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雪人
“你就是因为这个,昨晚才在外面等我回家。”他顿了顿,“才无怨无悔地被我睡吗?”
念筝瞪大了双眼,“我不是!”他没想到罗羽钦会这么想,连忙解释:“等你是自愿的!和你上……和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罗羽钦点点头,“当然是心甘情愿的。”他自嘲地笑了笑,“为了孩子上学的事情,心甘情愿地出卖自己的肉体,真伟大。”
他站起来,拿过念筝手上的碗,一声不吭地走到水池前洗碗。念筝连忙擦好桌子,站在一边,想着怎么样和他解释。
但罗羽钦径直越过了他上楼,关上了自己卧室的房门。
窗帘没有拉开,房间中昏暗沉闷。床上还有念筝躺过的痕迹,他坐下来,心想原来甜蜜的温存和爱意都是笑话。念筝在自己身下承受的时候心里在琢磨怎么向他开口。只有他深陷其中。
罗逸轩有最爱的孩子,念筝也有最爱的孩子。他们为了孩子可以去伤害任何人,这种感情让他羡慕,很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是那个被伤害的人。
可还是很羡慕。他们的孩子都有人爱。
罗羽钦躺下去,拿手臂遮住眼睛,“还以为我也有人爱了。”
在满月酒上他并没有很伤心,大方地把自己的父亲全部让给了那个刚出生的小孩,希望他可以拥有比自己快乐许多倍幸福许多倍的童年和人生。
看到念筝坐在外面台阶上等他的时候,他又很宽容地一笔勾销了这些年的苦难,过去已经不重要,他拥有了最好最想要的东西。
但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
从这天起,罗羽钦把念筝当作空气。不说话,不对视,拒绝交流,很少回家。
念筝回归了刚来时的拘谨,每一顿饭都会给罗羽钦留,但总是等到变凉了,放进冰箱里下一顿自己吃。
他继续每天练习英语,尽管白天家里没有人,他也不会在院子里待着,而是始终在卧室里。
“爸爸,叔叔怎么不回来吃饭了?”念念和念筝面对面,两个人吃饭很冷清,念筝不舍得买什么昂贵食材,偶尔遇到市场打折,买一些鱼肉,都在冰箱里冻着等罗羽钦回来。
“嗯,看来今天也不回来。”念筝夹起仅有的几根肉丝给儿子,“全吃了,长高!”他笑笑。
在念念面前他不会表现出沮丧。小孩子是很好骗的,他们不懂大人的脸和心可以有完全不同的表情,却会受到感染,如果大人不开心,小孩子也不开心。念筝不想念念不开心。
等到刷碗的时候,面对洗碗池,脸才一下子垮下来。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车响,丢下抹布跑出去,果然是罗羽钦。
“吃饭了吗?想吃点什么?”他过去开门,挂上很大的笑脸。罗羽钦又忽略他,脚步没停顿地上了楼,留念筝尴尬地留在原地。
他不知所措地转了两步,又走回水池边继续洗碗。厨房的灯是淡白色,很温和,灯下的男人系着围裙仔细地洗碗,时不时抬起手背擦一擦眼下,再放下时能看到清晰的水光。
——
担心罗羽钦没有吃饭,念筝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敲了几下没人理会,正当要走时,门开了,罗羽钦没看他,只是打开一条缝就丢下门。
放下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撒了白芝麻,闻着就很香。
“吃点吧,刚做好的。”
罗羽钦擦着头发,坐在小沙发上没吭声,在念筝要走的时候,伸腿拦住了他。
却又不说话,只平静地看着,念筝立刻蹲下来,“怎么了?”
