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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时间:2022-05-29 01:05:44 标签:搞笑 经典

    噢,只是这样啊,那你早说啊。大扫帚继续划拉地面的声音,我愣了一愣,忽然明白了,跳了起来。

    您……您的意思是……?

    我给师傅打个手机,帮你问问不就结了吗?

    啊?我下巴要掉下来了,眨巴了半天眼才找到:大师也用……大师的装备这么现代化啊?

    你以为呢?他弯腰把扫到一处的脏物用簸箕搓了,然后倒在垃圾桶里,边说:这寺里90年代初就用上录像机了,小和尚们开摩托的都有。他看了我一眼:恩,多半比你都有钱。

    我无言以对,只有大揉脑门。

    他嘿嘿一笑,大步往偏门走去,说:跟我来吧。

    郝师兄是自愿受律的居士,每年年尾都要到寺里住上一段清清心。所以自己在僧寮里也有一间小屋。把我领到那,还看了茶。他脸色红润,声如响钟,两个耳垂又大又厚,态度和善友好,看起来让人很是舒畅。

    让我把高力强的姓名写在纸上,又问了情况,只笑说:你坐会吧,我去打电话。这寺里只有一部电话,白天提供给游客的,到晚上就锁了。还得先去问掌事要钥匙。得有一阵呢。

    我知道他是怕我等的心急,赶忙谢了。

    他挑帘出去之后,我捧茶打量。

    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桌上供着一小尊佛像,上着一支香。慢慢燃放出的一种宁静的味道。香炉里是满攒着的香灰。墙上挂着几副字。一幅写着三心听法,二意出尘。一幅写着妙理真机难解,不立文字易证。一几一榻,地上放着两只蒲团,除此之外,再无长物。

    打小我妈就跟我说,地好坐,床不能坐。所以一看没凳子,我就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把腿伸直了,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出了口气。

    手里的茶温热,隔着粗瓷茶盅往掌心散发着暖。

    慢慢的眼睛酸了,合了起来。想到呆会还要再开钩捣祷兀野巡璞畔拢吭谇缴洗蛩闳米约好幸换帷U庖幻谢拐婢妥帕恕C蔚揭恍┰勇椅拚碌钠巍:率π只乩吹氖焙颍歉吡η坑嬉唤捧呃吹氖焙颍笔笨醇饷瓷罨⒒剐耐芬幌玻啪捅煌菩蚜恕?br> 王炮?

    恩。恩?我猛地站起,晃了晃头,立刻问:怎么说?

    嘿嘿,你还是先坐下来吧,郝师兄又把我按下去了:我慢慢跟你说啊。

    我问过师傅了,他说高施主打头次来就很让人印象深刻。郝师兄笑:这一劫,倒跟他本人没什么关系,实在是因为他父债子偿。

    父债?

    他父亲孽业太重。郝师兄叹了口气:因果报应,环环不爽啊。

    那……那大师有没有说,他过不过得了这关呢?我急问。

    他看着我,笑而不答,然后点点头:……难。

    我啊了一声,双目失神。

    不过师傅说了,他可以念几篇经文帮着化解一下。另外,他人在外地,但是正好有个老朋友这两天在你们那逗留,师傅说要跟他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请他协力,帮助你这朋友度过此劫。

    我听了这话,眼前一亮,又来精神了:真的假的?

    呵呵。师傅说明早上让我再打给他听回音。现在太晚了。

    那来得及吗?我还要赶回去……

    我还没说完,就被郝师兄打断了:后天的手术,来的及的。你只要明天回去,祈请那位大师就行了。看到我的表情,郝师兄拍了拍我:放下无明,万事天定。你要相信师傅的话。恩?!

    这一晚,我没回车上去。留在郝师兄的僧寮里。他说夜寒露重,又看我十分乏累,知道我赶过来不容易,明又还要再赶回去。特地把床让给我,以便我好好休息。他自己只打坐,双盘跏跌于蒲团上,我问起来,说这叫降魔坐。两手各捏了一个法印,合目养神,那样子好象就是要这么坐一夜。

    郝师兄,我忍不住问:你这样就不累?不困?

    嘿嘿,他睁眼看我,笑:这是禅定之法。外离相,内不乱。习惯了其实比躺着睡要舒服。

    不可能吧?我一骨碌爬起来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在床上,只坐了一会就手脚酸软了。

    这得练,我刚开始也不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刚那茶喝的,我怎么一点不困了都?我叹了口气,睁大眼看着窗外:你们这都睡的这么早?

    起的也早啊,他顿了顿:这样吧,我跟你说说话,省得你闷。

    好啊。我稍微振作了一点,老实说,我真不想这么静静地躺着,胡思乱想,宁可有个人说话,哪怕他说我听。

    他想了想说:其实你这姓高的朋友我没什么印象,但是师傅一提醒,我倒还想起来了。一年多前,他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来的,那个人姓陈,我对他倒印象挺深。

    陈向阳?我一惊。

    恩,好象是这个名。郝师兄点点头:他是不信这个的,但是大概是师傅名气太响了。所以他就问师傅,他一直在找一个人,能不能找到。当时我在旁边,师傅就让他随便说两个字,叫我给测的,所以印象挺深。

    测字?我好奇了:哪两个字?

    当时在师傅的禅房,开着门,他四下一张望,随手指着外院里一排铁烛架上的蜡烛说了这两个字。

    那你怎么测的?

    郝师兄笑了笑:我也是试着测了一下。他要寻人。蜡烛这两字,是两个虫字隔着一个昔字和一个火字。虫者,重也。昔者,年月也。是多年前的故人啊。火者,逢火得遇也。我就跟他说,要想故人重逢,怕是得经年之久且火后方得……

    我听得两眼发直,觉得脑子里又是混乱,又有点恍然。

    ……当时师傅说我测的不错,所以我也有点自得。这位陈先生听了也很高兴,觉得也算是个结果吧。奥,我拖着长音,心想,原来他这信儿是这么得来的。我想起公司那场火,再联系到他后来种种,唉,好一个火后方得。

    ……他又问经年还要多久,说他已经等了不少年了,师傅当时说天降流火之年,其实就是今年。唔,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我说。忽然心里一动,何不借这个机会问问阳闻旭的下落呢?

    我把知道的大概一说,只略去了性别。没想到郝师兄听完却笑:你说的那个人是个男的吧?

    啊?我大吃一惊:你……我刚没说啊,你,你怎么知道?

    两个虫字嘛,这个,他测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没说而已。郝师兄看着我微笑。

    我涨得满脸通红,眨巴着眼不知如何自处,太臊了,连手脚都没地方搁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情关难破啊,看来是对谁都一样。

    郝师兄,难道你不觉得怪异吗?沉默了半天,我问。

    其实这是一个我一直压在心底深处连自己都不敢触摸的问题。自从心念萌动之后,无数次地欲拔不能,却只有越陷越深。我不是没想过这是有违常理的。只是一直也没敢存有希望,所以总觉得这是自己的秘密,不会被他人知晓。再加上后来知道的人又都是在这方面不会笑话我的人,说起来,还真没在任何一个外人面前交换过与此有关的想法。今天不知怎地,太多的情绪压得我即将崩溃,自制力到了极限。山静夜长,一灯如豆,在这个无比平和的另一方天地里,郝师兄冲淡的微笑似乎让人完全放下戒备,真的很想把压抑已久无法为外人所道的烦恼尽诉出来。

    这个呀,郝师兄想了想,散了盘,站起来,把灯关了。屋内登时一团漆黑。

    他笑:王炮,你现在看得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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