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熟
他侧开脸,紧张到舔嘴唇:“嗯。”
仗着昏暗的光线他可以随便脸红,反正徐书原看不见。徐书原俯下身来啃咬他的脖子,他难耐地屈起膝盖,腿无意识地弯曲又打直。
徐书原察觉后低笑:“怎么这种生理反应,我还没有强暴你。”
“我腿麻了,不行吗?”
两人的嘴唇很快就黏到一起,付嘉被亲得云里雾里的,连手机响了都没意识到。徐书原也没注意,因为他手已经伸到付嘉裤子里了。
感觉到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付嘉慌里慌张地捉住:“不行……”
徐书原前额神经突突直跳:“怎么又不行?”
“姐姐还在外面。”
第一次他还是想郑重一点,而且家里还有个人在,万一自己疼得叫起来,那就太羞耻了。
僵持半晌,徐书原败下阵来,盯着他沙哑地说了句:“时间长了我恐怕会忍出什么毛病。”
付嘉又抱歉又甜蜜,可是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是心想,先委屈着徐书原吧,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他们迟早是要把自己交给对方的。
第31章 所有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打电话的是付母。后来付嘉回家去,母亲盘问他:“昨晚上怎么不接电话?”
“加班呢。”
“两点多还加班?你们公司这样不合法吧。”
他嘻嘻一笑,想把话题岔开:“这有什么合不合法的,现在都这样,妈你不上班所以你不知道。”
“我是不上班,可我懂劳动法。”母亲正色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在跟你说正事。以后晚上十点以后必须把手机声音打开,超过12点不回家我就让司机接你去。”
付嘉头皮发紧:“妈你别这样,你这样同事会笑话我的。”
“笑话什么,哪家的孩子半夜在外面游荡父母不担心?不用跟我说什么你是成年人,你们全公司都是这样的。我相信那些小同事也不会像你这么没交代。”
听母亲语气愈发严厉,他也不想再反驳了。
在客厅坐了一阵,付母又开始怀柔政策:“这回是个什么样的小姑娘,跟妈说说?”
他心里咯噔一下:“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姑娘。”
“还想瞒我,难道你没谈恋爱?”他妈挑眼瞅着他,见他不说话,当他默认了。
“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付嘉烦躁地反驳:“我没觉得见不得人,拜托你们给我一点空间好吗?”
正好他爸抽完烟从后院进来,拍拍袖子上的烟灰说:“审问出什么结果没有,儿子工作一整天了你别没完没了的。”
换来一记狠狠的白眼:“谁没完没了的,我这是关心儿子。再说恋爱结婚那是人生大事,儿媳妇肯定要我看得顺眼才行,乱七八糟的人领进门不是给我自己添堵吗?”
付为民摇摇头:“越说越离谱了……”
这个家看似是付为民做主,其实他事事都听老婆的。一来因为两人是自由恋爱,感情向来不错,二来因为付母前两年得过乳腺疾病,常常会挟以自重。
趁这空档付嘉溜上楼,关门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锁上了。
打第一通电话徐书原没接。第二遍通了,他张口就咳嗽了几声。
付嘉问:“你感冒了呀。”
“有点着凉了。”徐书原一笔带过,“早上我在开会,那个问题弄懂了没有?”
白天在公司时他有个抽凭原理不太理解,请教徐书原没得到回应,他自己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徐书原还记得。
“早就弄懂了。”他心里甜津津的,“晓鸥跟我讲了一遍。你知道吗,晓鸥研究生是学统计的,女学霸,跟你一样厉害。”
“嗯。”徐书原仿佛在抽烟,慢条斯理地应了声。
“夸你厉害你也不给点反应……”付嘉嘟囔,“耍酷是吧。”
“喉咙不舒服,不想说话。”
“喔,那好吧。”付嘉败下阵来,而且还有点心疼,“那你不要讲话了,我讲就好了。明天经理要带我们去跟客户当面battle函证的事,据说还要请我们吃饭,有可能吃完直接下班。静姐走了没有?”
“明天上午走。”回答很简洁。
付嘉心里一阵窃喜,软下音调:“那,晚上我去找你?”
“好。”
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因为徐静找徐书原有事。
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付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了。
上学的时候徐书原偶尔说想他,想听听他的声音,他还不信。因为那个时候不喜欢徐书原,有时觉得徐书原挺好玩的,有时又觉得这人挺烦的,老是要求见面、通电话。
后来时间长了,自己也有点牵肠挂肚,备考期间对方不回消息他就会觉得难受。等到出国后,那些刚萌芽的感情渐渐淡了,剩下的只有一点愧疚。
付嘉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回想四年前和四年后,忽然觉得也许他跟徐书原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不然也不会一再遇见。
当晚做梦梦到好多从前的事。第二天早上爬起来,他跑下楼问保姆:“这附近有枇杷树吗?”
问得王姐一头雾水:“你想吃枇杷了?那我今天去超市买点回来。”
“不是想吃枇杷,我是想要叶子。”
王姐在脑海中仔细搜刮,还真刮出一点印象,“好像辉煌国际西区那边有两棵。”
那还不算远。
付嘉换好衣服就出发了。等付母下楼来,王姐跟她聊起:“只要叶子不要果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弄得神神秘秘的。”
付母早起精神不大好,淡淡说:“还能做什么,肯定又是谈恋爱谈出的新花样。”
王姐让她注意身体,别总操心小辈。她哼了声:“不操心他还能操心谁,生下来就是个讨债的。”
车开到那里,绕了半晌付嘉才看到两棵枇杷树。其实一开始他也不认识,是问了门口的保安,对方有偿带他去的。
两百块钱换得一大捧枇杷叶,他还觉得很值,美滋滋地掉头去上班。
一整天工作得心不在焉。
经理请吃饭的时候他给晓鸥发消息:“听说你今天病假?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吧,地址发来。”
裴晓鸥回:“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不是有所图吧,事先声明我对当同妻不感兴趣。”
“呸。”他笑眯眯地打字,“放心好了,我对你也不感兴趣,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而已。”
等人到了裴晓鸥才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付嘉有多见色忘友。
“你专程跑来就是为了借我的锅?”
“是啊。”付嘉大大方方地走进她家厨房,跟回自己家一样,翻出一口小锅,照着手机上的食谱一步步操作。
“枇杷叶,冰糖……晓鸥你家冰糖放哪了。”
“我帮你拿。”裴晓鸥真服了他。
熬够半个钟,装满两个保温杯。锅里还剩的那点付嘉大手一挥:“给你喝吧,这个对嗓子很好的。”
“不劳操心,装好就赶紧出发吧。”晓鸥扶额,“别让徐经理等急了。”
“他没等我啊,我打算突然袭击,给他个惊喜!”
“……走走走赶紧走。”
把人轰出门外,看他进电梯以后还勾着嘴角,裴晓鸥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的,明明不是自己恋爱,为什么自己也感觉到幸福呢?也许是独身太久了吧。
公寓外的小猫叫得春情荡漾,付嘉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在车上他给徐书原打电话:“下班了吗?”
“快了。”
“那我去接你。”
以前谁要是让他接送,他只怕会把对方臭骂一顿,现在这司机却当得尽心尽力。
事务所楼下的广场灯火通明,长街也亮起了灯,暗橙的灯光夹着车流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