趟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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