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
依旧空无一人。
蒋松没看林瑟舟的表情,他撇嘴,十分欠揍地说:“没回来啊。”
林瑟舟没回话。
蒋松继续作死,“第五天了吧?舅舅,你们吵架了?他在外面干嘛?住哪儿啊?这不会……”
蒋松一连串十万个为什么差点把自己问得流落街头。
“蒋松,”林瑟舟冷冰冰地说:“闭嘴,洗澡,睡觉。”
“……”蒋松不敢造次,“哦。”
第3章 老板的小心思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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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舟有个男朋友,到这个月为止,正好谈了七年。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道坎。
这个坎迈得过去,情感如常,迈不过去,一拍两散。
林瑟舟正在经历。
林瑟舟给夏禾秋发了条微信,其实他们俩已经很久没聊了,如果微信没有置顶功能,林瑟舟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夏禾秋的头像位置。
等了五分钟,没收到回复消息,林瑟舟把手机摆在床头柜,去洗了个澡。林瑟舟给自己限定了时间,只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他给夏禾秋打了电话。
电话在自动挂断前最后一秒被接通,好像那人有意为之。
“喂。”夏禾秋那边十分热闹。
林瑟舟有心理准备,问:“你在哪儿?”
“喝酒。”
好一个答非所问。
林瑟舟疲惫地揉搓眉心,“今天晚上回来吗?”
夏禾秋在轰鸣的蹦迪音乐中大声说:“不回了,一身酒气,打扰你休息。”
“嗯,”林瑟舟觉得吵,但还是继续往下问:“过几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夏禾秋:“吃什么名义的饭啊?”
“我们七年了,”林瑟舟说:“不需要纪念一下吗?”
“你居然会藏这种心思,”夏禾秋大笑出声,“行啊,吃吧。具体时间,在哪儿?”
林瑟舟:“时间和地址我发你微信,记得看。”
“行,”夏禾秋似乎又灌下一瓶酒,说话声都不怎么稳了,“你还有事儿吗?”
“没了。”
“那我挂了,再见。”
这顿饭是林瑟舟提早了半个月才跟餐厅预约排上的号,据说那边主厨的手艺不错,他原本很期待,可现在往冷水里滚了一遭,什么情绪都没了。
对了,预约成功那天林瑟舟就想跟夏禾秋说,可就是在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俩吵了一架。
林瑟舟没在吵架中占上风,他甚至没说几句话,夏禾秋单方面冷战,摔门而出。
有些事情想多了就头疼。
林瑟舟躺在床上,有失眠的趋势。
他今年三十六岁了,在二十八岁那年跟父母出柜并且得到理解。父母对林瑟舟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不要乱搞,第二尽快定下来。
到了二十九岁,林瑟舟刚好认识了夏禾秋。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过程,决定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感情还好,可以稳定下来,但这种稳定是趋于表面的。
林瑟舟自诩不是个有情趣的人,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只剩操心学生了。彼此的工作体系不在一条线上,聊不到一起,热情从来没有点燃过。
林瑟舟并不在乎这些,普通人的生活,平淡才是晕染情感的色彩。
所以这应该不是问题的关键。
夏禾秋的态度一直很淡,从在一起开始就淡,这两个月直接降到冰点。这个时候,林瑟舟回头看,发现他们的问题从源头开始就存在裂缝。
好像一场持续时间不短的‘露水情缘’,意在肉体沟通,满足各自的需求而已。
林瑟舟觉得应该找夏禾秋好好谈谈了。
由于林瑟舟的职业要求,他的大脑必须在工作时间内保持清明,不然会影响教学质量。所以后半夜,林瑟舟给自己喂了两片安眠药。
年龄一年年往上爬,一些‘矫情’的毛病也越来越多了。林瑟舟本来没有失眠的习惯,可是安眠药吃久了,竟然也依赖上了。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夏禾秋。
药物和身体反应两相抗衡,林瑟舟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凌晨时间,将醒未醒之间,林瑟舟做了不少糊涂的梦,梦里有人、有物、有生活。
是朝九晚五和万家灯火。
可人看不清脸,物没有形状,生活一点既散。
睁开眼,美梦随着黑夜荡然无存,浮光掠影似的一点儿也不在心里留存。
林瑟舟坐在床上缓了片刻神,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一条未读短信。
——酒香温馨提示:周三晚六点准时营业,一层七包厢,过号不接待,欢迎光临。
林瑟舟想起来了,酒香就是他预定了半个月才排上号的餐厅名字,林瑟舟原本觉得麻烦,并没有把这个店名记在心上。
短信不是程序批量发送,倒像是谁亲自编辑了,带了点人情味的色彩。
这位老板的小心思还挺多。
林瑟舟莫名其妙让这条短信暖了些情绪,下一刻,他转发给了夏禾秋。
过号不接待——
板正且有礼。
江念尧作业不多,每个双休日基本都在酒香帮忙,原本江屿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自从被叫了一回家长,他就看哪儿都是不对劲了。
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就该好好坐在课桌前,拿着笔,头悬梁锥刺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成年人的消遣场,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
于是,当店里闲下来,江屿不忙的时候,他不数钱了,开始琢磨着给江念尧报几个补习班。
有没有效果另说,先把思想端正起来。
江念尧看出了江屿想找茬的小动作,于是先下手为强,在家这两天,他见缝就钻,躲得比耗子还快。周一一大早,江念尧趁着江屿没睡醒,脚底抹油,溜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江屿闻着满屋子不学无术的残留尾气,一整天都没有好脸色。丁丁好察言观色,正经了一天,没敢招惹他。
直到晚上,江屿特意提早结束工作。他回到家,找了把舒坦的椅子,一条假腿架在玄关的鞋架上,哼着小曲儿,表情严肃,就这么等江念尧回来。
江念尧硬生生地磨蹭,最终熬无可熬,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到家。
江屿堵着门,说:“躲我啊?”
“哥,”江念尧进退两难,“你别给我找麻烦!”
“这话说的,”江屿冷笑,“你是我哥?”
江念尧不上当,他不说话了。
江屿坐得屁股酸,他放下腿,起身时没站稳,江念尧想扶他,被江屿躲了,“别,还没残到这程度。”
“哥……”
江屿又问:“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从你们林老师那儿出来,我既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找你算账。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觉得没脸见我了?”
江念尧脸一白,紧咬着牙。
江屿松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尧尧——我把你当亲弟弟,我们俩这样也算是相依为命,你别跟我隔了一层什么似的,伤人心。”
硬的不行来软的,江屿太了解江念尧了,这小子虽然有时候混得没眼看,但心肠是真的软。
没长大的孩子被一个老油条拖下油锅反复烹炸,很快就溃不成军。
江念尧鼻尖一酸,说:“哥,我错了,我不该打架。”
江屿:“你为什么打架?”
“我……”
这该怎么说?见义勇为?
反正江念尧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后悔——这叫多管闲事!
正当江念尧难以启齿时,他们家门铃突然响了。
江屿一愣,透过猫眼,看见一个身着江念尧同款校服的男孩。
“哥,谁啊?”
江屿懵了半晌,回头说:“你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
“蒋松?”江念尧脱口而出的同时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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