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
对面大华跟杜辉瞪着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许亦北转头看他一眼,心里下意识地就跳快了,手指玩儿着筷子,心想你倒是收敛点儿……
应行没事儿一样,放下杯子,看看孔寒:“还喝吗?”
“你他妈这酒量是十八岁吗?”孔寒举双手投降,“算了算了,随便吃吧。”
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才结束,基本就孔寒一个人带俩舍友在说话。
快结束的时候,杜辉才想起来:“操,都这个点了,我不回去了,应总你怎么住的,晚上我跟你挤挤?”
大华说:“他一个人一间,我们其他四个人两人一间,去跟他挤吧。”
杜辉没等应行发话,看着许亦北:“你得回去吧?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许亦北手在口袋里掏一下,在桌上按了张房卡:“用不着操心我,我自费解决。”
杜辉顿时被噎到了:“我操,有钱就是了不起。”
孔寒多看他一眼:“居然还是个有钱人啊。”
应行眼神看过来,拿了那张房卡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递给他,嘴角提了一下。
许亦北看到桌上其他人的眼神,拿了就揣口袋里去了,尤其是对面大华跟杜辉的眼神,感觉真待不下去了,喝了点儿酒也有后劲儿,站起来说:“去个厕所。”说完看一眼应行,转头走了。
他走了,大华跟杜辉的眼神就转到了应行身上。
应行看他们两眼,什么都没说,忽然站起来,拍一下孔寒的肩:“过来聊几句。”
“找我聊?”孔寒站起来,跟着他出了宴会大厅。
到了外面过道上,应行站下来,看了看左右没人,才回头说:“你有点儿特殊爱好吧?”
孔寒一愣,转着头左右看。
应行压着声音:“不用看,没人告诉我,老听他们管你叫老孔雀,我猜的。”
“操?”孔寒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想说什么?”
应行声音很低:“就一句,别往许亦北那儿开屏。这回合作挺愉快的,再这样就不一定愉快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孔寒懵逼地看着他走了,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许亦北从男洗手间里出来,老远看见宴会厅里的人已经陆续往外走了。
到点了,估计也该结束了。
杜辉不知道在哪儿喊:“应总,你去哪儿?房卡给我啊。”
应行的声音像是已经出大门了:“去买东西。”
许亦北出去前跟应行递眼色就是不想回去了,这会儿更没必要再去了,人都散了,转头按了电梯上楼。
回了客房,门一关,他又有点儿气闷,就这庆功,一群人一起,话都没能说几句,吃完还碰不了头,庆个什么啊,还不如叫车回去了。
进洗手间里洗了把脸,他出来往床上一躺,睁着眼睛,又想起赛场里的情景——
应行逆转的夺冠瞬间,站在台上,拉开口罩的样子,妈的,真太帅了……
许亦北闭上眼,缓了缓,琢磨着他到底住哪层,有没有可能跟杜辉大华他们去续摊庆祝了,还是买了东西回房间继续庆祝了?
躺了快二十分钟,睁开眼,算了,起来做题吧。
他坐起来,刚要去拿书包,房门被敲响了。
不轻不重的三声响,听着就让人感觉不紧不慢的,紧跟着低低沉沉的声音在门口说:“你好,请问需要客房服务吗?”
什么玩意儿?许亦北说:“不用。”
刚说完,忽然感觉不对,嗯?这声音?他腾地站起来,几步跑过去,一把拉开门。
应行一只手撑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需要补课的吗?”
许亦北扯了下嘴角:“操!”
应行大步进来,一手就把他抱住了,脚勾着一踢关上门,另一只手上了锁,又两只手都抱住了他。
许亦北呼吸一急:“你就这么跑来了?”
应行连抱带推地往里走:“这次头奖有六万,我一个人能拿三万,加上前面攒的,给我舅妈看病应该够了,剩下的时间都给你了,能不来吗?”
许亦北后腰抵到桌子,一停,喘气说:“我操,我是说你怎么找来的?”
“我拿你房卡白看的?”应行笑了声,低头就亲住了他。
许亦北被他呼出来的热气拂过脸,从脸到耳根都开始发烫,舌尖上的酒气好像涌出来了,他嘴里也有酒气,比自己的还重,缠着在口齿间胡冲乱撞。
应行含着他的唇,喘气比他沉,忽然在他舌尖上重重一吮,退开了,低低说:“我真是来对了。”
许亦北太阳穴一突:“你想干什么?”
应行站直了,咧起嘴角,眼睛看着他:“房卡给杜辉了,让他自己住,我到这儿来了,你说我想干什么?”
“……”许亦北看着他,眼神不自觉地动了两下,呼吸一下比一下急。
应行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扔在了旁边床上:“补课,补点儿别的。”
许亦北压着喘息瞥了一眼,一只瓶子,一个盒子,心里猛地一跳:“你买的就这个?你准备好来的!都他妈从哪儿学来的!”
应行一把拉着他拽进怀里:“你以为我只研究了接吻技巧?”
许亦北眼睛都没处放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应行低笑:“当然是准备好来的,谁让我早就想‘以下犯上’了呢。”说完忽然拦腰把他抱了起来。
“!”许亦北下意识勾住他脖子,已经被抱进了洗手间。
应行放下他,又笑了声:“真瘦。”
许亦北差点儿没站稳,手扶了一下洗手池,人已经被他又抱住了。
应行一手推上门,眼睛盯着他,忽然蹲下去。
许亦北低头,看到他张嘴叼住了拉链,“轰”的一下浑身就沸了,手指一下插到他发根。
应行抓住他那只手,站了起来,用力一拽,进了淋浴间。
水“哗哗”响起来的时候,地上都是衣服,扔的乱七八糟,玻璃门上反出大片的雪白。
许亦北觉得自己那点儿酒喝了太上头了,已经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手撑在玻璃拉门上,在热雾里按出个清晰的手印,然后又被自己呼出的热气覆盖。
应行一条手臂牢牢搂着他,贴在他耳边,声音混着水声,低低说:“这次就算了,以后没我在旁边不能喝酒。”水声里,他的手忽然一动。
许亦北手指顿时一缩,在玻璃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迹:“操!”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喘着气低头,看到他搂着自己的胳膊,肤色比自己深了不止一层,刺激得头皮都麻了。
“听到没有?”应行还在他耳边追问。
许亦北又在门上按出个手印,烦躁地抓了一下:“不知道,别说了!”
应行笑:“又嘴硬。”
什么时候出去的,不知道,反正是被裹着抱出去的。
许亦北躺在床上,想条离了水的鱼,不停地吸气、呼气,脑袋昏沉,不知道是该怪酒还是该怪人,全是后劲,他快晕了。
“呲啦”一声撕开包装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盖子落地的声音。
应行的脸出现在他眼里,低头,抵住他鼻尖。
许亦北声音发哑,心跳已经堵在嗓子眼,话都说不出来,身上忽然一凉,心里莫名地滚热,简直冰火两重天。
应行对着他鼻尖,喘气越来越重,声音都有点儿哑了:“我要补最难的一道题了。”
“你……操,闭嘴!”
应行忽然低头,一口堵住了他唇。
许亦北瞬间睁大眼,哼都没哼出来,手臂牢牢箍着他脖子,心跳都要停了。
终于被放开唇,他张着嘴,只能不停换气,一转头,没处发泄,拉着枕头一口咬进嘴里,埋着脸,狠狠喘一声,颤着声近乎胡言乱语:“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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