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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

作者:柏君 时间:2022-02-27 01:13:13 标签:双向暗恋 破镜重圆 校园

  一门之隔,外面是更高的温度、零星的关门声、脚步声、笑声。我也抱住他,像住在他怀里,无限缱绻。透过肌肤相贴的地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喜爱之情。好像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执着“高中同学”四个字了。

  过了几秒,魏丞禹不再贴脸颊,转而抵上我的额头,我们呼吸交错,如此亲昵。他不甚熟练地低下头含住我的嘴唇,我接收到他的试探,顺从地张开了嘴。一瞬间周围的杂音都消失了。

  他的手按在我的后脑勺上,令人退无可退。两位不会接吻的外行相遇,唇舌冲动又笨拙,牙齿磕到一起了。我“哼”一声,他稍微松开了一点,舌尖碰了碰我的牙齿,却仍没有结束这个吻。几秒以后我听见了暧昧的水声,还是面红耳赤把他推开了。

  魏丞禹也有些缺氧,把我笼罩在阴影里,我垂目看他胸口的校徽,随着呼吸在起伏,听见他讲:“和我说说?”

  我想,他又不太聪明,肯定也没想明白我为什么莫名其妙闷闷不乐。

  不过可以对我这么有耐心的人全世界恐怕也就这么一个了,还需好好珍惜,不能恃宠而骄,无理取闹,不如日后再议。就把结暗自解开了。

 

第53章 从今往后

  52

  新学期开学总是事务繁多,下午又去领新书,去事务楼注册报到敲章,晚上和新室友吃饭。

  刚认识,总要吃顿饭熟悉熟悉。我们去商业街吃了烤肉,罗秦雨打头叫了箱啤酒。为遵纪守法,本未成年人没有喝,冯玉成也因不爱喝酒,只象征性喝了点。黄弋喝的最多,喝多了不讲话,闷头帮大家烤肉,说:“吃!吃!”罗秦雨喝了两罐啤酒就醉了,但人菜瘾还大,又喝了一罐,突然把自己碗里的肉亲切地夹给我们三个:“哎,这肉挺好吃的,你们也尝尝。”

  “下次把魏丞禹也叫来!”他大着舌头说。过了会又叮嘱我:“记得让他加我战网账号……这年头能遇到玩风暴的,我太感动了……谢谢!”

  一通胡乱吃完,我架罗秦雨,冯玉成架黄弋,四个人歪歪斜斜走在柏油路上。罗秦雨突然抬起头,道:“这个啤酒味道不错啊,岑筱,你为什么不喝?”

  “我是未成年。”我答。

  “哦……未成年。你是个弟弟?”他转头,号召道,“大家!岑筱比我们小!守护未成年人,人人有责!”

  我们进了校门,临近十一点,教学楼熄灯了,路上只有零星的学生,听到他的胡言乱语都下意识往这里看了一眼。

  我有些赧然。接着,黄弋突然豪迈道:“好的,包您满意!”

  地上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黄弋的影子最庞大,冯玉成“呵呵呵”笑得好干涩,罗秦雨压在我身上怎么那么重。

  “有点想家了。我要看天上的星星。”罗秦雨忽然抬起头仰望星空,喊,“妈妈——”

  我被迫跟着仰起头。夜色如水,但一颗星星也没有。天空辽阔,如同祖国的疆域一样,所以四个人来自五湖四海,相隔千里——但是现在却跌跌撞撞挤在一起,缘分如此奇妙。

  第二天是周一,正式开学第一天。被喝醉的罗秦雨记挂的魏丞禹有早八,七点多发消息说早上好,还拍了早餐给我看,又说好困,风好大,发型乱了,最后嘱咐我带伞,晚上可能有雨,啰啰嗦嗦。那时候我们整个寝室都还在睡觉。

  我没有早八,八点半起床,把宿醉的罗秦雨薅起来去吃早饭上课。虽然专业是广告学,但是学校开设的课程涉及范围很广,包括新闻学、传播学、视觉传达、数媒制作,等等等。广告营销只是其中的一门课。

  这节是传播学的大课,老师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我们打卡签到坐好。没想到提前十分钟来教室,前面已经全部坐满了,唯剩下最后两排还有空位。周围都是不穿校服的学生,有的打开电脑,有的带纸笔记本。

  打铃,老师介绍自己,留联系方式和答疑时间,然后说很荣幸是大家进大学第一节 课的老师。他先笑着举了个“沉默的螺旋”的例子,又请同学站起来交流,45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课间,罗秦雨翻着课本,小声问我:“我怎么找不到他讲的东西在哪啊?”他把书合上,顿了顿,大惊:“妈的这书不就是他写的吗?!”