这样罗羽钦就俯视着他,冷淡开口:“念筝,那二十万你不用还了。”一只手撑着膝盖,另只手抬了抬念筝的下巴,“你让我睡几次就扯平了。”
他笑笑,“怎么样?不亏吧。”
念筝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罗羽钦不再给他时间发呆,手从下巴转到他肩膀,把念筝摁了下去:“先来个一万的。”
“怎么不动?”罗羽钦亲昵地摸摸他的脸,表情却截然相反的冰冷。
“啊。”念筝大梦初醒一般,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睫毛快速地扑闪几下,上前解开了罗羽钦的裤子。那东西在他掌心变硬,狰狞地戳着他的脸。
舌尖吐露,先舔了一下龟头,舌面翻转,裹住了向外冒水的马眼。
罗羽钦冷眼看着他熟练地吃着男人阴茎,这目光让念筝如芒在背,鼻子很酸,还好是低着头垂着眼,眼泪挂在下睫毛上要掉不掉。
“这么熟练啊。”罗羽钦向后靠,神色中没有愉快没有享受,他只觉得胸口酸涩难耐。
“嗯?”念筝边舔边抬眼,在抬眼的一瞬间掉下眼泪,他忙用手抹了一把脸,含混地笑了声,双手捧住肉棒认真地吃。
罗羽钦按住他的后脑缓慢地向下压,念筝被迫做深喉,最大限度地打开喉咙,温顺地任由阴茎挤压,被填满,被贯穿。
感觉到有水滴落,罗羽钦看着他的后脑勺和鼓起来的脸蛋,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念筝慢慢吐出来,呼吸骤然明朗。
阴茎上挂着长长的黏腻的液体,仍旧直直地挺立着,念筝揉着酸麻的脸蛋,不敢懈怠地重新舔上去。
“行了。”罗羽钦抬手揽住他的额头,“用手。”
念筝膝行半步,用两只手上下撸动,凑上去亲吻龟头,用舌头舔舐侧柱。他不敢看罗羽钦的表情,最后被抵着下巴射了一脸。
白色精液挂满他的眼睫和眉毛,混上眼泪,整张脸脏透了。罗羽钦一点没觉得开心,打掉他扶在自己腿上的手,低头整理好裤子,“滚吧。”
念筝爬起来,胡乱擦了两把脸上的脏污,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怎么了?”他问。
看他哭肿了眼睛还在强颜欢笑,罗羽钦别过脸,对上桌子上早已凉透的馄饨,“拿走。”
“哦。好。”念筝魂不守舍地端起碗,走到门口时回头问:“那你想吃别的吗?”
罗羽钦在此时此刻明白心碎不只是一个夸张的词语,但还是说:“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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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
第24章 24: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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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羽钦从公司辞职,和几个大学同学着手开一家游戏公司,这几个月一是不想回家,再一是确实很忙。
昨天回家睡,念筝抱着裤子从他床上爬下去的时候很委婉地提了一嘴今天又要去缺月湖面试。
这是第四次了,他还没放弃。罗羽钦不懂他对这个职位的执着,也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于是念筝有些失落地离开了,双脚刚一踩上地面就跪了下去,扑通一声,前穴和后穴都涌出精液,茫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很可怜。
罗羽钦起身要扶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了,走出去一会儿,来不及穿衣服就拿着抹布回来,跪在地上把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想到这打了左转灯,罗羽钦调头去了缺月湖。
——
头昏昏沉沉的,好像生病了。念筝抱着书包坐在椅子上等待,刚刚表现得还不错,他看见组长满意地点了下头。
但是来应聘的很多人都是英语专业的大学生,他还是没什么胜算。
果然,他又落选了。韩子欣很可惜地走过来,“念筝,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真的!”
“谢谢!”他很感激,“不过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吧。”也没有过多遗憾,他准备回家了。
十月,缺月湖的风景依旧很美,他坐在湖边待了一会儿,头晕得差点栽进湖里,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公交车站,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黑色轿车。
罗羽钦看着他上了公交车,远远看着心情不佳,估计是没有成功。跟了一会儿,在一个十字路口拐上了相反的方向。
下车的时候还站得住,走了两步就毫无征兆地倒下去,耳朵嗡嗡作响,眼皮沉重如铁。
地处郊外,周围没有别人,念筝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醒来之后没有爬起来,很疲惫地又要合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