  三节课听完,好像有所收获,好像云里雾里。本想找魏丞禹一起吃中饭,结果看了课表,才发现下一节视觉传达设计在校区最偏的机房,他又在另一头的实验楼,一东一西,相距千里。

  趁午休赶去上课,这节又变成了小课。坐在机房里,老师介绍AI,学习基本操作,头昏脑涨。上完课赶到教学楼参加班会,一个班五十个人不到,依次站起来做自我介绍,一张张脸陌生但青春又自信,特长兴趣五花八门,让我有些迷茫,站起来介绍的时候甚至有点羞愧。过去十几年,我好像只会读书和吃饭。

  走出教室,掏手机,看到停留在早上的聊天记录。我翻出魏丞禹的课表,他晚上还有一节晚课,一直要上到九点。没想到就算读一个学校,各人也有各人的忙碌,真的开始上课了,见一面竟如此困难。

  一个人吃完晚饭,黄昏时分路过知行楼,看到往教学楼跑的学生,于是忽然改了主意,一路上到三楼,阶梯教室里已经基本坐满了人。我从后面张望,即使全都是后脑勺也很快找到目标——魏丞禹坐在第五排,正对着电脑打字,旁边没有坐人。

  我穿过去,到他身边站定,问:“同学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他本面无表情,闻声抬头,反应了半秒,蓦地露出一口白牙,迅速把他旁边的位置翻下来,好傻啊。

  我坐下,正好打铃。他凑过来小声问:“你怎么来了?我要上到晚上九点。”

  “我晚上又没有课。”我说,没好意思说想你了,只问,“过来听听,这是什么课啊?”

  “大学物理。”魏丞禹答。

  来是来了,总不能影响对象学习,就自顾自开小差。真是神奇,原本因为新环境和生活节奏,一整天下来多少有些焦虑和不适应。但是刚刚一坐到魏丞禹身边,就好像回到了舒适圈,心中变得妥帖安宁。

  老师开始放PPT,魏丞禹侧过身去翻包,然后掏出镜盒,把眼镜戴上了。我没能忍住,频频侧目看他。一开始他没发现我的窥视,戴着眼镜记笔记,侧脸专注认真,后来多了两次不慎被他发现。

  下了课,老师在屏幕上放了道题让大家趁课间思考,魏丞禹不思考,而是转过头问我:“怎么了?老看我。”

  我不动声色:“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上课了。”趁机多看了两眼他戴眼镜的样子,毕竟这张脸也看了三年有余,平常不太聪明的样子也见了不少,难得会像此刻单纯因为样貌产生心率过速的感觉。我暗自希望此造型可以半永久。

  “是啊,只有高一的时候才是同桌。”他想了想道,“你后来都是一个人坐的啊?”

  我说是,魏丞禹还想问什么,突然不讲话了,耳朵却红得肉眼可辨。

  上课铃响了,老师拿出名单说请人回答问题,上来便是:“魏丞禹!”

  他在我旁边站起来,回答还算有理有据,竟然思考了。答完坐下,老师开始继续讲课,我想不打扰他,就拿出传播学的教材看,没想到过了会他用胳膊肘碰碰我,面部表情复杂,硬生生让我品出一种诡异的喜悦。

  我侧目,他小声问:“诶,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啊?所以新班级就不找同桌一起坐了。”

  “不告诉你。”我答。

  下课走出教学楼,果然下雨了。天已大暗,我们走出十米,背后的建筑还挣扎着灯火通明,风呼啸而过,弘毅楼和知行楼中间有两个巨型的拱门,此时形成了天然风洞。

  刚下完课的最后一批学生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东一个西一个,路一旁停靠的自行车发出一声巨响,如同多米诺骨牌连成片倒下了。

  魏丞禹的发型又被吹乱了,他半眯着眼说:“我就说今天要下雨吧!妈的这风——”他撑开伞,又合拢:“哦我草,原地起飞,不行不行,撑伞走不动路,直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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